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柏钧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让人捉摸不透,他以夏楚刚才的话回敬过去:“你觉得呢,警官。”
夏楚是倾向聂柏钧也拥有异能的,可他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聂柏钧当初入狱的时候,一定也接受过严格的身体检查了。但这也解释不出来他为什么听不见聂柏钧的心声,如果真的有,那他的异能又是什么?
聂柏钧十分享受夏楚专注看着自己的目光,过了好一会,才道:“开玩笑的,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夏楚还是没有放下疑虑:“那你怎么会知道异能的事?”
“我遇过。前几年的砂国暴乱……”
夏楚差点忘了,聂柏钧毕竟是走到哪都带来腥风血雨的男人,至今仍不少人想要他的性命,要遇上拥有异能的人的机率比常人还高。可一个普通人要打赢异能者,怎么想都是很困难的事。
夏楚还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没有异能吗?”
聂柏钧莞尔一笑:“反正我们都要成为搭档了,久了不就知道了。”
也是,夏楚还是很有自信的,聂柏钧要是有什么小动作,也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他就是为此才被派来执行这个任务的。
回程的三天船程,聂柏钧出乎意料地没有闹事,在进行交接的时候,夏楚感觉到船上几名特种兵都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后,夏楚便带着人去总部报到了。
在夏楚离开的这段时间,又有联盟的高官收到恐吓信了。
双方还来不及客套,聂柏钧立刻就被带去了解案子了,夏楚之前已经听过一次了,只不过他虽然拥有异能,但却没有破案的天分,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只当个小警察而已。
能威胁联盟到这种地步的,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做的,背后应是个庞大的犯罪组织。
根据初步调查,应是“萨坦”组织所为。
萨坦因同撒旦,据说组织名称就是由此而来的。他们原先只不过是一群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难民,因屡遭附近的强权国家驱赶,最后忍无可忍,才暴起反抗。在他们最危难之际,没人伸手援助他们,因此他们对这个世界怀有恨意,其目标就是要毁灭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势力,联盟自然是他们最大的目标。只不过他们从前势力小,因此一直蛰伏着等待时机,经过多年以后,他们收纳了来自世界各地遭受排挤的异人与流民,逐渐开始形成庞大的规模。
据探子私下查探的结果,裡头有不少拥有异能的人,其人数几乎能与联盟媲美。更哆恏芠请蠊鎴?Ⅰ凌③貳???④??⒎
像夏楚这种身怀异能的人,几乎是一被发现异能就立刻被联盟给吸收了,根本没有作恶的机会。然而在联盟的保护圈以外,尚有许多人因为异能而遭受不公的对待,因此也理所当然地被吸纳入萨坦组织裡了。
联盟之所以未能察觉到萨坦的存在,便是他们之前太过安分了,甚至以黑十字会的名义行善举,根本让人意想不到。
如今萨坦以恐吓信的方式实行恐怖攻击,无非也是告诉联盟的人民,看,你们的政府多么无能啊!
如今已死了两个高官,又迟迟抓不到凶手,眼见事态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因此聂柏钧与夏楚的首要任务就是阻止萨坦再继续杀人了。
而第三个接受到恐吓信的人正是联盟的外交官大使。他是个爱国的人,又与联盟元首有姻亲关係,事发至今,他仍旧对外极力谴责萨坦这种恐怖攻击的行为,也因此被萨坦给盯上了。
而明晚,外交官大使受邀前去一场酒宴。虽然收到了恐吓信,但大使要是贪生怕死不去了,不就正中了萨坦的下怀,那才是真正让联盟人民寒心了。为了表达对联盟的信任,也势必要引出凶手,大使坚持要出席,因此这个任务尤其重要,关乎联盟的面子。
像聂柏钧这样无法与他人共情的人才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闻言只是百无聊赖地喔了一声,一点也没有被激励到。
上司从聂柏钧身上得不到认同感,只好看向夏楚。
夏楚只能顶着上司的目光回答了一句:“我们会努力的。”
上司再三叮嘱道:“光是努力还不够,明晚千万、千万不能让大使出事!知道了吗?”哽茤好汶錆连鎴群Ⅰ澪參??52四玖???
而聂柏钧不知是被哪句话给逗笑了,居然笑了一下:“总之,只要人没死就行了吧。”浭哆?蚊錆莲细裙壹???⑵⒌?四九三七
“……”
04 穿着小洋装混入酒宴。你做什么?别乱摸……
酒宴是在一间豪华的酒店举行的,外头有联盟的军队维护秩序,所有出入的人都需事先经过严格的身分筛选,且不能携带武器。
聂柏钧与夏楚的任务虽是要保护大使,但他们却没有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使身边,只伪装是酒宴的客人。毕竟暗中保护要比成为明面上的靶子强,更何况聂柏钧的恶名在外,一旦被发现身分,容易惹出事端不说,恐怕还会造成萨坦组织的高度警惕。
最好的方法就是趁他们未注意的时候,先抓到一个要犯,再循线将人一网打尽。
夏楚看向身旁的人,只见聂柏钧今天穿着一套剪裁合适且价格不菲的西装。若是光看他的长相与气质,就像个十足的贵公子,任谁都难以将他跟刑山监狱的头号罪犯联想在一起。也因此夏楚只是简单地替他上妆而已,稍微改变了一下他的眼型跟脸部轮廓,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大不相同。
聂柏钧确实有得天独厚的优越五官,简单地化一下妆,就显得帅气逼人。
当然化妆这种事,聂柏钧是不可能亲自动手的,因此只能由夏楚来。他们挤在一台破旧的车上,为了防止手抖,夏楚伸手捧着他的脸,凑得很近,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你别动……”
聂柏钧余光一瞄,就见夏楚及膝的裙襬底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夏楚原本也想穿西装的,但可能是临时要办假身分太过匆忙了,流程上出了错误,竟然给了他们一男一女的身分。上司临时找补,只好说两个男人一起去这种场合实在太过可疑,便提议让夏楚伪装成聂柏钧的女伴。
夏楚当然不愿意了,控诉道:“为什么是我?”
上司回他:“咳、如果你能说服聂柏钧穿女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夏楚看着聂柏钧,聂柏钧也回看他,唇角扬起,却似笑非笑的。谁敢叫一个世上最危险的罪犯男扮女装,又不是不要命了。夏楚立刻认怂了,只能认命地穿女装。
夏楚虽然瘦,但还是能看出男性的骨架特征,为了遮掩这一点,他今天穿的是稍微华丽一点的小洋装,有好几层裙摆的那种,掩盖过于平板的胸与身材。腰带将他的腰勒得很细,露出的小腿又直又长。
聂柏钧彷彿被那抹雪色给吸引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夏楚一个机灵,差点在他脸上画歪了:“你做什么?别乱摸……”
聂柏钧感叹道:“真细,好像一折就会断了。”
夏楚实在不想知道聂柏钧的脑子裡在想些什么,总归就不是正常人会想的事吧。
然而缺乏共情能力的聂柏钧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压根不理会夏楚的抗议,又伸手摸了摸夏楚的腰,好像在丈量他的腰有多细似的。自他出狱以来,就好像对夏楚很感兴趣一样,昨天还赖在他家睡了一晚,玩坏了他放在床上的小熊玩偶。
聂柏钧的举动让他很难不多想,夏楚终于忍不住问:“你……你喜欢男人吗?”
聂柏钧的目光定了一瞬,随后回答道:“不知道。”
夏楚心想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