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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做货郎 一时雨 58463 字 2个月前

第56章

手工蜡烛和手工香皂开始制作。

头批制作样式都是简单的, 要测试这批哥儿和姑娘手艺如何。

复杂和精巧的样式,要考察出手巧的人,人品也要过关, 才能把复杂和精巧的样式给她们做。

周秋的大哥周永涛魏城把人安排到制作透明包装盒工作坊那边, 树脂玻璃制作都是由买下卖身契的人来制作, 不会轻易泄露方法。

开工后,那些哥儿女子回家带着一身香气,家里人都好奇着打听工作坊是做什么手艺活的, 魏城让人对外一说制作蜡烛和皂角。

制作蜡烛和香皂的人都签订契约,不敢把详细往外说。对家里人说制作蜡烛和皂角是没说错。

至于制作蜡烛和香皂的原材料都是分开调配,重点的工序隔开,每款材料名称都是代号代替,即便她们知道工序, 不会知道材料原材料是什么。

这样避免蜡烛和香皂售卖后引来各方势力暗中打听。

有泰福楼做后台, 在利益面前是无法制止背后各方势力暗中打听。

要做到消除祸根,杜绝后患。

蜡烛和香皂都是这些人从未见过样式,制作出来后都惊奇一番,这些新奇矜贵货物是从她们手中制作出来的, 认为是要售卖到富贵人家手里,她们制作东西是富贵人家卖, 心里与有荣焉。

在中秋节前半个月,大伯母和周兰兰找上门。

她们没去魏城的家,直接去到杂货铺。

自从招收哥儿女子做工, 村里都知道那工作坊是魏城家开的。

母女俩来的时候, 杂货铺大堂上工的伙计都有几位, 两人进入杂货铺就在杂货铺伙计面前摆起架子来。

周元大伯母站在杂货铺大堂里, 对着一位伙计趾高气扬喊:“我是你们东家大伯母, 还不去通传。”

母女俩涂脂抹粉,打扮花枝招展,周兰兰下颌翘起,傲慢凌人看着人;。

杂货铺上工的伙计面面相觑。

她们是谁啊,这么嚣张!

他们东家对下面人都是随和,都没这么嚣张过!

“你们请稍坐,待小的通传。”

杂货铺魏实负责看门面,安排母女俩在大厅座椅落座,喊人来给两人倒茶水。

魏城家规矩,来者便是客,要一视同仁以礼相待,不能轻视任何人,哪怕衣衫褴褛的乞丐。

母女两人误会魏实的以礼相待是因为她们身份,神色更傲慢凌人。

杂货铺要是有贵客,贵人来访,接待就不会安排人在大堂客座上落座,而是安排到侧厅,侧厅是接待贵客的地方,杂货铺楼上包房是接待重要贵客贵人地方。

接待都是分明的。

留在大堂客人,要么是不清楚身份的,要么是普通客人。

魏实到后院起居厅如实相报。

魏城和周元听到大伯母和周兰兰来了,显然愣了一下。

对视一眼。

这两人来做什么?

既然人来了,还是要见见。

魏城道:“魏实,你将人安排到侧厅,和大堂接待客人规矩一样,不用特殊对待。”

魏实听到要把人安排到侧厅,还以为做错了,听完他家主子后面的话,就知道没判断错误,那对母女是不受待见的主。

态度那么嚣张,一来就摆谱,肯定不受待见!

魏实退下去。

周元道:“夫君,大伯母她们来做什么?”堂妹周兰兰也跟着来!周兰兰向来都不喜欢他,这会怎么也过来?

魏城摇头,不是他猜测不出,是不好说,无故上门,打的盘算就那几件事,逃不出那个范围。

“我们去见见不就知道。”

周元道:“夫君,我去就行了。”

不知道大伯母来意,万一提出什么不好的要求,要是夫君在怕是不好拒绝,他去见大伯母会更方便。

魏城想了想,点头,“让小柳和你一起,不要和大伯母她们单独处一室。”

好歹是长辈,人又不好相与,怕媳妇吃亏,有小柳在他才会放心让媳妇独自去见大伯母。

周元带着侍女小柳去侧厅。

“大伯母,兰兰。”

周元大伯母从座位上起身,很是热情喊:“元哥儿!”

堂妹周兰兰还坐在位置上没移动半分,随意喊了声:“堂哥。”

周元大伯母往周元身后看,没人了,问道:“元哥儿,怎么就你一个人,侄婿呢?”她目的就是来找魏城,不是周元这个哥儿。

“大伯母是来找夫君的?”

周元坐了下来,小柳备上茶水放在正他侧手边,然后就站到周元身后,没有离开,引来周元大伯母看了一眼,好像不满小柳在场,她要说的话都不方便提了。

今日是来求人办事的,也就没开口让人退下。

“有贵客在,夫君不便过来。”周元只好扯谎。

两母女听到贵客,眼睛霎时一亮,周兰兰无聊敷衍态度都转变,喜悦又激动。

“元哥儿,侄婿招待的贵客,是不是那天晚上坐在侄婿旁那位贵少爷?”

大伯母的话起初周元不明白,怔愣过后,恍悟大伯母口中的那晚指的是什么时候,她口中贵少爷说的应该是云承风少东家吧。

周元不傻,看着堂妹周兰兰神色激动,脸蛋泛起红晕,他家大伯母眼睛亮的惊人,就知道两人今日来所为何事。

他家大伯母和堂妹周兰兰,莫不是打云少东家主意?!

“不是。”

周元话落,母女俩就兴致缺缺,打听都懒得打听。

“元哥儿,大伯母平日待你不错吧,今日来是为了兰兰事情,兰兰是你堂妹,这个事情只有你能帮忙,你可不能推脱。”周元大伯母就没客气直接进入主题。

周元:“”

大伯母什么时候待他好过?!

这话要说给外人听,就着她现在和蔼微笑表情还像似那么一回事,要在清河村里说出这话,大家还不以为大伯母脑壳坏掉!

“你堂哥夫子说,他明年一定能考上秀才,明年我家就是秀才家人,兰兰就是秀才妹子,我看那天晚上的那位贵少爷和我家兰兰很相配。”

“那位贵少爷是你家客人,和侄婿那么熟悉,肯定关系挺好吧。”周元大伯母说,“你让侄婿安排那位贵少爷和我家兰兰见上一面,到时候那位贵少爷绝对会喜欢我家兰兰。男未婚女未嫁,这就是好事!两人又有缘分遇上,这是天作之合!”

从头到尾就他家大伯母在说,周元只有:“”

幸亏没让夫君来,不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

他就简单多了,他一个出嫁的哥儿,他可以说事情他做不了主,直接以此为由拒绝他家大伯母。

“大伯母,这事不好说,我无法做主。”

“你肯定做不了主,我是让你和侄婿提,我就等侄婿好消息。”然后说:“事情成了,我家兰兰就是大户人家的少夫人,元哥儿你在夫家就长脸了。”

母女俩高兴走人了,高兴好像事情跟成了一样!

周元:“”

小柳:“”

人一走,魏城就到大堂侧厅,看见他家媳妇和婢女一副无语表情,魏城顿时好奇他媳妇家大伯母说了什么话,让两人露出如此表情。

“元元,你大伯母说了什么?”

周元:“兰兰看上了云少东家”一言难尽啊!

魏城挑眉,不意外。

小柳补充:“亲家大伯母说堂少爷明年会考上秀才,兰兰小姐与云少东家很相配,这婚事是天作之合,云少东绝对会看上兰兰小姐,如果云少东家与兰兰小姐婚事成了”小柳停顿了一下,憋笑道:“主君在夫家就长脸了,还是托兰兰小姐的福。”

魏城:“”

他媳妇在家里的脸面何须靠外人,这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他媳妇在家,他都要听媳妇使唤!

之后——

走了一个大伯母又来了一个小婶。

不过,媳妇的小婶和岳母一起来,魏城要亲自接待。

岳母会陪着小婶来,是小婶拜托的,有岳母在事情说起来场面没那么尴尬。

周晓蕊同样喜欢上云承风这个家伙。

从小婶与岳母话语中,那位云少东家和他是朋友,他能说上话。要不是周晓蕊在家里闹,小婶觉得女儿也不差,要真借此能嫁给那位贵少爷,家里情况就不同了。小婶就去找他家岳母来让他当中间人,小婶和岳母才找上门。

他魏城什么时候成了说媒人!

“岳母和小婶认为那天贵少爷是什么家境?”

两人倒是一愣。

周元小婶试探说:“内城富贵门户家少爷?”

魏城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云承风的家境,他对云承风家境了解是一星半点。不过,从他谈话中,以及泰福楼在整个县城地位,他身份背景绝对出自大世家,达官望族。

周元小婶道:“小蕊说,那位贵少爷是你朋友,家境肯定是富贵,配不上还有侄婿,看得出侄婿与贵少爷关系好,是朋友关系。小蕊说我们两家是亲戚,有侄婿这份关系,与贵少爷多接触,两人多相处下来双方有意思的话,门第之见,就不成问题。”

周晓蕊原话更有自信,说她要是能接近那位贵少爷,他绝对看上她!

周元小婶也是要点脸皮的,女儿没脸皮,她不能啊,话要捡着说。

魏城:“”

人倒挺会打小盘算。

要不是岳母在,魏城还真不想多管闲事提醒。

“云少东家并非南山县城人,他来自省城,甚至有可能来自皇城,”魏城直白道:“这么说吧,小婶,我与云少东家关系之外再加上士族家世背景,我们说不定都无法沾上少东家片角关系。”

要是云承风看上人另当别论,这基本不可能!

