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齐燕平说完,低头和小猫接了一个吻,“你会一直这么漂亮的,我保证。”
袁憬俞不懂这番话的用意,他的脑子很迟钝,犹豫了一会儿,他搂住齐燕平的脖子,在上面亲了亲,轻轻地喊出一声爸爸。
声音那么轻,那么可爱。
“我爱你。”齐燕平捧着他的脸落下几个吻,他的脸像是被人揍了几拳,原本苍白得像是剥了皮的树干,现在却热出了红晕,太不正常。
袁憬俞被亲的左脸颊有点湿,他弯着眼睛,像只摇尾巴的小猫咪一样。
“爸爸,还要亲另外一边吗?”袁憬俞将自己的右脸颊凑过去。
齐燕平一愣,紧接着笑起来,并且很放肆,他不适合这种笑,但是笑起来也不难看。
我爱你,我的小猫,我的妻子。
第四章
齐家是一个富商家族,在上个世纪便从事经商。创始者是齐燕平和齐金华的曾祖父,他们的曾祖父出生在德国柏林,一个下层中产阶级家庭,在服役时被俘虏,最后幸运地逃离战俘营。
据说他拥有一半犹太人血统,学习了会计和金融知识,成为一名商人和银行家。他的妻子是一名有钱的中国女人,她定居在法国巴黎,偶然间遇见了这个颠沛流离的男人。
作为商人世家,齐家做生意不太光彩,大概是因为那位曾祖母出生在一个黑道家庭,避免不了一些不干净的手段。直到齐燕平和齐金华父母那一代,家族成员正式从中国澳门移民加拿大卑诗省,经营珠宝与奢侈品生意。
齐燕平和齐金华是家族的继承人,不过在他们两个上面,有一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姐。
枭娜是被收养的,她在十一岁那年遇到了养父母,两个有钱透顶的人。
那是在叙利亚,她有父母,但是没有家,只是扮演一个小小的童工,每天做些无聊的活计。不过对她来说,能活着就不错了,这是枭娜从小就信仰着的。
活着,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即便要你杀死其他人,或者一些背叛道德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没有关系,有什么比死更可怕?
“他妈的,机票买好了吗?”枭娜坐在桌子前,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她已经准备去俄罗斯会会某个人了,只不过没有想好用什么方法,惩罚他的有眼无珠。
“买好了,老板,明天下午就可以离开。”旁边站着一名白人男性,像是一名保镖,双手背后站在桌后。他的骨骼大得惊人,一身军旅风装扮,战术裤底下的大腿肌肉绷起。
“做的好,唐纳德。”枭娜点头,手在桌子表面摸了摸。
她手底下是一张老旧的办公桌,与周遭格格不入,相信每一个进来的人,第一眼看到这张破桌子时,多多少少都会产生一些嫌弃。
枭娜可不管那么多,她想留就留着,谁能说了算?这张桌子在她十七岁时就有了,这间办公室也一样年长,谁也别嫌弃谁才好。
她需要一些物件来警醒自己,将十一岁的自己和三十岁的自己隔开。这张桌子很棒,虽然破得像长在垃圾堆里,但枭娜愿意给它加一层好滤镜,比如即便过去十几年,它仍然长得像一把横刀之类的。
真他妈扯蛋,枭娜想,她简直要被自己逗笑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打开再合上,枭娜没有理会,她目不斜视地盯着墙上一幅画,那是一个爱尔兰人的作品。有什么好理会,这里每天都在进进出出。
“姐姐。”袁憬俞办公桌前站着,他发现枭娜正在发呆,手里的烟快要烧到指头了。
枭娜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烟头从指间飞出去,她盯着眼前的小金毛,“袁憬俞?见鬼了,你穿越过来的?”
