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干舒服了,金珉德喘着粗气,又开始朝袁憬俞说些疯话:“妈妈的逼就是小的,这么多人操了也没见松,现在被儿子操正好,不要便宜外人……”

袁憬俞对这些混账话一向不介意,金珉德是他一手养大的,什么坏性子他最知道,几句不干净的话而已,有什么关系。

混小子。

“嗯?那妈妈果然和男人上的床少了,以后多吃些,倒是看看能不能松、嗯!”

几下干深了,袁憬俞抖着屁股,往前倾了倾身子,底下喷出一股水,将金珉德换好的西裤打湿不少。

金珉德阴着脸,在袁憬俞背咬了口,“下回不许说。”现在倒是知道生气。

袁憬俞没搭理他,轻轻喘气,被干得浑身有点麻,很想休息一会儿。等不到应的,金珉德抽出阴茎,去一旁换了条新裤子。

“过来,妈妈给你系领结。”袁憬俞靠在床边,睡裙搭在胸前,虚虚地遮住胸脯。

天亮了许多,能稍微看清一些。

金珉德凑过去,跪在袁憬俞脚边,让他给自己系好了领带。

“巡捕房的金探长,穿得真有派头。”声音很小,大概是怕吵醒齐梅江,嗓子刻意压得低,像是没发声,只有一点儿香气从嘴巴里出去。

金珉德心里跳得慌,他看着袁憬俞,看着那张脸,叫出一句妈妈。

“去吧,不要耽误了时间。”

金珉德应了声,没有立刻起身,赖了片刻,往袁憬俞脸上吻一下,才从屋里离开。

吃完早饭,齐梅江要走了,袁憬俞像以往一样,去大宅门口送送他。

几个下人站在远处瞧着,说些小话打发时间。

“哎,真稀奇,这两个少爷撞在一天回来了,听说是从歌舞厅回来的……”

“嗐,昨儿百乐门热闹着呢,有人家包圆了给一位富少爷庆生,好多大人物去了。后来又请太太去赏个脸,太太推脱了,谁知道把这两位招了回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

“有些人真是不识脸色的,太太去酒楼走了一趟,谁知道这些天邀约满天飞,哦哟,烦死人了。”

“你说,挑也不挑个好地方,全是吵吵嚷嚷的地儿,哪能请得动太太……”

“哈哈,你知道什么,这上海滩哪个男人不爱去吃喝玩乐,一个个都想着百乐门一辈子别关大门才好。”

两个儿子走了,袁憬俞在家清静几天,胸脯开始涨得厉害,夜里难受得睡不着,便喊了福六。

福六伺候他这么多年,自然清楚是什么事,赶快派下人去请医馆的韩医生。

韩医生这么多年一直替袁憬俞养身子,虽说如今上海医院一家大过一家,袁憬俞却不愿意去。按他的话说,旧的东西有嚼头,有人情味。好在这韩医生是读过几天书的文化人,如今医馆开的热闹,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齐家下人到了医馆,一进门看见韩其祯坐在桌后,正在白纸上写什么。他跟前坐着一个女人,没什么精气神,像是病得厉害。

“李小姐,我这里是小医馆,没有设备治你的病,药也只能帮你缓解一时,很快便没有作用了。”韩其祯的声音很清朗,劝着眼前的女人,“尽快去医院,多耽搁一天便是加重一天。”

女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苦笑道:“谢谢韩医生。”

韩其祯今年不算年青,有三十五六,一直未娶妻。一身长白褂,面皮是白的,只是脸上不好看,半脸颊叫火烧过一样,不知道是胎记还是伤疤,好在五官没有伤及。

这样一个毁容的人,偏偏他身形生的好,乍一看高高长长,像一个俊秀的男人,不过总归是让人瞧不上那张脸。

医馆开在巷子里,左左右右住着商户,这些人虽说面上尊重韩医生,心里却是要活动几句,谁敢跟一个丑八怪睡在一张床上?他们心里有恶的想法,便要去故意询问韩其祯,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不成婚?要不要给你介绍两个小姐?故意要韩其祯难堪,这怎么不算是去欺辱一个好脾气的人。

齐家来的两个丫鬟来得熟门熟路,踏进门槛说:“韩医生,我们太太身子犯了老毛病,请您去瞧瞧。”

韩其祯写字的手腕一抖,应道:“好,请太太稍等,我待会儿便去,麻烦你们来一趟。”他将写好的纸张和药包一齐递给女病人,女人接下,脚步虚虚地离开了。

“韩医生真客气,做下人哪有怕麻烦的。”下人口里寒暄几句,见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病人了,立马往前几步,低声问:“上回通乳没什么成效,太太不爱吃鱼粥,说腥气,韩医生,您看看能不能换一道?”

韩其祯思索片刻,说道:“莲藕煮汤也是好的,我写几道菜谱你拿回去。”

“哎,多谢韩医生。”

不多时,韩其祯坐车到了齐家大宅。他背着药箱,从正门进去,一路上丫鬟小厮都认识他,叫他一句韩医生,他也点点头。

这宅子实在是大,韩其祯每每进来一趟,心里就要惊一下。走到别院,他慢慢站在那扇门前,没有敲,看着门上雕刻出的细致花纹,垂着头安静了许久。

抬手,在门上叩了叩,韩其祯额头出了汗。他胸膛里砰砰地响,好像不是敲了门,是敲在自己的心口上,震得耳朵里能听见。

“进来。”

韩其祯扶着药箱,推门进去,再关上门。

袁憬俞侧躺在床上,看见来人笑了一声,“我以为是下人呢,原来是韩医生。”

“太太。”韩其祯微微弯了腰,他好几月没见着袁憬俞,不免有些局促。

袁憬俞并不经常生病,他被两个儿子安安稳稳地养在这大宅里,有什么地方能病的。除了出乳这种没办法的事,需要医生来瞧一瞧。

双儿的出乳没有规律,除非是做奶娘,便会用药调理,保证奶水不断。寻常双儿要奶水没用,反倒是累赘,可是这东西根除不掉,只能等着它来,好好流干净一阵。

“韩医生,许久不见,似乎瘦了些。”袁憬俞躺在床上,一只手伸过去,给韩其祯把脉。

“是不是医馆近来忙了?”

“嗯。”韩其祯低头应了声,视线落到手指下压着的腕。

袁憬俞的手腕很细,摸上去肉是滑嫩的,像是煮熟了一半的鸡蛋,剥了壳,白得有些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