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漂亮的脸皱成一团,因为半夜睡觉乱动,此时朗羌垣腰以下的被子大部分都被姜慈卷到一边,男人的修长结实大腿露在外面,整个压在姜慈的腿上。

犹豫了片刻,姜慈轻轻推了一下朗羌垣“朗羌垣……”

他的声音不大,呼出的热气打在朗羌垣的耳尖,男人的耳尖慢慢变红。

但郎羌垣却没有被这声叫醒,对方似乎还在梦里,竟然下意识动作起来,少年原本因为睡姿规矩并在一起的腿,大大方便了男人。

像是感觉到了男人的动作,姜慈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怎么能

少年抿着唇,漂亮的眼睛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朗羌垣的力度很大,搞的他大腿根微微发疼,姜慈无比庆幸昨天自己穿戴整齐睡觉,不然说不定会直接撞进去……

他在心里祈祷朗羌垣能快点醒来,可半小时后,对方似乎睡得越来越深,感觉对方动作越来越过分后,姜慈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朗羌垣的短发。

雪白的手指插入短发中,微微用力,一股酥麻感传来,郎羌垣终于不情不愿睁开了眼,他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整个人显得迷迷糊糊地,见姜慈松开手,竟然凑过来轻轻亲了一下少年的粉腮“早。”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姜慈耳边响起,姜慈整个人僵在朗羌垣的怀中,朗羌垣像是对刚才的耻事完全没印象,见姜慈愣在那里,还问“怎么一副睡傻的样子?”

姜慈???

睡傻的是你!

朗羌垣的视线落在少年呆呆的小脸以及泛着水光的唇上,他忍不住慢慢低头……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想起,接着姜慈陡然清醒,猛地一推

“啊!”

“砰!”

……

早上六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

朗羌垣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姜慈有些不敢看朗羌垣的脸色,刚才骤然听到敲门声,他一慌之下,把人直接推下了床……

赶尸匠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一般,有些呆板地开口“天亮了,我们去看看那些尸体。”

等出了门,姜慈才发现赶尸匠昨晚停放走尸的地方非常讲究。

那地方在一棵大树下,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但走尸却全部笼罩在树荫下,没有被一点光照到。

不仅如此及时站的比较远,又在阳光下,姜慈也能感觉那里阴冷无比。

他们跟在赶尸匠的后面一起走了过去,等绕到前面才看清原来那些走尸的脸上都被贴着用朱砂画好符咒的黄纸,尸体的整张脸几乎都被符咒盖住。

赶尸匠一柄黑色的小秤,慢慢挑开最后一具尸体脸上的符咒。

接着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我不认识这个人,你们呢?”

郎羌垣“不是村子里的人。”

大家沉默了一瞬。

半响赶尸匠开口问“不知族中长辈可在?这具尸体是到这里才突然多出来的,可能和贵寨有些关系。”

“在……”朗羌垣有些不情不愿地说“我带你去见寨老。”

赶尸匠在寨中其实是非常受人尊敬的职业,湘西讲究魂归故里,死在外面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回家安葬,否则就会成为孤魂野鬼不得超生,所以对于送“客人”回家的赶尸匠,寨中人一直保持敬畏感恩之心,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朗羌垣会同意他借宿在吊脚楼的原因。

此时对方开口,朗羌垣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好同意。

姜慈看着赶尸匠用身上的糯米仔仔细细在其他的走尸旁边撒了一个圈,然后黑色的布袋罩住第六具走尸的上半身,接着用一根血红色的线,绕着第六具尸体系住了几圈,最好绑在尸体的手上,那绳子隐隐传来一股腥味。

就在姜慈以为对方准备背起尸体时,赶尸匠一手拉着绳子,另一只手弹了尸体的额头,低喝“起!”

尸体的脚抬了起来,慢慢走了一步。

一阵凉风吹来,姜慈觉得有些冷,不由后退了一步,赶尸匠像是知道他害怕一样,安抚道“别怕,我用黑狗血泡过的绳子捆住他了。”

赶尸匠牵着身体走在最前面,姜慈和朗羌垣远远坠在最后,从刚才起姜慈就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漂亮的小白从刚才起就一直毫无血色,朗羌垣见状只好握住姜慈的手,可这一刻,姜慈并没有露出放松的表情。

他们来找寨老时,才发现朗羌垣他爹今早进了山,只留下那群学生在那里,陆煜祺见姜慈过来还挺开心,急忙凑过来搭话“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寨老他进山了,你、你今天做我们的导游可以吗?”

学生们的目光都落在姜慈身上,朗羌垣本想拒绝,可下一秒他的手却被姜慈握紧,这一晃神便失了拒绝的先机,姜慈说“今天恐怕不行,我们这边出了点事。”

他一边观察学生们的反应,一边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边,姜慈本以为邱彬会对此发表意见,没想到最先开口的是陆煜祺,对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看着第六具尸体问“就是这个?”

“嗯……”

“可以给我们看看吗?”陆煜祺问。

姜慈露出不解的表情,陆煜祺的目光落在那双皮鞋上继续解释“这个……这个人的衣物看起来不像是你们寨中的打扮。”

赶尸匠手扶着蓑帽微微往下压了压答道“可以。”

尸体被牵到阴凉处,布袋被拿下来,露出了里面人的脸,那是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五十来岁的大叔,看起来比较壮实,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劣质短袖衬衫。

姜慈粉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看着那件衬衫总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过。

还不等他开口,陆煜祺和其他学生的脸色猛地一变,玲姐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这、这是……宋师傅?!”

陆煜祺沉着脸死死盯着那具尸体“这是送我们来的司机,他怎么会”

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终于落实,姜慈也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件衣服看起来有些严肃,这是司机的工作服!

玲姐抖着手掏出手机,她的脸色苍白“报警,我们必须报警怎么回事,我的手机没有信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