周元小婶瞬间尴尬面露窘迫。

魏城说的是直白,好在都是自家人面前,要是在外人面前,那就是无地自容,说她家妄想高攀权贵。

是她和女儿贪心妄想了。

女儿在念念不忘,自信幻想嫁入富贵门户不管怎样,都要让她打消念头。

她家还是不配!

月饼出炉。

第一批出炉月饼,在鲜满楼试卖。

魏城与他家媳妇在鲜满楼包间正要尝试新鲜出炉月饼,云承风闻风而来。

“这就是你说的月饼,外表倒精致,闻着香气十足,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云承风一屁股坐下来,拿起桌上没切开的月饼看。

“魏城,你可真不够意思,有月饼吃都不喊本少爷。”

魏城瞥了他一眼,把桌面碟里摆放的巴掌大的六款月饼移到自己面前,旁边放着木制刀叉,拿着刀叉切开,分成四小块。

他和媳妇独处都不让人来伺候,很多时候都喜欢自己动手做。

魏城把切好的月饼,把小块月饼放碟子上,给媳妇一份。

“元元,尝尝好不好吃。”

周元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月饼,又用眼神示意着:夫君,你不给少东家一份,这样不好吧?

魏城回给媳妇一个安了的眼神,让他自己先吃。

好在周元都习惯,每次和云少东家一起吃东西,他都是先吃,现在没有半点压力先吃。

云承风瞪眼:“我的呢?你就顾着你媳妇,我怎么没有?”他是特意来吃月饼,不是来看别人吃的。

对魏城总第一个顾着他家媳妇,他都见以为常。

朋友之间,相处随意就当如此。

他就对魏城不满,怎么没他的份。

魏城侍候完媳妇,就给自己弄一份,云承风刚露出笑容,以为魏城是给他的,谁知魏城把小碟月饼摆放在他自己面前,拿着叉子夹子着就吃。

云承风傻眼!

随后想了想,这么区别待遇,他没得罪魏城吧,月饼的咸蛋都是他弄来的,没苦劳也有功劳。

魏城闲闲道:“想吃,自己动手。”

云承风:“”

周元吃着莲蓉口味的月饼:“夫君,这莲蓉月饼很好吃,里面配着咸蛋黄,莲蓉清香和蛋黄咸香,想不到味道不仅不怪异,还很好吃。”

他家以前有买过市集上售卖月饼,是扁圆的,红豆味道,外面是酥皮,就是红豆酥饼。

眼前月饼圆立的,花形状,上面还印着福字。

有六款口味,蛋黄莲蓉,蛋黄玫瑰豆沙,冬蓉,叉烧五仁,核桃芝麻,桂花莲藕。

月饼外表烤的都是焦黄色,唯独桂花莲藕是白色。

月饼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月饼,难怪夫君非要做咸蛋黄。

魏城轻声道:“这是桂花莲藕口味,你喜欢桂花,我特意安排做的,你尝尝。”拿自己木叉夹了块过去媳妇碟子上。

周元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好香桂花味,比桂花糕还清香。”

魏城:“喜欢吗?”

周元甜软一笑:“喜欢,谢谢夫君!”

魏城温柔道:“喜欢就多吃一块!试试其他口味,也很好吃。”

“好!”

云承风:“”

夫夫两旁若无人吃的香,他只好自己动手,每款都夹上一块。月饼一入口,云承风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月饼。

魏城这回终于正眼看向云承风了,慢悠悠道:“杂货铺这两天,元元大伯母和小婶先后上门拜访,打扰到我媳妇了。”

云承风吃一块叉烧五仁月饼,翻白眼,心想:你夫郎的大伯母和小婶上门拜访与我何关,跟我说什么!

魏城继续慢悠悠道:“这大伯母和小婶都有一个女儿,这两个堂妹目标还真一致看上同一个人,上门要我们当中间人。”

云承风正要吃下一块,手一顿,这事还真稀奇,两堂妹看上一人,不在意随口一说:“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被你夫郎两个堂妹同时看上。”

亲人两堂妹同时看上一个男,如了这个情意,拂了另一个情意,这可有好戏看!

“云少东家福气肯定好。”魏城嘴角噙笑意,“恭喜云少东家,我家夫郎两个堂妹看上就是你。”

“咳咳——”

云承风这口下去,直接噎住!

喝了一大口茶水,噎在喉咙的月饼才吞下去。

敢情绕这么大弯是设给他踩的,是来看他笑话!

得了,他还真无福消受!

难怪今天这样差别对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给他家媳妇找场子了!

魏城继续打趣道:“少东家,要选哪个,我好给人回个信。”

周元捂着嘴偷笑。

云承风皮笑肉不笑:“谢了,我有未婚妻!”

夫夫两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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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我有未婚妻——”

云承风抛下话后, 继续吃月饼。

魏城:“”

周元:“”

云承风有未婚妻?!!看着半点不像有未婚妻的人,说出的话语没有一点在乎。

“你们夫夫俩怎么没反应?”见人没说话,云承风抬头问, “都不好奇?”

还算不算朋友!他有未婚妻, 都不问问他!

魏城瞥他一眼:“你想说就会说, 我问了你还不一定会说。”

“少东家你是顾着吃,还是你现在要说?”周元说道。

人明明一副不想说,他们又不会随便打探他隐私, 好奇是肯定会好奇。

云承风:“”他看着就像吃货?

其实,他告诉魏城两人自己有未婚妻,看着不在乎,心里却很纠结,才吃东西掩盖。但这对夫夫的话, 让他纠结的情绪只剩下无语。

“话说, 你不像有未婚妻的人,但你又说有未婚妻”魏城说,“父母之命!你不喜欢?”

云承风瞬间激动反驳:“我像是那种听话任由家里安排婚事的人吗?本少爷我要不喜欢,家里谁也别想给我乱安排个不知所云的人塞给我。”

他不是他家大哥, 婚事家里怎么安排都无所谓,成亲娶妻就像完成任务似的。

这么激动, 他猜错了!

看样子不是没有感情。

魏城挑眉,“说说看。”然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样子。

“”

“我未婚妻,我肯定是喜欢, 就是, 就是”云承风神色变得有些烦躁, 他又不想让人误会他不喜欢未婚妻, 提起事情, 又烦躁。“婚事我是同意的,可就是心里很矛盾”

喜欢还矛盾?!

魏城和周元对视一眼,搞不懂人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喜欢就是喜欢,还有矛盾的喜欢?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云承风破罐子破摔:“魏城,你和元哥儿成亲是家里安排,还是你们相互喜欢对方才成亲的?”

“我们相亲认识,我自己喜欢,自己追的。元元也喜欢我,我也喜欢元元,两情相悦。”魏笑着,“不然,难道要学你,喜欢人还矛盾,我喜欢人还不打铁趁热娶回来做媳妇。”

难道留着过年!

留着过年就没媳妇抱了!

旁边周元脸一红,他夫君怎么连这也说了,娇嗔瞪人一眼,魏城对他一笑,桌下大手摸到媳妇的手,手掌包裹住媳妇软绵的手,轻轻捏了捏,惹的周元脸颊冒热意,却很喜欢这种淡淡甜蜜,没有挣扎任由人握着。

“就这么简单?”云承风可没注意到两夫夫温馨互动,魏城的话让他瞪眼。

云承风沉吟片刻后,道“不过,你们两生于普通人家,我和他就不同,出生望族,我们婚事能顺利定下也是两家门当户对。”

魏城问:“哪你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问题是,我们将来成亲,家里会安排妾室。”云承风说,“三妻四妾都是规矩,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我母亲,我大嫂,她们人前温柔贤淑,人后强颜欢笑,我联想到他,想到他以后经历我母亲和大嫂一样境遇,我害怕他难怪,又想着娶妾室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要是将来他不开心,我该怎么面对他。”

云承风说的语无伦次,心里矛盾又不好受,他离开家其中原因就是怕见到他。他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觉得自己要是让他难过,他该怎么办。

他对他的喜欢是后知后觉,亲事定下来,他面对他心里会不知所措,不懂怎么相处。别说讨好人,有时候想讨好人,狐朋狗友就胡乱说一通,说什么哥儿娶回家就不能对人太好,那样没男人样,然后就觉得讨好人在朋友面前是落脸面事情。

他每次看到魏城旁若无人对他家夫郎贴心照顾,他就觉得男人应该要这样对待自己夫郎才对,这样对方才会发自内心开心。

对方开心,他会更开心!

“你都说不会接受家里安排,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魏城问:“换个角度,要是你家里给你安排其他未婚妻,你会不会反抗?”

“当然会——”云承风不假思索道,说完他愣住了。

他会,他会反对。那家里安排妾室,他怎么就能够接受?

这种理所当然情况,好像又没那么理所当然?

云承风定着心,陷入思考。

一直以来,男子娶三妻四妾都是礼教,只是这礼教好像又不是非要遵守的吧

云承风沉声问:“魏城,你将来门庭成富贵门庭,你会怎么做?”

周元不明白这句话,魏城听明白了,他不假思索道:“我此生只有一位妻子。”

周元看了夫君一眼。

“不是说妻子。”云承风看着魏城,认真问:“我说你会娶妾室吗?”

周元身躯一震,瞳孔一缩。

魏城察觉到他情绪,目光一凝,手掌轻捏一下媳妇的小手安抚,沉声道:“少东家可能没明白我意思,我意思我只会有一个人相伴一生,妻妾都只会是一个人,不会有旁人。”

魏城说这句话很专注,他的专注是看着周元。

周元目光定定看着魏城,心里涌起一阵酸涩,涨的满满的那酸涩不是难过,是无言的激动,以及无法言喻的情感。

此刻他不想移开半分,就想看着他夫君,甚至还想扑在他怀里,让这股酸涩沉淀着,沉淀成蜜——

魏城握紧媳妇的手,看着媳妇的目光,没移开,就那样专注看着。

云承风:“”

他不是来看人秀恩爱的,却很羡慕。

但是,他今日从魏城这里得到他一直想要解开矛盾的办法。

似乎是他以前钻牛尖角,思想太固定化。

心情很好的云承风大手一挥,“给我预定八百盒月饼,每款都要。”想到什么似乎情绪外露,“桂花月饼和莲蓉月饼另外多备五盒。”

两夫夫相视一笑,移开,魏城心情很好,闲闲道:“你之前不是要几百盒吗?没有!”

