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的人大多心怀正义,满腔热血,此刻亲眼看到?归属于自己辖区的小孤女如此可怜,大家都被激起了一腔愤慨。
“苏棠,我们都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放心,酱肉你拿回去?,你的情况我们一定?会转告给雷所长的!”小何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就太感谢各位了。”苏棠朝他们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说,“这?些?酱肉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各位务必收下!”
说完,她转身就走,竟然不?给小何他们再拒绝的机会。
等小何拎起两兜酱肉,绕过桌子跑出来追苏棠的时候,却只看到?她远远离开的背影。
小何无奈地摇摇头,提着网兜回了派出所。
闻着网兜里传出的阵阵香味,小何下定?了决心。
不?行,他得?现?在就去?告诉雷所长,把苏棠家里的情况说个清楚。
这?几个惹事的小混混,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否则,等他们关几天拘留所,出去?肯定?还会再找苏棠她们报复的!
既然答应了苏棠,他们就要说到?做到?,保护老百姓的人身和财产安全,让他们能安安生生地做生意,踏踏实实地生活!
所以这?次的事,蒋广财等人被认定?为屡教不?改的流氓,本次犯罪的性质极其严重?恶劣,要从重?从严处罚,分别被判处了三?到?六个月不?等的劳动?改造。
苏棠暂时还不?知道蒋广财等人的判决,她这?几天除了忙店里的生意,还要应付陆海峰。
自从她那天说了要帮陆海峰上?药,他果然每天都来。
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有跟李闯在一起。
连续两三?天没看到?李闯,苏棠难免有些?奇怪。
这?天上?午,店里的酱肉卖的差不?多了,陆海峰跟往常一样来了宝祥居。
苏棠已经习惯了,见他进屋,便把抽屉里的碘酒瓶和棉签拿出来。
陆海峰进来,坐在那天同样的位置上?,把受伤的手搭在桌上?。
这?几天他一直是这?样,苏棠也轻车熟路了,走过来打开碘酒瓶,蘸棉签,涂抹药水,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今天的药水涂得?有点多了,一滴药水凝结在伤口处,片刻之后缓缓流淌下来。
苏棠拿来一张餐纸,轻轻地在他手掌边缘处按了按,把多余的药水吸走。
她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陆海峰一直在看着她。
为了掩饰尴尬,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两天李闯怎么没来啊?”
听到?她突然问起李闯,陆海峰微微眯了下眼睛。
“怎么,你找他有事儿?”
“我找他能有什么事儿?”苏棠把用过的餐纸丢进垃圾桶里,抬起手在他的伤口处轻轻扇了扇,好让药水快点儿干,“就是好几天没看见他了,随便问问。”
相比陆海峰,李闯看起来更喜欢来宝祥居,上?次她不?让李闯来,他宁可乔装打扮,被赵胜男误认为抢劫犯,也要来买包子呢。
所以,这?几天看不?到?李闯,苏棠的确很疑惑。
陆海峰却似乎不?相信她的解释,他不?依不?饶地继续问:“如果我好几天没来,你也会这?么问吗?”
苏棠被他直白的话说得?脸一红,她放下手,拿起了碘酒瓶。
“你想什么呢?那天李闯不?是也帮忙了嘛,我……我就是关心一下。”
那天要不?是意外,她都没发现?陆海峰手上?受了伤。
所以,万一李闯回去?以后,发现?自己也受伤了呢?
他们好歹刚刚帮过她一个大忙,她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么。
陆海峰看了看苏棠,见她始终垂着头不?看自己,顿了顿才说道:“他壮得?跟牛犊子似的,用不?着你关心。”
“那就好。”
苏棠没再多问,拿着药水瓶准备走。
却听陆海峰继续说:“就是我这?几天手受伤了,骑不?了摩托,没法带他了。”
苏棠一怔,下意识地回头看过来。
他的伤是指关节处破了几块皮,涂上?深红色的碘酒以后,流血和边缘的位置颜色变得?更深了,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是啊,这?可是关节那里受了伤,要是骑摩托的话,需要拧摩托把手,手受了伤使不?上?劲,说不?准还会导致伤口再次崩裂。
看起来,应该会很疼的吧。
她想起之前他那么喜欢那辆川崎摩托,现?在却因为受伤的原因骑不?了了,心里不?由得?升起几分愧疚。
“那你是怎么来的?每天都走着来吗?”她一脸关切地问道。
部队大院离宝祥居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要是每天走过来,就为了上?一次药水,也挺麻烦的。
陆海峰示意她往窗外看:“骑自行车来的。”
自行车不?用拧手柄,骑起来比摩托省事些?。
苏棠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窗外靠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黑亮的车架。
斜梁上?印着一串长长的字母,灰色把手下车辆的正前方贴着一个圆形的标牌,鲜红的底色上?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金色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