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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话坏话,都被这人占了先,还很有道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桑柔咬紧了花蕊般娇嫩的唇,再说不得什么,只把内裙往下退了个刚好,迅速地完事,又迅速地拉上,再把起了褶皱的裙摆抚平,内心的窘迫,已?经无从形容,只巴不得晋擎快快被外事羁绊,去完成他毕生追求的大?业,实现?他那比山还高,海还阔的青云志。
然而晋擎就好似卸下了一身的重担,摇身成了芸芸众生之一,再也看不出?有何鸿鹄志,每日里,除了照例练拳耍剑,余下大?部分时间,皆逗留在内院,伴在她身边,陪她簪花描金,还特意将几个内宅管事叫来,命她们一一向?她报备,大?有让她接管中馈的意思。
他也未必太看得起她了。
桑柔说不出?内心个中滋味,但才入门?的新妇,过早掌家,并不智。
她前头不止有婆婆,还有一个掌着内宅事务许久的大?姑母。
尽管晋沐秋仍在养病中,似赌气般不见任何人,也没有要回管家权的意思。
秦氏是个不爱理事的,巴不得有人帮她分担,便?叫管事们将大?小?账目一摞摞地整理好了,全往世子院内送。
婆婆先下手为强,大?有撂担子的意思,桑柔又不能拂了婆婆的脸面,只能接下这她也不愿意做的重任。
为此?桑柔看半倚在榻上,怡然自得的男人愈发不顺眼。
他倒是舒坦,一句话的事儿?,张口?就来,也不顾及她有多为难。
男人城府深沉,心思深沉,但对于有些事,特别内宅事务,想法又异常的直,他的夫人,该得的,必须得的,都该是她的。
晋沐秋听闻后,难得主动见了晋侯一回,半嘲讽道:“咱可是为别家女儿?养了个好姑爷。”
晋侯听不得这般阴阳怪气的话,稍稍竖了眉头:“怎的是别家,入了我晋家,就是我晋家的人,儿?媳妇能干,是家门?之幸,长姐你也能省不少心,安神静养。”
新媳妇才进门?,全家的心都偏了,叫她如何能安神。
“子霈魔怔了,是他年纪浅,涉情不深,可你万花丛中过,经历了多少,为何也一叶障目,看不透了。”
几句话说得晋侯面色变了变,语气变沉:“长姐你说子霈就是了,扯我身上作甚,这话你在我面前说一说就行了,可不能让秦氏听到了,我们夫妻感情好不容易缓和,你就别来添乱了。”
“我添乱?”晋沐秋不怒反笑?,“又不是我逼你娶那些妾的,也不是我逼你有那些庶子女的,你往年风流,定不下心,这到老了,反而一心一意,也就我懂你,明白你的心思,你去和秦氏说,看看秦氏搭不搭理你。”
晋侯捂着额头,实在懒理钻入牛角尖出?不来的长姐,只把袖子一拂,粗声道:“既如此?,长姐也没必要再打理内务了,省得操多了心,伤了神,愈发执拗,与人为难,于己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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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再一次不欢而散。
秦氏正和儿?媳妇吃着午茶,听后也只是笑?笑?。
长辈们的嫌隙,不是桑柔能置喙的,秦氏也不是爱嚼舌根的人,有些话能说,还有些话就不便?多言了。
桑有为和董氏搬到骐州后,晋擎隔几日就会带桑柔回娘家一趟,对此?规矩严苛的晋家竟无人有异议。
想想也是,晋侯和秦氏都没意见,晋沐秋又不管事了,又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指摘未来的晋家女主人呢。
家规,抄个两三遍就当练字。
祖训,晋世子亲自教导如花美眷,教着教着就滚到榻上去了,又如何认真得起来。
反倒桑柔为了避开晋擎的痴缠,有心想找些事做。
许家二?公子携妹来访,秦氏把桑柔叫过来,还未明说,桑柔便?主动接下了款待来访女眷的任务。
秦氏自然求之不得:“许六小?姐同你年岁相仿,也该由你出?面,虽说是个娇客,但你乃晋家少夫人,身份只会比她更贵,礼仪上做够了就可,不必太拘谨。”
晋家人的傲,是内敛的,也来自于足够的底气和实力?。
这个许六小?姐也不是个客套人,待桑柔将人迎进了内院花厅,奉上香茶,正要做做表面上的礼仪工夫,许六小?姐倒是先破了这个面子。
“早就听闻桑小?姐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怪不得,就连最为寡情的晋世子也难以?免俗,做出?那等?荒诞事,也要抱得美人归。”
话语里不经意透出?来的轻视,桑柔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再观这六小?姐,一身白皮儿?,黑眸盈盈,浑身散发的矜娇和自信,一看便?是养在富贵之家的美人儿?。
桑柔微垂了眼眸,略一沉思,想着这话她该如何接。
想了有那么几瞬,她才稍扬了眉:“六小?姐言之有理,世子能娶到我,确是不易,颇费了一番心思。”
桑柔本就被晋擎日夜缠得不痛快,如今正好有个人找上门?寻她不痛快,她又如何能让这人痛快呢。
大?家一起不痛快,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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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许六小?姐给别人难堪,头一回被人在话头上逞了上风,许六又岂能咽下这口?气,话语陡然变凉。
“你以?为,区区一界商户女,当真就能坐稳晋家少夫人的位子。”
亲昵
“当真, 你没看错,她真的敢?”
陡然听闻,晋沐秋简直不敢自己的耳朵, 但?浑身已经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起?来, 她盯着婆子的脸,又多问了两遍。
“借奴婢十二个胆子也不能拿这事儿扯谎,不光奴婢, 大伙儿也都看着呢, 亲见世子夫人派人将那许六小姐撵了出去, 半口茶都没给喝呢,那气势,堪比新官上任三把火了。”婆子形容得绘声绘色,晋沐秋听得浑身愈发舒畅。
当即,身上那些病痛也不算什么了, 她梳妆穿戴, 去寻晋侯夫妇。
晋侯夫妇也已听闻,尚未做出反应, 长姐就寻了过?来, 显然就是来找茬的。
秦氏捂着额头, 温温柔柔地将目光调向身旁老当益壮, 依然龙精虎猛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