云承风摇晃扇子,心情也很好:“之前是要送礼,你家月饼好吃,现在要送回家里,家里亲戚朋友多,八百盒不多。”

“”

“行!一盒十个,三两一盒,蛋黄莲蓉和桂花口味的四两一盒。”有钱不赚白不赚,魏城说:“不讲价!”

云承风不满的喊:“这么贵!这个价格都比的上皇城,你这是坐地起价!”

魏城不紧不慢:“礼盒都是树脂做的透明礼盒,礼盒值一两银子。要讲价可以,换成锦礼盒,每盒少一两。”

“那不行!”

一听是透明礼盒,云承风哪肯换,他又不缺银子,“不讲价就不讲价,就按你刚才的价格,要提前给我做好,我得赶在中秋前运送回家。”

走船运,几日路程。

魏城点头同意,不就八千个月饼,用到蛋黄才二千多个,材料都是现成,几日就做出来。

月饼预定了,也吃了,人还没走的意思。

云承风闲闲问:“听说那个船商老板给你运送一大批山货来,这些山货你要用来做什么?”杂七杂八,不怕坏掉赔本?他实在好奇。

他好奇,魏城还不想透露:“说不清,等做成商货你不就知道了。”

“”云承风:“你要鱼肚做什么?这总能说清楚吧?”

“做成干货!”

“”云承风觉得被人敷衍了,海货做成干货他还不清楚还需要他说,这不是废话吗!

问题鱼肚做成干货有什么用处,就不能多说几句,敷衍的太明显了吧。

海洲府城工作坊建立,已经开工,海货不缺,他大量收购。

海洲府城最不缺海鲜海鲜,海鱼居多。这些海货在海洲价格很廉价,要是运送到各个州府就耗费人力物力来保鲜,售卖到各处的价格才会翻倍上涨。

海鱼同样能做成干货售卖,做成干活要清理干净,清理出大量鱼肚,魏城说要是扔掉,就做成半干给他运送过来。

魏城还是好心告诉他:“鱼肚是要做成干货售卖,鱼肚功效很多,你可以买一批送回去。”

“我送来一船给你,你要卖给我?!”

“那你要不要买?不买我就不卖。”

“买!”

魏城越是这样说,他就越是想知道这鱼肚作用,偏偏只字不提,买就买,买了他还能不告诉他鱼肚作用和做法。

不就鱼肚,能值多少钱。

“一盒十两!”不是一斤。

“你抢钱吧——”云承风瞪眼。

“原价一盒五十两,我给你还是优惠价格!”魏城道:“放心,你绝对不吃亏!还会觉得物有所值!”

云承风:“”

他现在就亏了,鱼肚卖出十两一斤,还是他白送给魏城的,现在要他出钱买,而且魏城还和自己签了协议,鱼肚都给他,他当时还说这家伙小鸡肚肠。

要是云承风知道,他以为十两一斤,后来知道不到半斤,更觉得亏了!

鲜满居推出月饼售卖。

吃过鲜满居糕点的客人,都很期待!

看到窗柜摆放的月饼,每款月饼味道独特精致,价格却不便宜,一听说巴掌大一个的月饼售价二百文起,尤其蛋黄月饼和桂花月饼,五百文一个,很多客人望而止步。

加上礼盒,就要六七两一盒!

这太贵了!

也有普通款,也要上百文一个,家里有余钱,才会买上一两个来尝试,一尝试更想吃,一百文的都这么好吃,那五百文不是更好吃。

也有不差钱,买着最贵的月饼来尝试,吃过后,觉得这个价格也值了,这是他们吃过最好吃月饼,要是用来送礼,这绝对有面子。

要预定送礼的几位员外,食肆老板礼盒用锦盒,魏城哪会轻易放过宣传透明礼盒机会,当即命人送几款礼盒让人选定。

透明礼盒,下盒是锦盒,上盖是白晶盒,这名称是魏城取的,总不能塑胶塑胶喊,这没点档次。

看到白晶盖的礼盒,那些员外店铺老板哪差钱,不用考虑价格,就这款白晶礼盒,这可是稀奇物,看着上档次,价格不贵,当即选定白晶礼盒。

员外店铺老板月饼礼盒是要巴结高门大户的。

高门大户每年节庆收到来送礼的人不知有多少,都想借此搭上关系。

没在客人名单上送来的礼统统堆成一块,有用就入库,没用就赏给下人,连奉上主人家面前都没资格。

每年送上去都是如此,节礼又不能不送,花费昂贵金钱挑选节礼都石沉大海。

定了鲜满居的月饼,他们心里有预感,他们节礼肯定会到高门大户主人家手中。

不说月饼精致美味,就是礼盒都是惊奇之物。

果真,把月饼礼盒送到负责收节礼的下人手里,下人一看礼盒,都赶紧进去请示管家,那礼盒竟然是透明的,他们哪敢做主。

高门大户管家什么好东西没接触过,看到透明礼盒,听说是稀奇白晶礼盒,当即客气与来送礼员外老板交谈,这些员外老板平日都是别人巴结他们份,面对高门大户的管家,都要低身下气。高门大户管家与他们交谈,他们喜出望外。

凭着鲜满居月饼礼盒,他们的名头都上了这些高门大户的客人名单。

这些员外老板在管家回去后,激动满脸通红,这钱花的值得,还想着再去鲜满居预定一批。

白晶礼盒是限定款,魏城怎么可能让他们想预定就预定成,不然哪显得白晶礼盒的稀罕。

这些员外老板打感情牌,甚至提高价格,魏城硬是不松口,他装模作样为难道:“不是魏某不愿看在各位面上卖这个面子,是白晶礼盒本就难得。数量不多,之前得到盒子,泰福楼少东家闻风而来,当场就预定八百盒,在你们先后又预定出去一批,我手头上白晶礼盒剩下不多,总要留着充门面。给了你们,其他人就买不到。”

手头上有,不是没有,那些员外老板哪会放过,求也要求着要魏城卖上几盒。

“魏老板,我们都是鲜满居常客,大家都这么熟悉了,你就看在交情份上再卖我二十盒,不,十盒。”

“魏老板,这次你肯帮这个忙,算我欠下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做到绝不推托。”

“我家五间食肆酱料都是在你家工坊预定,看在合作关系上,你就再卖给我几盒,就几盒。”

几个员外老板围着魏城,在鲜满居点上一大桌,还预定今年所有月饼,硬求着魏城他售卖。

一位是开食肆,一位开布行,一位售卖茶叶和南方商货,一位售卖陶瓷,在外城都是有头有脸富户。

魏城肯定不会得罪!

魏城慢慢道:“几位老板都这么说,要是魏某再不答应,就是拿乔了。只能每人买八盒,不能再多。”语气神情都很为难。

几个员外老板当即表示明白,热情敬酒。

魏城喝着酒,嘴角不露痕迹一笑。

鲜满居的月饼,泰福楼给酒楼里贵客送上节礼,售卖高峰才真正展开。

不管是月饼新奇,还是白晶礼盒稀奇,都让收到月饼礼盒的高门大户,内城世家族一阵稀罕。都开始打听鲜满居和白晶礼盒,打听之余还吩咐人去购买。

鲜满居的月饼在内城富贵圈传开。

白晶礼盒限量购买,蛋黄莲蓉有限量,更是一盒难求。最受欢迎就是蛋黄莲蓉和桂花莲藕月饼,两款是哥儿女子最喜欢吃的。

内城曹家。

管家汇报鲜满居事宜,管家得知鲜满居背后老板是当初那位乡下汉子很是震惊。

曹老爷子听到难得惊讶,那乡下汉果然如他所想,是不平凡之人。

管家:“老爷,需要去打听配方吗?”

曹老爷子看了管家一眼,才道:“你迟了,要是当初拉拢人,我们曹家还能借此占利。”

泰福楼的背景哪是他们曹家能得罪,曹家背后有三品官员撑腰又如何,泰福楼背后势力是在皇城,那可是真正权贵之地。

这乡下汉子倒聪明,早早搭上泰福楼,也是他运气。恰好又遇上泰福楼少东家来南山县城,这福运是该他有的。

曹家不惦记,惦记鲜满居的高门大户可不少。

头一位就是百香斋糕点的老板,这鲜满居售卖月饼,直接影响到百香斋生意,能不想方设法弄到糕点配方。

虽然忌惮着泰福楼,他们可以暗中进行。

配方再紧密,他们都能把配方给弄到手。

百香斋当初就是靠这手段把百年老店弄垮的,现在又想故技重施,找人渗入到魏记工作坊把配方弄到手。

魏宅。

“这款月饼真好吃,闵小姐真不愧是高门贵女,这款桂花月饼几两一盒都预定不上了,闵小姐家还能预定到,真不愧是闵家。”魏城大伯母恭维着,“我都想托人买,就是买不到。”

闵月婷来给闺中好姐妹温兰芷送中秋节礼,此时正在魏宅。

面对魏宅当家夫人恭维,闵月婷只是客气笑了笑。

温兰芷怀里抱着年幼儿子,自从那天听到她婆母和夫君两人谈话,她心中有股郁气挥之不去。

虽然婆母没再提让她夫君纳妾,她婆母不是打消念头,是她夫君明年要考举人,全部身心都在备考中,婆母不好在这时候提出纳妾。

但汪家那对母女倒频繁进入魏宅,这摆明是要把汪家女儿纳进门。

明年她夫君要是高中,温兰芷心里很明白,婆母一定会让她夫君纳妾,到时候她面临是要与别人共伺一夫,她该怎么办。

当初不顾家里反对低嫁,就是想依仗家里势,心里小心思就是让她夫君不能纳妾。

“兰芷,我家里催婚了,我可不愿意找我不喜欢的人做夫君,我好羡慕你能找到喜欢的人嫁了,虽然是低嫁,你夫君倒对你全心全意。我也想找个像话本那样的夫君,遇上真心待我一人,能够一生相守的人。”

一年前,有款话本很火,在闺阁里掀起层层波澜,那话本是讲一个男子对他妻子一心一意,两人相伴一生,从未有第二人。

这让闺阁女子哥儿羡慕不已,心里有了憧憬。

闵月婷就是其中一位。

温兰芷未出阁和闵月婷无话不谈,现在她不愿意把家里事情告诉她,不想太过难堪吧,所有她并知道她婆母要给她夫君纳妾事情。

温兰芷搂紧怀里年幼的儿子。

她唯一依靠就只有儿子。

可是,她夫君考上举人后,真要负了她吗?

