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门,又按了下可视化门铃,沈阙飞懒洋洋的声音很快通过听筒播放出来:“谁?”

“哥,是我,谢槐。”

“门锁密码是我的终端密码。”

唔,也就是说,S和X,再加上谢槐自己的生日。对于这一点,谢槐以前产生过疑问:为什么你的密码要用我的生日?沈阙飞对此是嗤笑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你的好记啊。

嘀嗒一声,门开了。谢槐走进去,发现对方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酒。

仍旧是老朋友杜松子酒,这个男人最爱的一款,哪怕在炎炎夏日也是连冰块都不会放的纯饮。

谢槐把摄像机架好放在旁边,开启录像,然后他撑在沙发旁,体贴地提醒了对方一句烈酒的危害:“小心肝。”

沈阙飞挑眉:“哦?今天这么肉麻?”

没有配合这个无厘头的玩笑,谢槐坐到他对面,打开了终端的便签页面投影。

“等一下,开始前,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一来就直奔解决你自己的问题?我没搞错的话,我们上一回见面甚至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说完,沈阙飞咬牙切齿地重重撂下一句:“你不会只有在用到我的时候才想起我吧,我亲爱的弟·弟?”

谢槐不明所以:“也没有那么正式,我们可以在采访中聊。回去以后再剪辑即可。”

“啧。”

听起来非常不爽的哼气。谢槐只好先给他顺毛:“我以为凭我和沈哥你的关系不用太讲究这些。好吧,主要是,我下午有课,最好能速战速决。”

沈阙飞眯了眯眼睛:“我建议你请假,绝对来不及的......就算你事先整理好了问题,我的思考与回答也是要时间的,对吧。”

唔,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课堂笔记也是很重要的,谢槐犹豫了一阵,说:“看情况吧,下午的任课老师很好说话,有需要的话我在课堂开始前请就好。”

“行吧,随你。你想问什么?”

“我要做的大概是,混血种特征对人类行为的影响分析报告,所以......”

谢槐抬头,和沈阙飞鎏金色的眼眸对视:“沈哥,我想从你的【特征】看起。”

这个时代并没有降临过什么毁灭性的灾害,然而人类还是迎来了一次特殊的进化:就像是基因突破原初的局限混入了不同物种的遗传信息,成长到一定年龄的人类会在肢体的某些位置,突然转化出本该属于其他物种的外形表征。

人们将其称为【异化特征】,简称【特征】。关于【特征】的进化有好有坏,好的地方是会带来相应的物种能力增幅,坏的地方是它们往往并不适合人类的身体构造。

拿谢槐自己做例子,他的混血物种是雀鹰,主要【特征】是从背部长出的雀鹰的双翅。如果碰到交通堵塞,他可以轻松飞过去,为缩短通勤时间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糟糕的地方也很明显,无论怎样的躺姿,都会压迫到翅膀,致使人难以正常入睡。

好在只要经过系统的训练,绝大部分人都能掌握【特征】的收放。人们的日常生活因此才不至于天翻地覆。

“我的【特征】,你见过吧?”

沈阙飞说着,拂了拂额角的头发。随后,那里青筋暴起,皮肤凸出狰狞的鼓包并不断生长,最终扭曲成螺旋状的巨大盘羊角。

坚硬而锋利,边缘恰如刀刃闪着威风凛凛的寒光。

传闻第一次远远见到这对极具威慑性的羊角的同学们,都不约而同在惊惧之余大喊:喂!这个家伙怎么会是草食系啊?

“和你那个一手就能折断的软绵绵翅膀相比,我的果然更帅气吧。”

沈阙飞笑着说,他伸手拉开了外套的拉链,这时谢槐才发现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弧线流畅美丽、沟壑分明的肌肉就这样大喇喇地暴露出来,随呼吸的起伏彰显着肉眼可见的力量。

接着,对方活动背脊,漆黑的蝙蝠翼划破空气舒展开,一下子把宽阔的沙发也变得狭小拥挤。

啊,当然不是单纯的草食系。沈阙飞的混血物种是混合种,盘羊加蝙蝠。在一些古老传说的加持下,人们把这个混合种划入了幻想种一类,称其为【恶魔】。

“然后呢?”沈阙飞抱起双臂,兴致盎然地问。

“你说你要调查混血种对人类行为的影响?嗯,要不要先来摸摸看?”

谢槐被他引诱着坐到了他的旁边,身体紧挨着他,抬手想去摸他的盘羊角。

“真矮小啊,看得清楚吗?”

一手环住腰,一手从膝下穿过,沈阙飞直接把谢槐整个人抱起来放到了大腿上,让对方倚着自己赤裸的胸肌更近距离地观察。

谢槐看得有点入迷。他确实蛮喜欢这对盘羊角,看起来一下就能把人顶飞数十米,多么危险而迷人的武器。他虽然是摸着羊角,但基本相当于捧着沈阙飞的脑袋,沈阙飞低低眼睛,就能从他的领口望进去。

没有敞开太多,没关系,直接伸手去解扣子。

解开到第二颗,已经能够看到双乳间色情的凹陷。他们都在仔细地打量彼此。

谢槐纤长的指节亲昵地摩挲着羊角边缘的环棱。羊角也状似温顺地伏在他掌心,偶尔扬高一点,让回弯的偏细角尖插入他的指缝,将那处柔软撑大填满。

“唔,这个地方,就像刀片的形状。”

“是吗?”

“会不会很沉重?”

“习惯了。”

谢槐摸完了羊角,兴冲冲地想继续摸蝠翼。沈阙飞扬扬下巴,收拢翅膀避开了他的触碰,眼带狡猾:“摸这个有要求。你的翅膀也得伸出来。”

谢槐觉得这根本算不上要求。他痛快地扭过后背,让沈阙飞帮他拉开衣服上特别设置的拉链。肩胛骨耸动几秒,很快有暗灰色的羽毛穿出,化形成一对蓬松的翅膀。信守承诺的沈阙飞随即重新展开自己的那对,然后在谢槐摸他的同时将手指探入了拉链的空隙。

他划过凸起的脊骨,握住了谢槐翅膀的根部。对危险一无所知的谢槐说:“说我的一只手就能折断,你自己的明明也很薄,嗯,蝙蝠的,是翼膜吧,没有我的羽毛厚实。”

“……?”

被名义上的兄长一手捏着翅膀根,一手扒下裤子到膝盖时,谢槐有点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