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1)

嫁病娇 柳银雪洛音凡 2363 字 8个月前

柳银雪没理他。

“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只要是个女的他就会对人家笑一笑,跟行走的开屏孔雀似的,谁嫁给他谁倒霉。”楼允怨气冲天地说。

柳银雪慢条斯理地抬眼,潋滟的凤眸凝在楼允的身上,说话的口吻也是漫不经心的,她道:“谁嫁给你谁才倒霉吧?我有多倒霉你还不清楚吗?”

楼允:“……”

他感觉有一支伤心小箭射中了他的心口,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烦躁,他手指不停地敲着桌面,敲出“咚咚咚”的声响,然而,他敲了许久柳银雪也没再理会他。

楼允逐渐地就像焉了的茄子似的,他缓缓低了头,道:“我已经知道错了。”

他拿眼睛瞄柳银雪,发现柳银雪没赏他半个眼神,楼允这心,就挠心挠肺地难受起来,他撑着桌面站起来,走到柳银雪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朝她看的书瞄去。

“在看什么?”他小声问。

“民间话本。”柳银雪不咸不淡地回答。

“又是进京赶考抛妻弃子的故事?”楼允颇为不屑。

“不是,讲的是一个男人被迫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然后为了他喜欢的女人把自己的妻子害死的故事。他妻子死后,变成厉鬼,夜夜去找她丈夫喜欢的那个女人,最后那个女人被吓得得了失心疯,跳湖自尽了。”柳银雪慢慢说。

楼允:“……”

他无声地咽了咽口水。

“她丈夫得知是她的鬼魂在报复后,就去庙里请了法师来收她,可是那法师修为不足,不仅没有收了她,反而还被她打伤了,法师怕死,吓得屁滚尿流,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跑了,她当场就咬死了她的丈夫,让她丈夫去阴间和他心爱的女人做一对鬼鸳鸯。”

柳银雪合上书,朝楼允轻轻一笑:“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楼允:“挺,挺有新意的。”

柳银雪笑得温柔:“幸好当初那二十板子没有打死我,否则你和洛音凡指不定现在已经是一对鬼鸳鸯了,兴许你其实觉得跟洛音凡当一对鬼鸳鸯也不错?毕竟有句话说只要在一起,天堂地狱都可以,嗯?”

楼允:“如果跟我当鬼鸳鸯的是你,我倒是不介意当个鬼。”

“得了吧,活着的时候遇到你已经是不幸了,我若是死了,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愿意跟你做什么鬼鸳鸯。”柳银雪嗤之以鼻。

楼允微叹:“那我只好追到天涯海角了。”

柳银雪瘪了瘪嘴,她觉得没意思。

京兆尹查案速度极快,不过三两日就出了结果,府衙的人在凌云峰找到了刺客们的老巢,不过老巢早已人去楼空,京兆尹没在老巢里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为了尽快查出真相,京兆尹只好将扩大搜索范围,这一查就查到了当地百姓的头上,沿着当地百姓的说辞继续往下查,就查到了范聪的身上。

范聪乃是楼逸的亲信。

得到这个消息,京兆尹吓得手一抖,立刻进宫面圣,将查到的所有线索禀明于皇上,皇上当即派了三百禁卫军前往东宫捉拿范聪。

然而,禁军扑了个空,范聪并不在东宫,禁军便又冲到范聪的家里,活的没见到,只见到范聪的尸体,尸体旁边还有一封认罪的血书。

上面写到他不忿于祁王妃害死皇孙,对祁王妃怀恨在心,为了给皇孙报仇,于是暗中收买杀手刺杀祁王妃,这件事与太子没有半点干系,都是他一人所为。

这封血书被京兆尹呈给了皇上,皇上传来太子对峙,太子声称对此事一无所知,皇上将那封血书往太子的脸上一丢,觉得愤懑未平,还抓了一个砚台砸在太子的头上。

那砚台将太子的脑门给砸破了。

“混账东西,你是以为你太子的位置已经坐稳了,就等着朕死了称帝,是吗?”皇上怒不可遏,想到死去的皇弟,更觉歉疚。

“你皇叔耗尽一生心血为朕打下这江山,落下一身病痛,他比朕年轻整整五岁,却因病痛缠身先朕而去,你不善待他的儿子儿媳本就是不义,竟还敢派刺客刺杀!”

楼逸跪在地上,他的额头还在不断地冒血,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他却不敢擦,皇上已然在盛怒之下,他不敢动。

刺杀楼允的事,他安排得极为周密,但为以防万一,还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替死鬼,没想到这替死鬼当真派上了用场。

可即便那替死鬼替他认了罪,也会有无数人怀疑其实是他幕后主使,就比如皇上。

但怀疑终究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无法定罪,无法定罪,就不能因此动他的东宫之主的位置。

楼逸垂首道:“父皇,儿臣绝没有干那等不义之事啊,这件事儿臣真的半点不知情,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冤枉啊!”

“你冤枉?太子妃出事那日,你不将祁王妃上交,却私自将她关入暗室,动用私刑,你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是祁王妃,不是别的什么人!”

皇上走到楼逸的面前,年过半百的老人,已经白了一半的头,眼里尽是对楼逸的失望:“祁王妃是你王叔亲自挑选的儿媳,是朕的恩师捧在手心里的嫡孙女,是朕亲自下旨将她赐给你堂弟楼允的,她的名字入了皇室族谱,她犯了错,自有朕裁决,何时轮到你私自动刑?”

皇上在楼逸的面前蹲下来,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脑袋:“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洛音凡腹中孩儿并非根本就保不住了,刘太医已经在想办法,兴许是可以保住的,如果不是因为祁王妃推了洛音凡,儿臣的孩儿也许会平安出生的啊!”

楼逸抬头,眼里有泪有绝望:“父皇,您也是疼爱儿子的好父亲,丧子之痛,如何能忍?儿臣承认,儿臣当时的确气得失去了理智,不该对祁王妃动私刑,可是祁王妃害死了儿臣的孩子,就算重来一次,儿臣也会那么做,打她二十板子,实在是太轻了。”

“你愤懑于朕对祁王妃的惩罚不够,所以才暗中派刺客去刺杀他们?”

“儿臣没有!”

皇上撑着双膝缓缓站起来:“没有,谁相信?有谁信你?”

“儿臣不管别人信任与否,只要父皇信任儿臣,对儿臣来说便足够了,”鲜血顺着楼逸的脸颊落到地上,“求父皇明察。”

皇上冷笑了声。

他坐回龙椅上,道:“你管教不力,让手底下的人干出这等不仁不义的事情来,从今日起,禁足三月,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东宫半步。”

这就是不再追究的意思了,楼逸恍然间松了口气,他叩首道:“谢父皇。”

皇上摆摆手让他退下。

楼逸离开后,他吩咐高公公:“传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