只为了钱财。

她不敢开口询问,她怕自己崩溃!

第58章

云承风看到大哥回信, 一脸黑线。

什么叫制作酱料没用处,什么叫他做不成大事,什么叫找到制作白糖配方是他运气好让他别折腾有的没的, 小打小闹就随他。还说看在他得到白糖配方功劳上, 他能提前回皇城, 该收心年后成亲。

他收什么心,他就一颗心。他是好和朋友聚集喝酒,不是风流!

云承风怒瞪信件, 一双眼冒火,似要把信件燃烧成灰。

他就不该给大哥运送月饼回去。

还没运送,干脆不送了,哼!

旁边的严一眼观鼻鼻观心,免得怒火扫到他身上, 有时候他家少爷脾气发起火, 谁靠近谁就被轰。

云承风看到桌面摆放一本酱料工作坊的账本,头脑一转,大哥他看低他,他就抄录一份售卖流水账, 连同中秋节礼一起送回去,好让他大哥看看什么叫他做不成大事。

光凭这两个月的流水账, 酱料工作坊售卖下来,利润可观。

这还是刚开始售卖,下个月订单比这个月订单更多, 外城居民每户基本购买过, 内城居民购买在增加。

内城几十万人口, 别说高门大户和酒楼食肆用量, 一天用量都能砸得他大哥成猪头。

别说府城开始供货, 那可是数百万人群聚集之地。

开始看到账本他都觉得自己太能干了,他大哥敢说他没用!

云承风这回不怒了,对严一说:“都说大哥运筹帷幄,能与皇城那群老狐狸比肩,还不是有忽略的时候。”说完还得意感慨。“皇城待久了,脑袋生锈了,情有可原!”

严一:“”

大少爷脑袋要是生锈,他们这些没脑袋还用活!

“严一,来!”云承风把账本往前一递,“找人抄录一份连同中秋节礼明天一起运送回去,另外给我把上等酱料打包一批也给家里送去。还有给齐府中秋礼节都给我分清楚,别给少爷我弄混乱,多的给少爷我未婚妻,少的给齐府长辈。”

严一恭敬接过,出门办事。

魏城给云承风鱼肚,每一盒不到半斤,每一盒带一份说明书上门写着名称功效和制作方法,鱼肚不叫鱼肚而叫鱼胶,上面小心思写上海珍,海珍食材就是鲍鱼和鱼翅。

当时云承风看到用礼盒装好不到半斤的鱼胶,直呼魏城抢钱,魏城一句话人就闭嘴了:“再说就给钱!”

魏城根本没真收钱,在鲜满居不过是打趣话。

免费的,云承风满意了。

魏城挺奇怪这个大陆有海珍食材鲍鱼和鱼翅,怎么就没有海参和鱼肚,询问才知道鲍鱼和鱼翅是发展海外贸易传进来的。

鲜满居月饼大卖,同时有限卖。

鲜满居注重品质其一,其二限卖给人是为显得制作月饼材料难得,手艺难得,这会让人觉得以稀为贵。

限卖的六款精款,有蛋黄款和桂花款都不现成预定,要看门庭预定。

魏城手头上有一份南山县城高门权贵册录,是托全管事整理到手的。

这不是魏城势利眼,皇权社会,门第阶级观念分明,不区别对待,很容易得罪人。

要步步谨慎,才能安身立命!

远方,皇城。

“少爷,其它那些人太过分了,更过分府里小姐少爷她们有份,竟然在背后胡乱编排少爷您。”

“还说殷三少不喜欢少爷,两家联姻是媒妁之言,没半点感情。殷三少因此不喜欢少爷,才一直避之不见,现在跑去锦州府城是躲避婚事的。”

“她们怎么能这样,明明殷三少喜欢少爷您的,对少爷经常嘘寒问暖,有什么稀奇东西都会给少爷送来,她们不知道就别乱说。摸不准她们那是嫉妒少爷和殷三少婚事。”

侍仆很生气,他替自家主子不平。

“小楠,别说了,她们要编排就由的她们说。”

嗓音清越,一名浅衫哥儿端坐着,青葱玉指执着书,眼眸不在书本上,他无心思看下去,眉目清雅,情绪显得低落。

快已半年,那人离开皇城,便再无音讯。

齐易涵他不知道,殷承风想法,不知道心里才感到不安。外界多少言论编排,他并不过多在意,他在意是他怎么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少关心他,似乎躲避他,是感情变了吗?

他性子含蓄,做不来于他面前询问,犹豫很久,待他鼓起勇气去询问清楚,若他真抗拒两人婚事,他可提出婚事作罢。

父母疼他,不会因为他是哥儿少疼他半分,如若他提出悔婚,父母会应允他的。

喜欢一个人患得患失,渴望与那人一生相伴。可有些时候,若无感情,他宁可痛苦,不愿日后陷入不复而一生煎熬。

小楠很不情愿闭嘴,心里咒骂殷承风少爷,要是不喜欢他家少爷,当初还频频对他家少爷示好,还求什么亲,让他家少爷喜欢上他,现在有让他家少爷难过。

要不是少爷不让他和大少爷二少爷告状,他早就去告状,让两位少爷给他家少爷出气。

“大少爷!”

小楠眼尖,看着大少爷齐铭恒高大身影,正往这边走来。

齐铭恒看到小弟坐在亭子中看书,便走了过去。

齐易涵轻喊:“大哥。”

齐铭恒坐下来,端详弟弟眉眼,蹙紧眉头:“涵涵,你老实告诉大哥,你和殷承风那个家伙感情是不是出了问题?”

齐铭恒非常不悦,要不是朝中事务繁忙,他就不会忽略弟弟,弟弟情绪低落他都没察觉,若非无意中听到家里下人在背后议论主子,他去打听,不然还不知道弟弟受委屈。

他齐家不是看轻哥儿的人家,相反对女孩和哥儿一视同仁。

他家是齐家二房,他父母就生下两个儿子,第三个是哥儿,父母和他们打小就痛爱弟弟,不让他受半分委屈。

当初他就很反对殷承风与弟弟婚事,就殷承风风流名头外在,不知多少风流情债。后来打听,这家伙虽然是个风流少爷,和狐朋狗友饮酒作乐,却从不沾风月之事,洁身自好,否则就不会同意两家婚事。

齐易涵道:“没有,我们感情很好。”大哥许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不然就不会来找他询问。

“那家伙离开皇城,他有联络过你?”

这声那家伙,可见殷承风未来大舅子对他多看不上。

“这”齐易涵迟疑了。

他要说谎,他大哥绝对会察觉,他不善谎话。

看着弟弟犹豫神色,齐铭恒怒了!

哪还不懂,殷承风根本没把弟弟放心上,出皇城后竟然没半分音讯。

齐铭恒正要上殷家找殷大少打听殷承风事情,就听到下人嚷嚷跑进来,齐铭恒正火头上,这下人没规矩大呼小叫,他正要呵斥惩罚下人,只见下人道:“恒少爷,涵少爷,殷家送来中秋节礼,夫人请您们过去一趟。”

两家作为未来姻亲,殷家送来中秋节礼很正常!

有必要到后宅嚷嚷!

下人高兴道:“送礼来的是殷家管家,他说中秋礼是殷三爷托人送来的,有一大车,有一大部分指名是给涵少爷的,殷管家还说有一封信件,要亲手交到涵少爷手上,是殷三少给涵少爷的。”

殷承风送来中秋节礼?!

