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嘉又回想起,那日猎宫之中,自己和耶律顺扭打在一处,耶律顺的下身起了反应,那时自己还讥讽耶律顺经不住撩拨,难道说……难道说……

李代嘉心中一动,问道:“皇帝陛下,除了我以外,你有没有跟别人同过床?你……你该不会是处子吧?”

耶律顺先是一愣,旋即大怒,说道:“我正在跟你说萧千音的秘密,你干什么打听我的事儿?”

李代嘉见他这副羞恼模样,更是确信无疑,哈哈笑道:“皇帝陛下,瞧你凶巴巴的模样,原来还是个小娃娃呢。”伸手在耶律顺脸上拧了一把。

耶律顺恼羞成怒,说道:“我从小活在重重险境之中,哪儿有精力去想这档子事?你们汉人不知廉耻,一个男人和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你还引以为傲了吗?”

李代嘉轻轻喔了一声,说道:“皇后娘娘跟男奴暗结珠胎,堂而皇之混淆皇室血脉,这才叫不知廉耻呢。”

耶律顺说道:“她才没本事混淆皇室血脉!”

李代嘉说道:“萧千音若是生了个儿子,那以后就是契丹储君,怎么不算混淆皇室血脉?”

耶律顺说道:“天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萧千音肚子变大以后,她和奴隶私通的烂事在宫中不胫而走。萧闻道从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丑,气得大病一场,高烧连日不退,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眼睛都已经半瞎了。”

李代嘉稍作沉吟,他还记得萧闻道那副半死不活的颓靡模样,原来竟有如此内情。

但若萧千音的奸情已经流传出来,怎么汉人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

于是,李代嘉说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呐?”

耶律顺说道:“我的皇后红杏出墙,难道我脸上很有光彩吗?我拿这件事骗你做什么?”

李代嘉说道:“我们汉人肯定在契丹朝廷中安插了奸细,怎么连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到?你们如何压下了消息?”

耶律顺说道:“还不是萧闻道的手笔?他病好以后,把我和萧千音叫到床前,又找了几名朝中元老作为见证,向萧家祖宗赌咒发誓,等到野种落地,无论男女,一律拿石灰弄瞎眼睛,再隐姓埋名送到国庙出家。对外则宣称孩子夭亡,绝不留下祸根。”

李代嘉惊道:“为什么要弄瞎孩子的眼睛?”

耶律顺说道:“免得野种长大以后,靠着长相认出亲生爹娘。”

李代嘉难以置信,说道:“那孩子好歹也是萧闻道的亲外孙,他怎么如此狠心?”

耶律顺说道:“只要萧千音还活着,萧闻道想要多少外孙就有多少。他对野种不留情面,就是为了保存萧家的颜面。朝中元老见他态度决绝,便合力压下了奸情传闻。宫人惧怕皇家权势,哪里还敢私下议论?你们的探子肯定打听不到。”

李代嘉给这秘密砸得晕乎乎的,不知该作何敢想,说道:“难道……难道萧千音就舍得骨肉分离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

耶律顺面露鄙视之色,似乎李代嘉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答道:“萧千音本以为萧闻道会杀了这野种,如今这野种不但能保住性命,还能送去国庙享清福,一辈子受万人供奉敬仰,她高兴还不及呢,哪里有什么舍不得的?更何况萧闻道都被这野种气得半瞎了,这野种当然要偿还一对眼睛了。”

李代嘉回想起萧千音对萧闻道百般敬畏讨好的模样,不得不信耶律顺,但又狐疑,问道:“你为什么把整件事告诉了我?”心思一转,笑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美了,你抵挡不住了?”

耶律顺羞恼道:“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一茬了?我方才是头脑发昏,这句话做不得数!”

李代嘉咯咯直笑,又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拼命抹黑萧皇后,你想要哄我送你回辽国,对不对?萧皇后好歹也是萧闻道的掌上明珠,我们拿她跟萧闻道谈判,少说也能换来三座契丹城池。”他故意夸大萧千音的价值,就要激得耶律顺吐露更多契丹秘情。

谁料耶律顺不为所动,冷冷说道:“你只要把萧千音送回辽国,萧闻道不必投鼠忌器,肯定立即翻脸。你那三座契丹城池还没有捂热,又给契丹人抢了回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还不如把我送回大辽。”

李代嘉说道:“把你送回辽国,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耶律顺肃然说道:“你也看见萧闻道那副老不死的模样了,他还能有几年活头?等到他死了,辽国仍是耶律氏的天下。我愿意给你什么,就能给你什么。”

李代嘉稍作迟疑。

他知耶律顺所言不虚,契丹自有惯俗传统,耶律帝族与萧氏后族如日如月,萧闻道百年之后,大权一定回到耶律氏的手中。

若是把耶律顺送回辽国,让他和萧闻道斗法内耗,将辽国折腾得乌烟瘴气,岂不是对汉人更加有利?

耶律顺瞧出李代嘉神色犹豫,幽幽说道:“你可别忘了,你已服用了蛇血万毒丹。你若是送我回辽国,我保证按时给你解药。但你要是在我面前人五人六,那就等着毒发暴毙吧!”说到“暴毙”二字时,神色极为狰狞凶悍。

李代嘉见他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心里暗暗好笑,轻描淡写地说道:“蛇血万毒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灵丹妙药。陛下不必操心,本王死不了的。”

耶律顺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怒道:“凤桐替你解毒了,对不对?你那一夜逃出猎宫,也是他暗中相助,对不对?这吃里扒外的妖孽!”想到自己苦心布置的杀手锏毁于一旦,怄气怄得快要吐出血来。

李代嘉只要瞧见耶律顺发怒,就高兴得合不拢嘴,颇有以他怒为己乐的意思,笑道:“谁叫你依赖凤桐的害人毒术?放着光明大道你不走,偏要走他那邪魔外道。嘻嘻,不过你这人也邪性得很,别人愈是欺负你,你愈是快活呢。”伸出食指,往耶律顺鼓胀的裤裆上用力一戳。

耶律顺闷哼一声,抬眼望去,只见李代嘉笑嘻嘻地骑在他腰间,眼神中满是促狭笑意,娇美容颜格外顽皮灵动。

耶律顺白净的面皮登时涨得通红,将脑袋转到一边,闭上眼睛,不再多看李代嘉一眼。

这凶残暴虐的异族少年,难得露出这般羞怯模样。

李代嘉颇为惊奇,不由心神微动,暗道这小子长得倒是很英俊,只是太过邪气,不过他从小就和萧闻道那种奸臣打交道,又怎能不走上歪路?

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耶律顺始终不理李代嘉,李代嘉却定定注视着耶律顺。

看见耶律顺这副满身伤痕、动弹不得的模样,李代嘉忽然感到喉咙中一阵干渴,于是稍稍松开了衣襟。

耶律顺听到衣服窸窣磨蹭声音,忍不住睁开眼睛,说道:“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哼,我就说你这贱人勾引我,你那四个相好却都不信我!”

李代嘉心想你怎么跟秦大将军一个模样,整天埋怨别人勾引了你,嗤道:“你这雏儿还懂得什么是勾引吗?”

耶律顺说道:“托你的福,我已不是雏儿了。”

李代嘉心中起了逗弄之意,缓缓拨开衣领,令一对纤细锁骨赤裸在外,笑吟吟说道:“你瞧好了,这才叫勾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