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卫离去,前脚跨出门外,后脚院中忽地传来吵闹声。

一名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在院中大叫。他尚且年少,约莫弱冠之年,头戴白玉银冠,身姿颀长,眉深目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矜贵之意。

“拦我做什么?都给本王滚开!袁衔青呢?袁衔青人呢?叫他出来见本王!”

“堂堂袁府,找个人竟也像冷水烫猪般?叫袁衔青滚出来见本王!我倒是要瞧瞧,他究竟想不想救回幼弟。”

屋内。

袁衔青坐在书案前,手指轻叩几下杯壁,仰头将茶饮尽,最终拾起佩剑推开房门。

院中躺倒着不少家仆,无一例外在哀嚎。

“李韶禧,如若你真有本事,便亲自将小俞寻回。”他手握长剑站在男子正对面,薄唇微启。

两人眼神交汇,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瞬。

说罢,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小公子不再咄咄逼人,反倒挥挥手让随行的下属离开。

四下无人。

“你呢?袁衔青,你又有多大的本事?”李韶禧苦笑着摇头,后而猛地抬剑指向袁衔青,面露凶光。

“真是好一个伪君子,藏了十几年的脏心思。我自幼与阿俞一同长大,那时起你便心生妒忌不准他去学堂。如今待他成人,反倒将人锁在房内肏了又肏?”

“他为什么失踪?袁衔青,你扪心自问!如若当初你不从中作梗,逼迫爹娘送我北下,倘若我没离开!阿俞根本不会不知所踪!”李韶禧怒吼着,忆起往事,握剑的手骤然收紧。

袁衔青愕然一瞬,说不出反驳的言语,他垂眸看向手中利刃,吐出一口浊气。是啊,当初他将袁憬俞藏起来,为家族东奔西走后将他一人留于府中。怎料到家族突发变故,而他早已中计被调离京城,最后自食其果。

即便如此,李韶禧也不配与袁憬俞成婚。

他亲手养大的幼弟,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怎么会许配给如此无能的一个人?

“家事无需你费心劳神,日后小俞归家,我会清清楚楚地告知他。再论现下,倘若幼弟当真难逃此劫,你一个整日逛青楼骑马打猎的富家公子,更不配碰他一根发丝。”

“他是我养大的,自小没有什么活命的本领,贪欢又爱哭,交给你这种人,怎能叫人放心?”

袁衔青一字一句道,嗓音如冰棱般刺骨,叫人不寒而栗。他从儿时起便是未来家主,成人后掌权掌财,打理得袁家在城中只手遮天。

府内上上下下皆知晓,袁憬俞是他袁衔青的半条命。他不允许有外人插足进他们二人之间,更何况是一位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你…”李韶禧一甩衣袖,理应怒气冲霄,冲上前去袁衔青切磋一番解气。可握剑的手…怎么也抬不动。

无力、焦灼、悲怆幻化作毒药堵在喉头,叫他几乎要呕出血来。

是啊…真要争起来,他比不过袁衔青。

他神情逐渐颓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瞧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没入门内。

第095章 11种田文里的水嫩人妻/争执离家/被莽夫压在床沿上操

【作家想說的話:】

差点忘记这个位面 总之写完忘记发了啊啊啊

还有几章就完结 得让漂亮哥哥吃一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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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华灯初上,袁府大宅灯火通明。时至今日,已是小少爷失踪后的第二个年头,京城里的寻人告示许久未再张贴了。纸张落在地上,画像经历风吹雨打,模糊的叫人看不清了。

原本日渐衰落的袁家,凭着袁衔青的一身本事如日中天,在京城中称得上有头有脸。

又是一年春,日头格外好。

袁衔青坐在池亭中,神色淡漠,偶尔翻动几页面前的经卷。周遭并无下人陪同,石桌上搁置着桐木笔架和茶盏。他对面坐着一位男子,一袭绣云纹的紧身窄衣,玉冠高束。两两对坐,一眼瞧去叫人不由得叫人道一句清贵无方。

“算算日子,快到袁憬俞的生辰了,今年,多派些人往偏僻的南方寻吧。”裘玉宣说罢,将手心里的鱼食抛进湖中,看几只红锦鲤争食儿吃。

袁衔青动容一瞬,从怀中拿出一个月牙色的香囊,攥在手心里仔细地摩挲,眉眼柔和了片刻。

“嗯,你吩咐便好。”

“哎…话说,你当真觉得袁憬俞还活着?”裘玉宣靠住亭中的柱子,从衣袖里摸出一根玉笛子,细致地擦拭起来。

此话一出,连裘玉宣自己也怔愣了片刻。

是啊,袁憬俞当真还活在世上吗?

裘玉宣看向袁衔青,却并未在他脸上看见什么波澜,连一丝怒意也寻不见。

如今他是大名鼎鼎的袁家之主,早已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

想必在他心中,袁憬俞早消散了罢。

裘玉宣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叹道:“人活一世,真是辛苦啊。”

“改日再会吧,袁兄。”

柴坳村西村。

“萧樵!”袁憬俞坐在河岸上,笑吟吟地朝男人招了招手。近来天气暖和,他便跟着汉子到处走动。样貌生得雪白纤细,常常惹得不少过路人驻足。

萧樵转头向后看一眼,见小娘子安稳地坐着,堪堪松了口气。他一向不喜带人东奔西走,并非出自私心,而是袁憬俞性子纯良容易受骗,总是叫人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