齐铭恒和齐易涵赶到前院正堂。

下人已经把节礼搬到正堂,摆放整齐。

殷家管家看到齐易涵恭敬把一封信交到他手上,笑道:“三少送回很多中秋节礼,东西都先运回到殷家,当场就分发到家里各位主子手上,各位主子原本不稀罕,家里主子就是爱打闹打趣着。”

管家解释着殷家主子们关系好,都喜欢开各自玩笑,看各自笑话,不稀罕嫌弃也是一种家人打趣。

“发现三少送回来都是稀奇东西,这下子都抢了起来,都觉得分不够。看到涵少爷节礼后,家里少主子就酸了起来,老奴怕少主子打涵少爷节礼主意,他们鬼主意多的,指不定偷拿着,这不赶忙整理好给您送过来。”

“老奴不负大少所托,把三少爷信件送到涵少爷手里,老奴要回去汇报,就先行告退。”

殷家管家走后。

齐家人在家都在正堂,家里长辈就祖母不在,三位大家长不在。

齐家三位夫人,齐家少爷和小姐们都在围观。

正堂两大堆中秋节礼,一份明显比另一份多了一倍,小份还是言明给齐家长辈,就不是一个人。大的那一份言明给齐易涵,是他一个人独占。

该酸的人,齐家三房小姐齐晴钰嘀咕出声:“不就一个州城下县城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眼里还是羡慕殷三少对齐易涵的用心。

齐家大房小姐齐佳瑶小手捏紧手中帕子,面上还是温柔娴雅,心里翻江倒海,因为她喜欢殷承风,曾一度认为两家联姻是她和殷承风。

她心里嫉妒,可身为齐家大小姐教养不允许她露出任何嫉妒之心。

这期间里,她以为殷承风不喜欢齐易涵,她甚至想等殷承风回皇城是不是还有机会,她娘似乎察觉到她心思,硬是给她定了婚事。

她想着,既然得不到,殷承风不喜欢齐易涵,齐易涵嫁过去又怎样,殷承风不喜欢他,照样不会对他上心。

至少这样她还能安慰自己。

齐易涵流言蜚语还是她放出去的,齐易涵一时不好过,却换来她嫉妒怒火。

——可她有什么资格嫉妒!

齐佳瑶觉得很难堪!

齐家人看到殷承风送来中秋礼节,开始并不在意,也都认为县城东西能好到哪去,待看到礼节东西,都忍不住称赞。

齐家人相处融洽,小心思会有,但会以家族为重,在皇城权贵世家中,齐家没有太多阴暗勾心斗角。

这会看着节礼,还是忍不住羡慕,也打趣着人。

“殷三少真疼人,涵哥儿这门亲事说的好。”

齐二夫人满意露出笑容。

她之前替自家哥儿担心,流言蜚语她不是不知道,真误以为殷承风对她哥儿没感情。

殷承风这些送来这么东西给她家哥儿,她放心了,这下流言不攻自破,皇城等看笑话的人还不等着闭上嘴吧。

嘴碎人无法制止,能让嘴碎的人收声,最后办法就是流言停止。

精致月饼,味道实在太好吃,不管是上年纪还是年纪小都喜欢吃。

还有琉璃般灯盏,说什么是玻璃灯盏,里面蜡烛是明亮,还有各种没见过的蜡烛,蜡烛带着淡淡花香,草木香,还有水果香,手工香皂,里面真带有花干,闻起来都比得上熏香。

海干货,酱料,还有那些海参与鱼胶,是新款海珍食材,那鱼胶上有贴纸写明鱼胶润肌肤令肤色红润,还是滋补的食材。

齐家夫人和小姐都想吃着是不是真能润肌肤令肤色更好。

爱美都是女人和哥儿天性。

可鱼胶就齐易涵手有好几盒,齐府长辈每人一盒,长辈肯定不会拿出来他,齐家其他小姐和哥儿少爷都围着讨好齐易涵,哪有前些时日在背后跟着编排人的脸面。

齐易涵为难着,他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人,但也不是那种让人编排后还能轻易就原谅的人。

还是齐铭恒替弟弟把人给轰了,直接命令下人把东西搬回弟弟院子。

齐铭恒这样做,齐二夫人赞同儿子做法,在背后言语编排她家哥儿,还妄想要伸手要东西,想多了吧。

家族里各人小心思,真当她二房会息事宁人,伸手不打笑脸人。在背后编排,她就敢扯对方面皮。

齐易涵还是把一部份东西分到长辈手里。

不管齐家人,殷家那边人都惊奇了,还有收到殷承风寄回来中秋节礼的世家同样惊叹一番。

云承风他大哥殷承博看到弟弟来信和附上的账本,心里惊讶不比收到白糖配方的少。

那些酱料竟然如此之有用,还有海干货,如同琉璃的玻璃,明亮蜡烛,手工香皂这哪样不是稀奇东西绝对占据不可小瞧的巨大利润。

殷承博想出夺了弟弟合作产业,给他一小部分就行了,他弟弟来信上告诫他不许动他私人产业,他可不久要成家,这些产业是他以后私产,要靠着这些来养家糊口,他可不能委屈他未来夫郎。

要供货给他售卖可以,打主意不行!

信上还再次伸手要人,要的理直气壮。

殷承博都气笑了。

好在弟弟还是把像琉璃的玻璃配方给带回来,他要怎运作是他的事情,他和那个叫魏城合作开的玻璃工作坊他半分都不能沾上。

云承风送回去的节礼,手工蜡烛,手工香皂,花胶海参锦州府城和南山县城还没开始售卖,这些商货就已经在皇城风靡了。

得鱼胶的贵夫人贵女吃过后,发现肤色变有光泽,还有那些蜡烛和手工香皂用处,都令她们爱不释手,纷纷找到殷家打听哪里能售卖。

殷家几位夫人被烦扰,就找大儿子殷承博来解决,殷承博直接命令弟弟把货源提供到皇城,后来才运送一批又一批,导致商货在皇城风靡起来。

售卖到皇城商货价格还是云承风定的,死贵死贵的。

没有店铺,都大赚一笔。

齐易涵拿着云承风,也就是殷承风亲笔信件,细细看。

信上寥寥数语,便安了齐易涵的心。

信件:

皇城一别,唯怕思念,不敢与之联络,心里很是挂念等我回来!

齐铭恒看到弟弟高兴,很满意殷承风“及时”表现,才没再找殷承风麻烦,不然殷承风要是从锦州府南山县城回来,他就少了个夫郎!

远方的云承风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以为他大哥骂人。

他望着天空,细细描绘着一个人身影。

心里解开矛盾,思念压制不住。

他要回去,也要做出一番成绩,这样他才觉得配的上齐易涵。

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为此患得患失!

与身份背景高低无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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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中秋节前一天, 魏城把中秋节礼安排人手送至到他父母家,叔伯家和岳父岳母家。

父母家和岳父岳母家都是精款月饼普通礼盒,叔伯家是简单款月饼普通礼盒, 每家两盒月饼和糖果果脯。

中秋节, 大家都在家里庆节日, 鲜少有人到食肆,鲜满居放假半天。

在魏记和鲜满居上工的伙计工人都分发到一个比手掌大的月饼作福利,是普通红豆沙月饼, 烘烤的月饼酥香饱满,美味好吃。

伙计工人拎着月饼高兴回家与家里人分享。

魏城郊区的家。

下人在准备中秋晚饭。

魏城与周元亲自在家挂灯笼。

中秋节和魏远一家,魏磊一起过,魏远一家在县城顾档口,基本是在杂货铺工人房子安家。乡下家里都没备过节的用品, 就在魏城家一起过, 热闹。

魏远家里人凭靠档口生意,手里赚的银两不少,都已计划在郊区安家,宅基地已经买下, 在魏城家隔着二十米路。

魏磊都当自己独身一个人,他回乡下家里过节, 更不可能。

因此凑到一块过节。

魏城本来还邀请云承风来家里一起过中秋,云承风没来,他把中秋节礼给了魏城, 他人就带严一和全管事到锦州府城去了。

说什么他大哥安排人手, 他要过去着手安排事情, 要在年底回京过年前, 把事情落实, 没空过节。

心急火燎的很,似乎恨不得下一秒人身处皇城。

看来某人开窍后,人也稳重了,都知道做出成绩回去,想让人刮目相看,免得大舅子以他无所事事来打击他,找他茬。

他还从魏城手里带走所有蜡烛手工皂和玻璃工艺品库存。

光一个中秋魏城手里银两都聚集数万两。

明年准备的扩大和开的店铺和培养人手的银两都有了。

接下来,除了供应给商人货源,和储存货源,魏城并不打算再有多余动作,再有也要到年底。

中秋节已经足够打眼了,做人要低调。

他在等,等云承风帮他拿到官商头衔,光靠泰福楼名号,这是一时办法,不能一劳永逸。

三桌中秋酒席。

家里下人和无家可归的工人,以及魏城他们。

意外的魏远带来了一人,还是熟人,竟然是李水清哥儿。

魏远和李水清凑成一对?

看两人相处融合气氛,面对他们这些人李水清显得害羞,他在魏远面前和魏远家里人面前都没半分拘谨,显然两人事情家里人早就清楚。就魏城和魏磊现在才知道,瞒的可真紧。

面对魏城和魏磊打趣,魏远这个爽朗的汉子都很不好意思,还是他娘路婶看不过他支支吾吾,把两个人的事情的底给掀了。

“还不是家里帮城子收菜那段时日,清哥儿每天送竹笋和木耳到我家里,这小子就打起清哥儿主意,还时不时用借口去清哥儿家里说什么去瞧瞧竹笋和木耳有多少,家里好从别处收购多少。”

“城子都说有多少都收,东西可以存放的,人家清哥儿家里人不知道,清哥儿家里人就信以为真,他就每天去。还是每天早上收购蔬菜时候他总和清哥儿在一旁聊天,我就纳闷怎么就和清哥儿这么聊的来,一问才知道他对人家清哥儿有意思。”

“我骂他一场,你哪能用这种借口去接触清哥儿,村里人看到得说闲话,清哥儿家里情况又不好,要是村里传什么不好流言蜚语影响到清哥儿名声,这不是让清哥儿家里难堪。我就让他要是喜欢人就直接说,追求人追的光明正大,遮遮掩掩不像话。这小子,我让他去追,他直接去人家清哥儿家里说要娶清哥儿,还闹不少笑话。”

路婶捂着嘴乐道:“清哥儿都在档口上工了,家里商量要定下来,下个月下聘,年底成亲。”

路婶很高兴,大儿子终于要成家了。

其他人也替魏远高兴。

“远子,恭喜了。”

“瞒的可真紧,恭喜了!”

