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不知道这三个人关系这么好了,“哥, 比冲动先听我说完!”危情使劲把穆天岭往后拉, 他看着尉迟皓腹部被柏同乐踹了一脚,又看见尉迟皓一拳打在霍尔的脸上,别过脸, 不想这个场景。
“一边带着去!”穆天岭知道是一回事, 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他想把危情甩开又怕伤到对方,一看见对方身上的衣服, 他就来气。穆天岭谈了一口气,挣脱了被危情拽住的手臂, 两手放在危情的腋下, 把他直接把人举了起来,“乖乖地呆在里面, 等会再出来。”
危情想挣扎的见穆天岭脸色不好,乖乖地任由对方动作,“哥, 你在干什么”,他被放到浴室里面,穆天岭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话刚落,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一套衣服被丢到了他怀里面。
“穿好,再出来!”穆天岭说完,又把门给关上了。
危情抱着衣服,站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一想到被哥哥们撞见这么难堪的场面,就觉得脸好烫。忽然,危情瞪大了眼睛看向镜子中的倒影。
镜中的人,有着一头软软的黑发,可能是才洗澡没多久的原因,他的头发还带着几分水汽,软哒哒地趴在额前,遮住了部分眉毛,使得那双略带微红的双眼,显得特别打眼,再配上一张脸红的跟番茄一样脸,和嘴角处的几点白色,不得不让人想歪。
因为,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像、太像……
危情一下子就知道哥哥们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他拽过一张纸使劲擦着自己的嘴角,一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他直接把整张脸埋在了衣服里面。
没脸见人了,这脸都丢到外太空去了!
危情磨磨蹭蹭地穿好了衣服,他看着自己换下来睡衣,气冲冲地来到垃圾桶面前,都是这件衣服惹的祸。一脚踩上垃圾桶踏板,桶盖弹了起来,他把衣服拿到垃圾桶上饭准备丢进去,这时他迟疑了一下。
“算了,还是不丢了!”
这衣服是尉迟皓买的,让他自己处理好了,危情把衣服往脏衣篓里面一丢,准备出去看看尉迟皓的情况怎么样了。
“咦?门怎么反锁了?”危情使劲拧了几下门把手,多次尝试无果后,只等把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该不会他们换战场了?
那走之前为什么把他从厕所里面放出来,应该还没走,危情又把耳朵贴上去,继续听着屋外的动静,由于听得太专注,他整个人跟壁虎一样都爬在了门上。
突然,门被向前打开,危情一个不查,直接向地上倒去,他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门框,站稳了身体,避免了自己被摔个四脚朝天。
门外,尉迟皓已经换了一身长袖长裤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见自己出来还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这眼神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危情却诡异地从里面感觉到了委屈。尉迟皓脸上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估计被藏在衣服下面了。
尉迟皓左边坐着霍尔,霍尔的右脸肿的老高,正拿着一个冰袋在敷脸;右边坐着柏同乐,柏同乐坐的直直的,只是对方双眼周围的黑圈泄露了他的情绪,看上去跟个熊猫一样。
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把沙发占的满满当当的,一点空位也没有。
危情看着这两个左右护法,不小心笑出了声,下一刻,他对上穆天岭投过来的视线,再也笑不出来了。
此刻的穆天岭,坐在尉迟皓的对面,紧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一看就是火山爆发的前兆。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危情一看,不待穆天岭开口,就屁颠屁颠地小跑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危情脊背挺得跟柏同乐一样直,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跟个小学生一样乖巧。他也不想这样,但是谁叫他哥生起气来这么恐怖的,他怕啊。
“说吧,怎么回事?”穆天岭微微扭头,下巴微抬,眼神不屑地盯着尉迟皓,他双手往胸前一抱,气场全开,那形象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恶毒婆婆。
危情觉得这事情太难以启齿了,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他偷偷地瞄了尉迟皓一眼,跟对方挤挤眼睛,表示这锅你给我接好。
“是……”尉迟皓没眼看危情的这个怂样,在穆天岭面前危情就跟见了老母鸡的小鸡一样,缩头缩脑的恨不得把自己缩没见,紧张地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的飞起来。他认命地接过自家老婆丢锅来的锅,准备开始忽悠穆天岭,结果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穆天岭给打断了。
“让他说。”穆天岭对着危情的脑袋狠狠来了一巴掌,他也看不惯危情这个样子,平时看着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有关尉迟皓的事情就变得跟个二百五似的,也难怪被尉迟皓吃的死死的。
这样的认知让穆天岭很不爽,他觉得事情应该反过来才对,自己的弟弟这么可爱,吊在尉迟皓这可歪脖子树上,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先前的事情,他还没跟尉迟皓算清楚,这回尉迟皓竟然又敢欺负危情,之前的叫声那么惨,危情肯定很疼。
技术这么差,真是差劲啊!
危情捂住自己的脑袋,委屈地看了一眼穆天岭,哥哥最近为什么变得越来越暴力啊!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很宠他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霸王龙。
他看着穆天岭身上已经快要具象化的熊熊怒火,心想难道这就是远香近臭。危情咽了咽口水,在穆天岭即将爆发的时候,连忙支支吾吾地说了刚才的乌龙,还说了自己拥有湛家股票的事情。
“个,边昀华出的价格很高,我想卖掉手上的股份。”危情边说边注意着穆天岭的变化,见对方身上的怒火消散了,悄悄对尉迟皓眨了眨眼。
穆天岭已经对危情这种傻样,有了免疫,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危情手中那5%的股票,该如何处理才好?
他知道这5%的股份对他而言,是一个天大的机会。自己这些天来,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撼动湛家的根基本分。现在,有了这5%的股份,他就可以顺势打入湛家的内部,从而快速找到对付湛家的方法。
显然柏同乐和霍尔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们三人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些股票,给我如何?”从下午得到的结果来看,湛广瑞的董事长已经岌岌可危,那些所谓的元老们在知道他想一意孤行地与霍尔毁约后,终于忍不出出手准备把湛广瑞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了。他们在知道危情的存在后,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来联系危情,就代表着他们已经认定了危情会支持湛广瑞。
如果,这时候能够出其不意地与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将会对大的帮助他打入湛家的内部集团。不过,这件事情穆天岭自己不能出面,得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帮自己。
其实,危情是最适合的人员,但是这样做也无异于把危情推入了险境。他不能冒这个险。
“恩?哥哥你想要就拿去,这是你拿这股份有什么用?”危情买股份就是为了钱,如果穆天岭需要的话,那就给他好了,反正他手上还有钱,多这两亿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再说了,这么多的钱,他也怕有命拿没钱花。
危情发现自己似乎想通了什么东西,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己怎么这么笨,竟然忘了湛家的人是多么可怕,“但是,哥你要想好,你是不是真的需要它。”
穆天岭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危情的话弄得一愣,“怎么了?”
“边昀华给的价格太高了,我怕其中有诈。而且,以我对湛广瑞的了解,他没有这么大方。”危情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些股票真的还是一块烫手的山药,湛家做事太绝了,他怕穆天岭出事。
股票在他手上,湛广瑞或许还会顾忌几分,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但是这股票到了穆天岭手上,湛广瑞就没有那个顾忌了,他怕穆天岭出事,还有……
“哥,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可是你别瞒着我好吗?我怕!”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穆天岭一直都没有对危情说过,自己躲着湛广瑞的原因,但是凭危情的聪明,或许对方已经隐隐猜出了什么。感受到危情对自己的关心,他摇着头笑了笑。
一个谎言,需要用一千个谎言去圆。
穆天岭很清楚这个道理,可是他还是想瞒下去,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对自己和危情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