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视线撞了一下,又很快移开。
聂森玉吞咽了一下,他看见袁憬俞脸上的潮红,鼻尖上的汗滴,额角旁边有一绺碎发,也被汗液黏湿了。
空气里情欲的气味很浓厚,说明两人不久前才交欢过。
“怎么没穿鞋就来了。”得文这才发现袁憬俞没有穿鞋子,他的睡裤太长了些,挡着脚,进门时走路遮得严严实实,方才脱裤子也没有注意,以为是袁憬俞自己先脱了。
“哼。”袁憬俞没讲话,他在生气,一想起来在车里聂森玉那副死样子,一肚子火气噌噌往上冒,自然没有好脸色给别人看。他缩在得文怀里眯着眼睛,不去看聂森玉了。
神经病一个,还真跑去买鞋,谁稀罕?要不是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才懒得搭理你。
天天就会装纯。袁憬俞越想,越恨得牙痒痒,在某个瞬间勃然大怒了一下,一张嘴,结结实实地在得文胸上咬下去一口。
得文正往他光着的脚上套鞋子,没有料到被偷袭,嘶了声,抬手往他脸蛋上拍了拍,没用力,再掰开他的下巴,手指插进去搅了搅。
这一下可不轻,估摸着得破皮流血了。袁憬俞说话尖锐,一嘴的小牙也是尖得很,谁能经得住这样一口?
“怎么惹你了?”
袁憬俞怎么敢说实话,咬着得文的手指,笑了一声,讨好地用舌头卷着舔了舔指腹。
面上敷衍丈夫,心里想的却是就算以后聂森玉缠着他求着他,他也不会再多看聂森玉一眼。
聂森玉放下东西,离开了办公室。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抿了抿唇,心里有种奇怪的感受。真是荒唐,聂森玉抬手松了松领结,穿过走廊进入电梯,电梯里没有人,聂森玉长长地吐出一口热气。
一直以来,他不希望被袁憬俞纠缠,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不能做出这种背叛道德的事情。
这是别人的妻子,这是有家庭的人。
可是为什么,袁憬俞如今表现出想疏远他的行为,他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身体里好像堵着东西,但是又不知道在哪堵着。
甚至有一些慌张。
他本来不用去买鞋的,事实上袁憬俞根本用不上鞋子,到办公室里玩一会儿,老板就会抱着他离开,哪里需要走路?
但他偏偏去买了,为什么?
聂森玉不敢问自己。
他走出电梯,回到工作的部门。
办公室里,得文抱着袁憬俞,用巾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今晚想吃什么。”
看不见聂森玉,果然是眼不见心不烦,袁憬俞心情好了点,想了想:“小羊排,土豆沙拉……”
“吃哪家的?”
“想吃老公做的,老公你给我做好不好?想回家,还想做爱……老公一边顶下面一边给我做饭……”袁憬俞舔舔嘴唇,像小狗一样在得文怀里蹭,鼻子里哼哼着。
得文低头,在他嘴唇上吻了吻,“好,听你的。”
“谢谢老公。”袁憬俞撒完娇,看到底下竖着的一根阴茎,关切地询问,“老公你唧唧怎么还不射,要不要插屁股?”他的摸到得文胯上,手贴住那根阴茎,从上到下仔细摸一遍,轻轻撸了撸,然后甩开手不摸了。
“太大了,我屁股裂了怎么办,老公你还是插前面吧……”
得文是纯正的丹麦人,今年三十九岁。袁憬俞刚和他假结婚的时候,好像才三十四三十五,这几年过得太快,得文已经年近四十,和几年前相比好像没什么变化,又或者怪他保养得太好了,让人看不出。
袁憬俞揉了揉得文的金发,跪在他的大腿上,捧着他的脸,盯着到处看,最后亲了亲眼皮,“老公怎么长得这么帅,像大明星一样,我好喜欢……”
得文没有说话,握着袁憬俞的手腕吻了吻,眼角稍微挑起来一些,应该是在笑的。
洋人就是不一样,袁憬俞看得心里直冒火,岔开腿重新吃下去阴茎,缩着阴穴去夹,很快夹出来一泡精。
得文射精时也很沉稳,不会像一些年轻男人一样,表现出强烈到难以承受的快感,只是呼吸稍微重一些,然后懒散地挺几下腰。
他长得高大,那双蓝眼睛总是要微微低一点才能和袁憬俞对上。
性感爆了。
袁憬俞搂着得文扭来扭去,嘴里当然是没什么好话的,“老公……你今天干死我吧,干死我我也愿意……”
“我怎么舍得?”得文笑了声,掀开一截衣服,手摸进去揉他的腰和屁股。
闹了一会儿,袁憬俞困得睡着了,他热得慌,不肯穿外套,脱得光溜溜赖在得文怀里。
“要在这里睡?”
“烦死了,安静一点。”袁憬俞锤了得文一下,很不耐烦地:“操的时候一声不吭,我要睡觉了就在这里问问问……”
得文不再说话了,给他擦拭干净下体,脱掉身上皱巴巴的睡衣,换上一件备用衬衫。
袁憬俞窝到沙发里,两条腿中间夹着一个抱枕,脸在枕头里,只露着一截雪白的后颈。办公室里原本是没有沙发的,只是得文总是担心袁憬俞偷吃,除了出差以外,经常会带他来公司,为了方便,才放了一个沙发在这儿。
得文在他后颈上吻了一下。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们做了五年的夫妻,即便是假的,如今也成真了。
得文喉咙有点发热,很想抽烟,他也这么做了,站到落地窗前,慢慢抽了一根烟。
袁憬俞睡得迷迷糊糊,脸往得文胸里埋,忽然埋到一片毛绒里,一下子把他刺挠醒了。
睁着眼一抬头,发现是得文在脱外套,衬衫扣子解开两颗,让胸毛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