“恭喜,恭喜!”

“谢了!”魏远不害羞了,举着酒杯干了,才拉着李水清落座。

大家吃喝聊着,还不忘听路婶继续掀儿子底,听的大家乐之笑开。

吃完饭,天刚擦黑。

高挂灯笼点燃,屋里屋外灯火通明。

哥儿姑娘凑成一堆聊天粘纸灯笼,喝茶吃月饼。

魏城和魏磊魏远凑在一桌喝酒聊天。

魏磊突然说:“我从家里分出来了。”

魏城和魏远露出意外神色,随后想到,魏磊和他家分家是迟早的。

魏城道:“你爹娘和你弟他们肯让你分出来?”

“哪会肯。”魏磊说,“他们不肯也无法闹,我本来就是独户,爷爷奶奶过世我爹娘打老房主意才让我回家里,我户籍都不曾移回家里,修改户籍要花银两,我爹娘不愿意,我户籍一直就是独户。”

魏城:“你爹娘会闹吧?”

魏磊会赚钱,魏磊弟弟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他爹娘就当魏磊是钱篓子,魏磊要分离出去,他们不可能不闹。

“闹!”魏磊说,“我每个月给他们一两银子孝养钱,要是闹我一文不用给,我都是分出去的。这样说,他们就不敢闹了。”

魏磊还有一件事情没说,他父母命令他把他弟弟带进工作坊上工,他弟弟偷懒耍滑的人,他不可能将人安排到工作坊上工。

他父母在家里大骂,骂他不孝,骂他混账,还扬言闹到工作坊逼迫他同意他弟弟去工作坊上工,他才提出分出去。

魏远道:“磊子,你分出去,要不在郊区买地建房子,和我家做邻居!”

魏磊正有此打算。

这下子三人都能在郊区居住。

“喝一杯!”

三人共同碰杯,喝一杯!

喝的差不多,看着去县城看花灯的时辰差不多了,三人都没继续喝。

去县城看花灯就魏城带他媳妇,魏远带李水清,至于魏磊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就他一个人,魏磊可没兴趣去游玩。

“哪行,我们都去,就你一个人不去可不行!”魏远道。

魏城拍了一下魏磊肩膀,“一起去。”

魏远道:“中秋佳节,单身姑娘和哥儿都会去游玩,城子都成婚,我有对象了,就你一个人还单着,趁节日,说不定能遇上缘分。”

魏磊就这样被拉着去。

其他人要么成群去,要么就在家里赏月吃月饼。

魏义和他夫郎魏书两人去县城游玩。魏柳和魏巧喜两个丫鬟也去,茂叔茂婶家孙子小安没有刚来之前胆怯和瘦弱,养的白白嫩嫩,小安想去就跟着两个丫鬟身后,县城人多杂乱,两个姑娘带小孩不安全,魏进魏实两兄弟被魏城安排去保护。

魏虎这个粗汉子喜欢吃月饼,他有月饼吃足已。

其他下人,同样没兴趣,都留在家里看家。

县城外城内城都有花灯观赏,魏城他们去内城,要坐马车去,赶车是后来买的下人。

魏城家下人去外城,步行过去。

一行人,就出发去县城。

南山县城,长街灯火通明,各式五彩灯笼悬挂,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街上商贩吆喝叫卖,各种小吃食,琳琅满目的工艺饰品,花灯五花八门,姿态万千,让人眼花缭乱,热闹非凡。

魏城他们下马车,马车由下人驾去泰福楼。

魏城带媳妇走一处,魏远带李水清走一处,直接分开游玩。

约好在泰福楼碰面。

魏磊一个人:“”

一个人站在路中央,行人走过,难免多看两眼。有位妇人拉着个小孩,小孩手里拿着糖葫芦,天真说:“这个叔叔怎么一个人傻傻的,他没娘子吗?”

一个小鬼还知道什么是娘子,就你人小鬼大!

魏磊还能怎么办,提步往前走。

魏城牵着周元的手,一路逛过去。

周元:“夫君,真扔下魏磊一个人,会不会不太好。”起码应该让魏磊直接坐马车去泰福楼,好过一个人。

“没事,一个大男子,还能迷路不成。”魏城笑着,不在意道。

“夫君,别曲解我意思,你明知道问的不是这个!”

魏城看着媳妇,伸手轻轻捏他鼻子一下,故意道:“难道元元就不想和夫君单独一起游玩?”

周元皱皱鼻子,被捏的有些痒,瞥他一眼,不提了。

想啊,他肯定想和夫君单独一起。

他夫君都能开玩笑,扔下人还半点心虚没有,周元不管了,开心和夫君去逛街。

“哇!这兔子花灯好可爱,夫君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周元有夫君在身边,特别开心,看什么都觉得好看。

魏城护着人,不让行人碰到,“喜欢就买!”

“客官,这是手工精致花灯,这款就剩下一个,五百文钱一个。”卖花灯的小贩推销着。

魏城正要掏钱,周元不满了,说道:“就一个兔子花灯要五百文,上家摊档花灯才一百文不到。”

“这位夫郎,这兔子花灯不是普通兔子花灯,您都看的出工艺,您要喜欢四百文拿走好了。”

“不,五十文——”

“三百文。”

“一百文。”

“二百”

“不卖就算了。”周元作势要走人。

“行行行,卖给你卖给你!”商贩嘀咕着说人太会讲价了。

周元得意对魏城眨眨眼,魏城看着好笑摇摇头,掏出钱给钱。

周元提着花灯,两夫夫继续往前走。

“我又不是内城冤大头,在外城花灯十几文就能买个不错的。”周元说,“我可和小秋木子节庆时候经常出来游玩,哪会不知道花灯价格。”

“嗯,我家元元真厉害,会持家了,懂得精打细算了。”魏城眼里噙笑意,目光温柔看着人。

周元被看着很不好意思,他夫君目光分明在打趣他。

魏城收起打趣的目光,目光一转,嘴角勾起,指着侧面商贩:“元元,要吃糖葫芦吗?”

周元看着围在卖糖葫芦小贩身边的孩子:“”

他发现他夫君特爱逗人。

周元眨眨眼,忽然笑道:“好啊,夫君你去买,我等你!”

魏城哪会不知道他使坏,都是孩子围着买,他一个高个汉子去买,着实打眼。

不过,夫郎有命令,他肯定要去买。

魏城牵着人的手走过去,把人放在一只手距离,才把手放开,插入孩子堆里买糖葫芦。

周元提着兔子花灯,看着那个高大身影在等着买糖葫芦,他想到了还没嫁人和好友来县城逛花灯的心情。

那时候他总在想,他会幸运在节庆上遇上那个人吗?他能找到喜欢的人嫁了,还是草草嫁出去,还是

周元一阵恍惚,魏城已经买好糖葫芦走至他身边。

魏城低下头,轻声喊:“元元。”

周元抬头,看着目光里有他身影的人,他轻柔一笑,伸出手:“夫君,我的糖葫芦。”

魏城认真看着媳妇一会,把手里一串糖葫芦放置他手上,周元拿着糖葫芦咬上一口,“好酸甜,好吃!”

魏城牵过媳妇另一只手,侧过身子:“给夫君尝尝。”

周元随手递过去,魏城就着他的手轻咬一口:“确实很甜!”

“不酸吗?”糖葫芦糖浆裹着是山楂,怎么会不酸?周元再尝一口,“酸甜的啊!”

魏城牵着媳妇往前走,手臂环护着人,“媳妇吃过,很甜。”

一语双关。

魏城眼里噙笑意,目光看着人。

周元脸颊腾的变红,掩饰害羞把手里的糖葫芦咬一口,咀嚼,感觉确实不酸。

“元元,刚刚你在想什么?”魏城温柔问。

周元轻快道:“想起以前逛花灯情形,想着会不会在节庆花灯中遇上喜欢的人。”

“现在呢?”魏城声温柔低沉,“可遇见?”

“遇见了。”周元停下脚步,摇摇手里糖葫芦,清软一笑,“在买糖葫芦时候遇见了!”

魏城目光更温柔了,目光带着灼热。

周元被看着很不好意。“那,那个我们接下来去哪?”

魏城收回目光,牵紧媳妇的手,“去广场,那里有灯会!”

“夫君怎么知道?”

“我是你夫君,当然会知道。”

“”

两人十指紧扣,你一言我一言,说着最平凡的话,却是最温馨的话,携手继续往前走。

中秋佳节,是个好时节!

魏磊漫不经心跟着人潮走,他顺着长街,目的地是泰福楼。

“对不起,弄坏你的花灯——”

本来走的好好的,魏城不小心碰掉一个哥儿花灯,笨拙道歉。

那哥儿长的白净,此刻眼眶红红盯着掉落在地上让烛火烧坏的花灯,一言不发。

“你,你别哭,我给你重新买一个。”魏磊手无足惜赶忙到旁边的花灯摊买一个,一眼看到花灯摊摆放最高花灯,小鱼花灯,活灵活现,摊贩开口要一两银子,他也没讲价,给了钱,把花灯递过去,“这个花灯给你,我赔给你,你别哭了。”

他可从来没遇到哥儿哭,还是他弄哭的。

哥儿眼红红瞪着魏磊手里花灯,低声喊:“我不要!”然后转跑入人群,很快身影淹没在人群中。

魏磊就这样看着。

“你这个汉子,怎么用这么生硬语气和心上人说话。那哥儿都跑了,你还不赶紧去追。”卖花灯大叔摊贩嘀咕,“真像木头,难怪那哥儿生气跑了。”

“”魏磊提着花灯,“不是我心上人,我碰坏他的花灯,买了盏赔给他。”

“哎呀,你这汉子怎么就这么木头,花灯哪能随便送。”大叔摊贩问:“小伙子单身吧?”