实际上,袁憬俞在一分钟前就敲了门,是一个高个儿男人给他开的门,袁憬俞有点害怕,毕竟对方壮得像一头水牛。
“不是,是爸爸的司机送我来的。”袁憬俞笑着说,往前挪了两步,然后枭娜就把他抱到腿上了。
什么爸爸爹地,变态又恶心,齐燕平这个人真是恶趣味到极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如果有下次,她一定当着面让袁憬俞叫自己奶奶。
“亲爱的,你来找我做什么?”枭娜拍了一下袁憬俞的脑袋,那儿毛绒绒的,像一个小鸟窝。
不等袁憬俞回答,她又紧着问,“你真可爱,谁给你挑的衣服?呃妈的,我知道是谁,不用说了。”枭娜摆了摆手,看向一旁的唐纳德。
“喂小子,去拿一罐橙汁,再拿一些糖果,软糖硬糖都要,那玩意儿茶水间的柜子里有很多,记住不要拿散裸露的,它们不太卫生,只拿那种有小包装的。”
枭娜说着,语气突然拔高了不少,“还有你的眼睛,小伙子,最好注意你的眼神,别在袁憬俞身上转来转去,不然待会儿我会把你的屌割下来。”后面这段说的是英文,语速飞快。
唐纳德脸色涨红,他垂下头,下颚绷得紧紧的,晃着身躯离开了办公室。
“姐姐,你在说什么?”袁憬俞好奇地问。他可以听懂德语和中文,但听不懂英语。
“让他不要偷吃糖果。”枭娜胡说八道,她非常擅长这个,一句话可以杂糅一百个谎话。
“一个蠢货,别理他了。袁憬俞,现在让姐姐来考考你,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这儿不是有意思的地方。”枭娜将话题拉到最初的那一个。
“我们很久没见了,姐姐。”袁憬俞说,像是有些委屈,“所以我让爸爸送我来了。”
枭娜笑着把他抱起来,她常年处理暗处的生意,手臂肌肉很有力,抱一只小猫而已,只需要一只手。
“袁憬俞,你太狡猾了,不过这很讨人欢心。正好我明天要离开这里,准备干一些坏事去了,今天陪一陪你,就当收缩一下我的神经。”
唐纳德端着糖果和橙汁走进来,他脸上戴了一个墨镜,应该是想遮住表情,不过适得其反,这让他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枭娜中途接到一个电话,留下袁憬俞坐在办公室里吃糖果。吃了几颗,袁憬俞偷瞄了一眼后方站着的唐纳德。
那男人的块头实在太大了,手臂肌肉恐怕比袁憬俞的脑袋还要大,如此庞大的身体,性格却那么柔软,就算被姐姐用那种语气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也是安安静静的。
这种反差让袁憬俞觉得他有点可怜,于是像给小狗喂饭一样,剥开一颗糖果送给他。
唐纳德接受了,他的眼睛藏在墨镜下,像是一条舌头,舔过袁憬俞裸露在外的颈子和腿。他可以看出来袁憬俞的确被养得很好,性子善良平和,又有些不符合年龄的纯真。
很快,唐纳德挪动了一下位置,站到袁憬俞座椅的正后方,用一只手挡住裆部。没错,他的阴茎硬了。这变态到极点,但是唐纳德却表现得非常平静,就这么瞧着袁憬俞的后颈,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他不是遮住鼓起的裤裆,而是在站岗。
袁憬俞伸了一个懒腰,两条手臂在半空中晃了一下,到处都是雪白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很香的孩子。唐纳德真想闻闻他,用力地,把他从头到脚,像是一团面包一样挤在怀里闻。
袁憬俞对此一无所知。他嘴里含着糖果,脸颊贴在桌面上,无聊地晃悠双腿。他穿了一双小腿袜和一双圆头皮鞋,丝袜是纯白的,材质轻薄,似乎有点儿透肉,又似乎没有,正是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让人心痒得发疯。
唐纳德吃掉了那颗糖,他两颊的咬肌高鼓起,将糖在嘴里嚼得稀巴烂,最后舌头在面皮下绕了两圈,一颗糖就吃完了。
柑橘味的,唐纳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