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阙飞一出来就看见江烛那张脸,心里的火气更甚。江烛倒还是往常那副冷漠的表情,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沈先生,您超时了。按照规矩,谢槐目前应该由我们清道夫负责监管。每个人探视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是你来迟了。再者,那规矩是用在普通情况下的。我和我的下属之间有要事沟通,无需向你申请。”
擦肩而过时,沈阙飞嘲讽地说:“派八阶异能者来看管他,我这位不过七阶的下属真是承蒙清道夫抬爱。”
江烛沉默以对。等到沈阙飞带人离开,他终于能推门走进去,看一眼那个实力曾和他不相上下的杀手。
然而刚进去他就皱起眉头:室内弥漫着浓浓的情欲味道。像是不久前才有人在这里翻云覆雨。
谢槐背对他盘腿坐在床上,衣服好好穿着,但头发是湿的,肩上还搭着浴巾,显然刚经过沐浴。江烛往内再走一步,对方侧过身,赫然露出被掐得青紫一片的脖颈。
又扫一眼破了点皮的微肿嘴唇,傻子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基地派过来的清道夫是你?”谢槐问。
声音果然也哑了。
……想必是在那个男人身下叫了许久吧?
江烛从没想过他和沈阙飞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说不上是鄙夷还是轻蔑什么的,他冷冷地说:“死到临头了就只想着承欢?沈阙飞还真是物尽其用。”
谢槐知道他的上司和自己的上司有矛盾,但没想过矛盾会延伸到他们这些打工人身上来。所幸他是很平和的性子,并没有生气,只是说:“先别管那个了,我这里有扑克牌,叫你门口的兄弟一起进来玩吧。”
江烛:……
门口的兄弟:“这可以吗?”
江烛怒道:“不行!”
群 4③16③400③ 整理~2022▽07▽03 00:10:29
3.察觉
江烛将门一脚带上,把工作牌亮出来,面无表情地说:“检测结果明天中午出,在此之前我负责看管你。不要轻举妄动。”
他大步走过来要搜身,谢槐配合地想站起来,结果被江烛一手压住肩膀直接按回床上。在外面总显得不可一世的冷漠男人下一秒在谢槐面前单膝跪地,布满枪茧和刀茧的粗糙大手从谢槐赤裸的脚踝仔细地摸起,缓慢自小腿顺势而上抚摸到大腿,一路留下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触感。最后他抬起膝盖压在谢槐双腿中间,伸手扣住了谢槐的肩膀。
谢槐上半身穿的是黑色背心,江烛掌心的灼热和他赤裸皮肤的冷便交融在一起。
被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用这种姿态按住肩膀俯视,实在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为防他突然发难,谢槐绷紧了浑身的神经,一动不动紧盯着他的动作,随时准备做出反击。
“例行检查而已,你紧张什么?”
江烛低声道。
“你贴得太近了。”谢槐的声音冷了下来。
而且这抚摸的手法更像在品尝他的身体,而不是检查。当然,谢槐没有将这一闪而过的念头放在心上,他只是习惯性警惕反常: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江烛居然会将他拉进过分危险的距离内。
“不仔细检查卸了你的所有武器,一旦你想要反抗,我会很难办。”江烛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自然而然地伸手拂过他的胸口往下。
“没有武器。我如果要逃,早就逃了。何必在这里等你?”
很不对劲啊,是他的错觉吗?这家伙怎么像基佬似的?头垂得那么低,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上,几乎叫谢槐那里的皮肤跟着瘙痒起来。
手绕到腰后,在尾椎附近打转。谢槐侧眸,与他阴冷的目光相接。这时候,江烛竟轻轻说了句:“你身上,还挺香的。”
谢槐猛地弹了起来,和江烛扭打在一起。论异能谢槐自是不如江烛的,但论肉搏,对方未必能在他这里占到甜头。他看着瘦削,力气不小,突如其来的猛攻一瞬间抓住了微小的机会,将江烛掀翻在身下。
谢槐骑在他腰间,双手卡住了他的喉咙,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紧要关头,江烛却被腰间夹紧的双腿夺走了注意力。谢槐虽暂时压制住他,但身上没有一丝杀意,不过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红棕色眼瞳在光线折射下恍如有宝石般璀璨的火彩。
他偏偏在这奇异双眸的注视下加快了心跳。
“我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但你和沈阙飞都这么说过,然后对我的态度还变得奇奇怪怪的,这恐怕是那个变异种的防卫机制。”
谢槐十分严肃。他把自己的考虑告诉身下的男人。
“因为你们两个级别都比我高,让它感受到了威胁,所以被刺激着释放了削弱你们攻击性、混淆你们思维能力的香,这是我的推测,你赶紧离我远一点,说不准会不会传染。”
说完他就从江烛身上起来,后退几步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谢槐离得远了,江烛好像确实恢复了些理智,坐起来蹙眉盯着他。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江烛不得不承认于他这个性格而言那些动作真的太出格了。
再一看,谢槐的眼瞳已经恢复了正常。
“……你的意思是说沈阙飞闻到这香后,也开始想接近你?”
谢槐点点头。
江烛眼里的不自在一闪而过。他没有完全相信谢槐的推断。众所周知,级别越高,异能者之间实力的壁垒越厚。这变异种能感染七阶异能者就算了,还能从无到有地影响八阶异能者的思维?那未免强得太离谱,真有这本事,谢槐早就被彻底感染了,哪里会过了快一天,身上还是一丁点显著变异特征都没有出现。
说明……它的能力或许根本不是催生他们对他的好感,而是放大。
想到这,江烛心情复杂。如果沈阙飞对谢槐怀有某种情愫,在变异种的影响下一时冲动是很有可能的。他还算了解那个男人,骨子里有点无聊的高傲,突然在这种地方发情真有点颠覆江烛对沈阙飞的认知。所以,对方是被变异种影响了?
“他强迫你?”
江烛没有按捺住,问了出口。谢槐在他心里一下子变得有些可怜,分明不是以色侍人的玩宠,却在临死前被迫遭受这种对待。
谢槐看向门口的视线在这句话的吸引下收回。他古怪地看着江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