“嗯。”

大叔摊贩笑着解释:“花灯送人有一层暗意,汉子买花灯送哥儿或姑娘家,是意味着汉子给心上人告白。”

魏磊:“”

大叔摊贩吐槽:“这都不懂,难怪单身!”

魏磊:“”

他果然不该出来!

看着手上花灯,魏磊陷入沉默,最后提着花灯去泰福楼。

泰福楼是赏花灯一处好地方。

正楼对着大街,侧楼对着广场。

每年泰福楼包间是最难预定,价格更是比平常更高。

魏城坐在属于云承风包间,和媳妇在露台上吃着鲜满居月饼,喝着泰福楼最贵茶点,欣赏下面广场中巨形花灯和县城最美花灯。

好像中秋节县城会放烟花。

没一会,魏远和李水清到了,两人第一次进泰福楼,还是第一次被人恭敬招待,进入包间都没回过神。

正要说话,魏磊就推门进来,他就很淡定,他常出入泰福楼。

淡定的魏磊手里提着花灯,四人一个动作,往他身后看,还是魏磊一个。

魏磊一个高个汉子提着可爱的小鱼花灯:“”

然后四人噗呲笑出声。

四人想打探什么,魏磊闭口不说。

还没打探出什么,突然,半空一声炸裂声。

轰——

烟花盛放,亮如白昼。

照亮此刻人的眼睛,照亮此刻人的心。

第60章 出事

秋日, 秋风带着冷意。

中秋节过了,魏虎那个家伙把月饼存货快吃完了,除了魏城给他留下数盒, 他还掏出一个月工钱拿去买月饼, 他最喜欢叉烧和蛋黄月饼。别人吃月饼都是就茶水喝, 他吃月饼就酒水喝。

魏虎杵在魏城面前嚷嚷要魏城继续做月饼。

一个高大粗汉子喜欢吃月饼吃糕点。

让魏城该用什么表情说他好。

魏城不想理这货。

魏虎大嗓门一喊:“又不是我一个人吃完,我喝酒吃月饼,磊爷他也喝酒吃月饼, 把我的月饼吃了还拎走我两盒,还专挑蛋黄月饼和桂花月饼,桂花月饼娘唧唧就哥儿姑娘家爱吃,磊爷拿了就拿了,蛋黄月饼还挑走一大半, 拿完还不许我说出去。我又不能说, 我憋屈着啊!”

吃桂花月饼娘唧唧,没月饼时你这个粗汉子还吃糕点,怎么不说自己娘唧唧。

不过——

魏城沉思着,中秋节那晚魏磊肯定遇见什么人。

魏磊都不怎么爱吃月饼糕点这些吃食, 倒常和魏虎他们喝酒,喝酒就月饼吃, 这就反常了。

周元笑着:“魏磊不让你说,你还说出来!”

魏虎理直气壮反驳:“磊爷是说不能和别人说,主子和主君是主子, 哪是别人。”

这逻辑挺符合魏虎风格。

就不知魏磊的底被魏虎这个傻大个都掀了, 他那张没淡漠神色不知道会不会七彩纷呈。

“磊子找你拿的月饼是自己吃?”魏城问。

“不是, 好像说要送什么人, 赔礼道歉。”

魏城和周元对视一眼, 有问题,魏城继续问:“然后呢?”

魏虎瞪眼:“没然后啊,我的月饼没了!”

魏城:“”

他就不该期望这货能打探出什么消息。

周元噗嗤一笑。

魏城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谢谢主子。”魏虎高兴了,期待问:“那什么时候有月饼?”

魏城:“”他什么时候答应给这货做月饼?!

你说他傻他又会打蛇上棍,你说他不傻,他脑筋又跟你不在同一条线上。

周元在旁边乐笑。

魏城都被气笑了,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不仅魏虎吵着要吃,之前买过的客人都回头问有没有继续做。

“想吃,就去收购鸭蛋。”

“这个任务绝对做好!”

魏虎出去后,周元才问:“中秋都过了,还能卖月饼吗?”

魏城目光看着媳妇,笑道:“不卖月饼,我们卖蛋黄酥,蛋黄酥和月饼有出入。还要售卖桂花糕,你喜欢吃。不过,还是要限量售卖。”

“我没那么想吃。”周元轻声反驳。

魏城目光噙笑,声音低沉:“嗯,想吃的是魏虎,不是我家元元。”

周元又笑开,笑了一会才问:“夫君,你说魏磊中秋那天是不是遇上了姑娘或者哥儿?”

魏城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随后道:“魏虎这不把门的嘴,他高兴过头绝对会把磊子的事情抖出来。”

千万别期盼魏虎对这些“无关要紧”的事会保密!

魏城猜测没错。

秋日里,太阳早落山,工作坊早收工,工人回去了,留下都是居住在杂货铺的长工和魏城家下人。

鲜满居请了掌柜,生意稳定下来,魏磊在杂货铺多呆了,晚饭后,他和魏虎魏远魏义他们在杂货铺喝酒。

魏城同意做月饼,魏虎高兴着,一高兴就喝多了,喝多了就把他如何与主子讨价还价事情说出来,把他对他家主子说的话都说出来。

他还有本事称赞自己机灵,会讨价还价,主子才答应继续做月饼,他手里月饼不用省着吃了,给磊爷的月饼他不难过的。

魏磊:“”原本没表情的脸更没表情了。

听见的人都憋着笑,就魏远乐的哈哈大笑。

第二天收档口回到杂货铺,就去起居厅找办公的魏城,魏磊也在,魏城和他正在讨论接下来工作坊的安排,魏远当场把昨天发生事情告诉魏城,魏磊阻止不了,反正人尽皆知,就没吭声。

周元不看账本了,听完后心想,夫君真是料事如神。

魏城目光戏谑看着魏磊,魏磊觉得瞒不过,说了那晚情形。

“是遇上一位哥儿,碰掉那位哥儿花灯,我买花灯赔礼,我不知道花灯含义心里过意不去,魏虎手里有月饼,你们都说哥儿姑娘喜欢吃,就找魏虎要了,去几次内城,没见到人其他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魏城问:“月饼是要给那位哥儿赔礼的?”

“嗯!”魏磊木着脸点头,“没找到人。”

没找到人那是肯定得,大靖朝民风开发,不约束哥儿姑娘出门,但哥儿姑娘也不可能天天上街。

家教严谨和富贵门户哥儿姑娘更不可能随意出门,要寻人,难咯。

魏城看着魏磊表情,看样子,开窍是有,他自己没察觉。

他没去提醒,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毕竟那哥儿人影都没找到!

深夜里秋日,冷肃寂静。

郊区魏家,院子内悬挂着一盏玻璃灯,灯火微微照着黑夜。

啪啪啪——

大门外一阵急促敲门声。

前院佣人房烛火点亮,魏虎身影已到院子门口,习武之人,是最早察觉到有人靠近院子,他毫不犹豫去打开门,外面人着急声音喊着,他就听出是谁的声音。

是周秋和她大哥周永涛,兄妹俩神色着急,在秋日夹冷风夜晚额头还冒着汗,可见俩人有多着急。

周秋看着魏虎,急切道:“快,找魏城,救人——”

周秋指着身后牛车,魏虎立刻去查探,让随后而来的魏进去后院找主子。

夜里,后院安静,屋内人睡的香。

一阵敲门声,吵醒熟睡的人,魏城眼睛一睁,目光一凛,随即起床,刚下床床上沉睡的人被惊醒。

周元坐起来他,不安问:“夫君,怎么了?!”

魏城回身,凑过去安抚,“是魏进喊我,没事,我先出去一下,你接着睡。”说完就转身去开门。

魏进敲的急,该是要重要事情才会三更半夜敲门,魏城没耽搁就疾步走出房门。

周元搂着被子没有睡下,竖起耳朵听外面说话。

“主子,周秋小姐和他大哥过来,好像有人受伤了。”

“魏虎在前院,我来通报,吵到主子和主君,请主子责罚。”

魏城罢手,沉声道:“我去看看。”

“夫君——,小秋怎么了?”周元披着外衣走了出来。

魏城看见人出来,肯定是听到他和魏进的话,这会肯定不愿意回房。

夜里风寒凉,伸手帮人把外衣穿好,避免夜里冷风冷到人,然后才牵着人的手去前院。

前院,牛车直接拉进院子。

魏城和周元过去,看到不停安慰着周木子的周秋,周木子眼都哭肿了,人坐在牛车上神色慌乱脸上无血色,而牛车放着棉被,棉被上躺着人。

是昏迷的李虎。

魏虎看到自家主子,上前一步,沉声道:“受伤很严重,还高热,伤口严重发炎,很不好,急需立刻进城请大夫。情况在恶化,等到天亮恐怕性命难保。”

深夜里,南山县城城门已关闭,夜里进城难,出城有关系倒不难。

在场的人都清楚,神情更是凝重了。

周元已经到周木子身边安慰他了,听到魏虎的话,周木子害怕身体颤抖,脸色更白,还是周元和周秋握紧他的手扶着他,给他勇气不至于瘫软下去。

魏城神色一肃,沉声问:“魏虎,你有办法进城带大夫出来吧!”

魏虎点头,他是能进出城,问题是:“主子,属下不认识大夫!”

