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军见梁心澄安心窝在他怀里,只看了一眼就回了房间。走之前撂下不清不楚的一句话。“梁卓,以后注意点。”
汤慧先是愣了一下,也不知其中深意是不是如她所想。
他放下的时候极轻,饶是怀里的人早就醒了。他碰了一下那长长的睫毛。
“别装了,早知道你醒着。”
继而狡黠的眼睛睁开,澄静地的像雨后的池塘。梁心澄仍然勾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梁卓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抱着他坐在了床上。
“梁卓,爸爸叫你注意什么呢?我看他又不开心了,好像我每次来他就这样。”
“这么大个人赖在我身上,你说要不要注意。”
说罢又要作势把他扔床上,害的梁心澄急忙从他身上跳下来,
“抱都不能抱,那你还咬我!”
梁卓示意他小声点,又解开他的衣领,只见那里结了痂,红红的,还有点抓痕。梁心澄可怜兮兮的说:“痒死了,梁卓。”
锁骨上的咬痕是梁卓落在他身上的把柄,等梁卓回房间后,他拿起手机飞速的打了一行字,心里还颇为得瑟。
“一直到伤口好之前都要陪我打通关!”
颜
第14章14、小唯小
551号房间里变得乱糟糟,一眼望去多了许多新主人显而易知的爱好。本来破旧的墙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钉了一排书架,放着梁心澄一个系列又一个系列的漫画。
对此梁心澄极满意这样的布局,言之凿凿道漫画就是要放在破房子里才有感觉。
书桌上放着还没整理好的卡牌,梁惜唯听陆永提起过,梁心澄练了许久的花式,只因为觉得很酷,信誓旦旦说要做春斜街的赌神。
此刻那些黑桃红桃正散乱地堆在桌上,他小心的把它们归拢整理,放在桌角的最显眼处。
他的人生几乎从未拥有过爱好,在十二岁之后,梁家令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上周他们在客厅里聊起,汤慧希望他能学会一门乐器,不然就学钢琴好了。
梁卓起初并没有参与到话题中,听到这里打断了汤慧,“钢琴就别学了,基本功没跟上练起来吃力。”
汤慧称是,说着改天让老师提个建议。
梁惜唯想着那时候的梁卓,又想起二楼的琴房。那是梁心澄在云海湾的化身,是不被允许不能进入的地方。
而春斜街已再难觅他的痕迹。尽管如此,他还是惬意地钻进被窝。周晓萍在房间外说着明天要烧什么菜,陆永在院子里修着推车,嚷着还得换个轮子。房间里好像总有一种不属于他的味道,但他仍觉安心。
起初回来的一两天李寻并不搭理他,只斜眼看了看便又骑着摩托车走了。梁惜唯极讨厌那辆摩托车,曾经总是在他认真解数学题的时候轰地一下出现。偶尔窗户里扔进一只糖饼又或是一瓶饮料。又或是作业嗖的一下被窗外的人拿走,还回来的时候页尾上又多了个手指印。
现在听起来倒也没那么吵闹了。
他不知道李寻为什么又不理他了,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李寻就爱作弄他。但他们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是在云海湾还是春斜街。
倒是梁心澄出乎他的意料,和李寻关系还不错。李寻甚至为他打过好几次架,倒也不是什么争风吃醋的老套戏码。
实在是梁心澄爱挑事儿,嘴上也不让人。哪怕是走路上被调笑一两句也抹不开面。
李寻走他边上也不能不管,久而久之成了他专属打手一样。要是真打起来了,梁心澄也不怕,他还站旁边凑热闹,给李寻加个油打个气。
也难怪李寻说他有两幅面孔,在他大哥面前人畜无害,在别人面前劲劲儿地使坏。
至于和李寻的“狐朋狗友”们,大致听过周晓萍说起,梁心澄因为为人大方,虽然也是十几岁的年纪,但相比起他们,总是手头阔绰多了。
总之到了最后竟和李寻的哥们儿也都处得不错。
他始终羡慕梁心澄的游刃有余,看似是温室里的花朵,却可以移栽去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周晓萍前段时间人不舒服进了医院住了三天,陆永陪了三天。摊子本来要歇着,没想到李寻拍拍胸脯说包在他身上,还真的找了人来看。
猪肉李总是怀疑便宜儿子天天追着梁心澄后面想吃天鹅肉,耳提面命地警告他别痴心妄想。
李寻只差跪地上发誓,我可真没那意思!这尊菩萨可不是谁都能供得起的。
“喂,梁心澄什么时候回来?”李寻靠在窗台上叼着烟问。
“下周,我回去了他就来。”梁惜唯低头看着书,接着是跨进门的声音。他皱着眉看李寻手里的烟,随后烟被扔在了门外。
李寻随手拖了把椅子面对他坐下,又拿起他正在看的书,啪的一下扔回桌上。
“都是鸟语有什么好看的,走,出去玩儿。我这车马上就换了,再让你坐一下。”
也不听他回答,只带着人坐上了摩托车。李寻在前座大声嚷着梁心澄要给他换车,梁惜唯只听着笑,想着大概他也嫌这辆破车跟拖拉机似的排气管。
他们去了春斜市场附近的冰粉店,李寻进了门就喊:“琴姨,一碗西瓜,一碗芒果的。”
梁惜唯又问起了梁心澄进医院的始末。李寻说:“差点儿死了吧,怎么吃个芒果那么多事儿,就说他少爷身子穷光蛋的命,他那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跟他吵起来了。就说不是亲哥吧,在医院里脸还黑的跟什么一样。”
梁惜唯琢磨,“你又不是人家亲哥,说别人干嘛。”
李寻挑挑眉,“哟,嘴巴倒厉害起来了,去了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