“”

要不是时机不对,魏城都没好气数落,想了想,沉声吩咐:“你去找替茂叔医治的葛大夫,请他走一趟。”只能跑内城了。

这个大夫他认识。

魏虎点头,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魏城让人找了木板,把人抬到客房,安顿好李虎后,眼下只能等大夫来。

周木子不肯离开昏迷中的李虎身边,知情的周秋在给魏城和周元解释。

原来周木子夫君李虎不是去上工,是偷偷和村里打猎的人上山打猎去。

打猎危险,猎到野物就能赚不少钱,李虎想用这种办法赚钱,就偷偷去打猎,出事情被抬回来后周木子才知道。

李虎受伤是为了救一个半大个的小汉子,他推开对方直接对上危险,被野兽抓伤,为了活命他跳下一处矮崖,腿摔断。

李虎是被抬回去的,身上有伤,腿上骨折还被石头刮出血,村里赤脚大夫是上了山草药,那会看着精神。

周木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很慌乱,除了照顾李虎,其他事情就不知道该怎办。

以李虎伤势,最好去县城看大夫,去县城看大夫要花费银两,李家人就询问赤脚大夫能不能不去,烦扰赤脚大夫说观察两日,要是伤口结痂就不用,李家巴不得不去。

第二天看着没事情,直到下午,李虎发热,赤脚大夫来看说要赶紧把人送县城看大夫,伤口发炎,他是没办法。

李家人偷问赤脚大夫去县城看大夫要花多少银两,赤脚大夫不知道说了什么,李家人说什么都不同意李虎去县城看大夫,还骗周木子吃了药能退热不用去看大夫。

还是夜里李虎昏迷发起高热李家人才害怕,相互埋怨把话给说漏了。周木子才知道他们为了银两不让李虎去县城看大夫。

“就木子他一个人从下村到上村来找我,路上漆黑都看不见路,不知道跌倒多少次,我看到他时候身上都是伤,衣服沾着泥尘。”周秋气愤道:“就木子一个人,李家没有一个人陪他来。”

“我和大哥去借了牛车,帮木子把李虎送来县城,县城门关了,就来你们。”周秋眼眶红红,“木子害怕脸色发白,李虎全身滚烫不省人事,怎么叫都没发应,要是李虎真出事了,木子该怎办。”说完,周秋难过哽咽着。

他竟然不知道好友木子发生这种事情,周元眼眶红红,“小秋,你怎么没告诉我李虎受伤。”

“是我的错,木子说村里大夫说李虎没什么事,就不让我说。我应该告诉你,起码让你知道。”周秋哽咽着,抬头看着周元,希冀问:“元元,你说李虎会不会有事?”

周秋一个女孩家,看到昏迷李虎肯定害怕,刚刚急忙找人,都顾不上害怕,现在倒害怕了。

周元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发高热,还陷入昏迷,是很严重的,是会死人的。

李虎是木子的命,若真出事,木子肯定会——

周元只能看着身边的夫君,他唯一能依靠就是他夫君,他夫君很厉害,他想着夫君肯定有办法。

“夫君”

魏城一只手把人揽入胸膛,一只手拍他后背安抚着,“会没事的,葛大夫医术高明,茂叔伤那么重都是他救回来,别难过了。”

“嗯。”周元只能希望葛大夫能医治好李虎,木子才不会出事。

魏虎把葛大夫带来了,出城时候,看守城门的官衙认得魏虎,没盘查直接就让人出城,省了不少时间。

葛大夫和魏城家熟,还常跑去鲜满居,路上听魏虎说了病人病情,魏虎是一根筋,做事情却很靠谱,又是护卫出生,对于伤势这些事情,他都懂,不严重伤他都会治疗。

葛大夫一来到,二话不说,直接去看病人。

魏虎汇报在出城的情况,官衙认得,才直接放行。

魏城沉声吩咐:“明天请官衙到鲜满居。”

“是。”

客房里。

葛大夫把人都赶出去,留魏虎在旁边帮忙,需要什么喊一声就有人送进去。

周木子不肯出去,还是葛大夫说:“人死不了,你要是不出去,耽搁着就不一定了。”

周木子听到葛大夫的话,这才跄踉走出去。

一盆盆热水端进,血水里面端出,屋里是李虎痛苦□□,外面人心急如焚,提心吊胆——

半个时辰后,葛大夫从房里出来。

葛大夫神色疲倦:“把发脓的肉割掉,幸亏你们请的及时,再迟些时辰,人能救回来腿也会废掉,甚至命也要折腾没了。”

这么严重!

周木子虚脱的站不稳,还是周元和周秋扶着他才能站稳。

魏城沉声问:“葛大夫,李虎身上伤不是最重吗?腿上的上是骨折和刮伤。”

葛大夫脾气也是急性子,直接骂,“你们懂个屁,病人腿伤才是致命,都是毒素。”肯定直言,“山里弄伤的吧,那腿伤刮伤地方结痂,内里都发炎发脓了,身上的伤被赤脚大夫用山草药包扎,顶多让他吃点苦头。”

周木子颤声问:“那、那”他问不出来,他害怕听到答案。

“没事,接下来要好生修养,会生龙活虎的。”

大家松一口气,周木子喜极而泣。

魏城拱手道:“麻烦葛大夫走一趟,魏城感激不尽。”

葛大夫罢手,“行了,都这么熟了,就别说客道话,老头子我累了,要休息了。”

魏城让下人带葛大夫去休息。

葛大夫休息之前还说,“要谢,多送我几盒蛋黄莲蓉。哦,还有别忘记给医药费。”

魏城:“”

偏偏魏虎还一脸遇见知己,“这老头挺识货的!”

魏城:“”

再严肃气氛霎时都消散了!

周木子知道李虎没有生命危险,人就跑进去照顾,周秋和周元陪着。

主子没去睡,魏家下人都在旁边待命。

折腾一夜,人也疲倦了。

魏城不得不把媳妇哄着回房里睡,让下人给周秋和周永涛安排客房,就拉着媳妇回卧室休息。

周木子死活要陪着人,不肯去睡,大家只能由着他。

周秋和周元都挂念着周木子,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魏城见媳妇不睡,只好陪着,看着媳妇憔悴神色,魏城都要骂李家人了。

家里下人到时辰要起来忙碌,昨晚都没怎么睡,精神显得疲倦。

魏城吩咐茂婶安排让下人轮流着休息。周永涛要去工作坊上工,魏城直接给他半天假。

周元和周秋就陪着周木子,直到中午,人疲倦睡了。

葛大夫睡到中午才醒来,看了李虎的伤势,说了让病人注意的事,吃过午饭,魏虎把人送回县城。

媳妇在睡,魏城没去午睡,大夫说人应该很快醒来,魏城在等人醒来。

李虎醒来发现不是在家里,他的夫郎睡在房里卧榻上,伤口刺痛让他记起来他好像发热,然后就不记得。

逆着光,魏城高大身躯踱步走到李虎床边,李虎并不认识魏城,挣扎要起来,魏城制止了,然后道:“我是周元的夫君。”

李虎这才躺好。

原来眼前很有气势的男人是周元的夫君,那这里应该是周元的家,他怎么会在这里?

魏城把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和他伤势说给李虎听,说完然后道:“你腿上伤严重,起码要修养两个月。”都刮掉大一块肉。

李虎目光看着不远在卧榻上睡觉的夫郎,眉头紧蹙,神色憔悴,他很是心疼。

魏城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虎沉默了,眼里已经有了打算。

魏城看着人,对方神情是有了打算,但眼神并不坚定,决定中带着感。

魏城原本不想管,他媳妇和周木子感情好,媳妇因为周木子事情烦心,他不希望这件事情还是这样没完没了。

魏城道:“你可知,你这条命是你夫郎在你夜里为你冒着危险抢回来的,李家没半个人管。你应该知道夜晚村里多危险,山里野兽随时下山,草丛毒蛇出没,村里流氓小贼,他一个哥儿为你弄得满身都是摔伤痕迹,一个人去找人求救。李家人是你家人,你可以做孝子,但你更应该为你夫郎着想。要是他因你在夜里出了事情,这后果你能承受吗?”

李虎瞳孔紧缩,拳头极力想握紧,可他半点力气没有,侧头看着睡着依旧不安的人,眼神更加坚定。

魏城见人脑子撬过来了:“好好养伤,之前元元和木子提过让你来我家工作坊上工。解决家里问题,你们随时可以过来。

“谢谢!”李虎声音嘶哑,发自内心道谢。

魏城满意回去卧房,看到睡的沉的媳妇,脱下外衫,躺下去伸手将人搂进怀里,陪着媳妇睡午觉。

李虎在魏城家里修养两天,待葛大夫说可以回家修养,才用牛车运回去。

李虎拒绝了马车,避免家里人心思多起来。

回到家后,李虎能下床,就提出分家,李家人原先不肯,待李虎掏出他写下欠医馆的欠条,八两银子欠条,李家人一脸黑色。

李虎他娘骂咧咧:“不是找周元家帮忙,他和周木子关系这么好,还开什么工作坊,看大夫的钱他怎没帮忙给。”

还想赖着:“没钱!”

李虎就知道他娘这样想,他才拒绝魏城帮他付医药费。

李虎身上伤还要修养两个月,还欠医馆的医药费,家里不愿意出这钱,他弟弟李志和弟媳妇更是不愿意,家里的钱他们有份,他们儿子快出生,替李虎给医药费,就什么都没有。

也不想想家里钱都是李虎赚的。

不想把钱给大哥,李志劝着父母,最后分家。

分给李虎二两银子和残垣的老泥房,在周木子家里不远,家里田地没分,养老钱每个月二百文,要是要田地就要五百文。

李虎不要田地,分家后,带着房里东西和周木子离开了李家。

到了新家里,破旧泥房摇摇欲坠,一贫如洗。

周元他家,周秋她家,周木子他家,以及与李虎交好的朋友,被救的那个半大汉子家人,都送来不少吃的用的,还帮忙整理,就李家没帮个人来帮忙。

李虎和周木子感谢一番,看着收拾整齐,有人气的家。

即使破旧到一场风雨都能倒塌,两人心里都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