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我不──”

但夏楚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就被敲了敲，紧接着宋星盛就开门进入了。他还是那样斯文俊美，文质彬彬，手裡还拿着一束探病的花：“夏楚，我来看你了。”

夏楚只能把未说完的话给吞下。他警惕地望着宋星盛，显然想起了对方拉他一起坠楼的疯子行为。

宋星盛却还是笑意盈盈的：“我刚好在走廊上遇到医生，医生说你恢復良好，很快就可以出院，真是太好了。”

杨杰对宋星盛的印象显然还停留在对方想追求夏楚，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们单独谈话：“那个，我……”

但夏楚却打断了他的话：“杨杰，你留下吧。”

“喔，好。”杨杰没多想，只以为夏楚还是打算拒绝宋老师。虽然这个年代已经很开放了，但师生恋还是大家会尽量避免的事。

宋星盛也不在意，坐到了夏楚病床旁的椅子上。

夏楚刻意做出远离他的行为，但迟钝的杨杰没有发现，假装忙碌地玩手机。

两人进行了一番不冷不热的谈话之后，宋星盛才无奈地起身告辞：“夏楚，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

“不用了，宋老师忙的话就不必特意过来了。”

这对话听起来很平常，杨杰也没听出什么不对劲，但两人全在眼神交流裡较劲了。

如果说薄钧消失这件事不合理的话，那夏楚频繁遇袭这件事就很不寻常了。先是宋星盛求爱不成拉他一起坠楼，紧接着他跟李知易就被货车撞了。

他再看不出来就是傻的了。有人想要他的命，甚至试图製造出合理的意外。

但对方太心急了，控制不了他，就想要抹杀他的存在。好像他活着能造成什么威胁一样……

夏楚目前不知道原因，他只知道一件事，他必须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不能像上次那样莫名其妙死了。他甚至感觉薄钧阻止他救李知易也是同样的原因，像是不希望他有多余的消耗。难道跟他那股无缘无故爆发出来的力量有关？

一週后，夏楚出院了。

他瞒着杨杰自己办理出院的，是因为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了。

他故意单独行动，想必是很好的下手机会。果然，他才刚走出医院大门，宋星盛就站在门口等着他。

宋星盛的俊美并不张扬，是温煦斯文的，可今天他看着夏楚的眼神却带上了侵略性。夏楚不会再以为这个人爱自己，他不过是想毁掉自己罢了。

然而夏楚这次没有逃，他迎面走向宋星盛。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可他们像是在这个世界裡隐形了一样，没有人的视线看向他们，彷彿他们所在的位置只是空气。

夏楚已经不会再被这样异常的情况给吓到了，他开口道：“我想不明白，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你们到底图我什么？”

大概是夏楚这次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样子，看上去是想好好谈一谈，宋星盛便也没有想上次那样展露出攻击性。说到底，他们虽然得不到他就想要毁了他，但如果有任何一丝可能，他们还是愿意尝试的。否则他们不会给夏楚那么多个小世界的机会希望他改变心意。

而果然跟夏楚猜想的一样，宋星盛的态度也好很多：“你并不普通，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有多特别。夏楚，跟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夏楚没再强调爱不爱的事，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懂得爱。他只不过是想要弄个比薄钧还要优秀的人来吸引自己的注意。

夏楚平静地问：“那你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我上次那股奇怪的能力？”

宋星盛看他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变得更温柔了：“是的，夏楚，我没打算骗你，这力量很重要。它一直潜藏在你的体内，可你不知道该怎么用它。我们没有想要夺走它，只是希望藉此维持和平与稳定而已。”

“我该怎么相信你？毕竟你上次还想要杀我。”

“那也是不得已的，因为这股力量滥用很危险。我只是打算消耗完你的……力量，不是真的要杀你。”

夏楚握紧了拳头，心想这他妈全是屁话，就算这个世界不是现实世界，他也忘不了李知易的死。可他不动声色道：“你能告诉我这力量叫什么名字吗？”

宋星盛显然犹豫了一下，就不知道是不能说，还是不方便说了。前者不难理解，或许是受到类似世界意识的限制，后者就更好理解了，显然这股力量与它的名字息息相关。

而宋星盛并不希望他回想起来，因为他很有可能会想起什么对他或者他们不利的事情。

就像薄钧最后那时候说的，要他记起来。

夏楚又继续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薄钧也……如果我跟你交换条件的话，你们能把薄钧还给我吗？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薄钧回来。”

显然夏楚提出的这个条件太诱人了，似乎也不难达到，宋星盛的眼裡似乎亮了亮：“可以。”

夏楚暗地裡松了一口气，薄钧果然没有死：“那他在哪裡？我现在就要见他。”

宋星盛似乎为难了一下：“他现在不在这裡。”

“不能带我去吗？”

“不是。”

“就算是绑匪，给钱之前都会给看人质的。我没有亲眼看到他，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眼见夏楚似乎又要变卦，宋星盛自然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只能诚实道：“因为出了点意外，他在另一个小世界裡。”

意外？

夏楚听他这么说，心裡大概有底了。薄钧不是能被他们控制的人，甚至薄钧当时在车祸现场跟他说的那番话……应该可能是触犯了什么禁忌。以任务来说的话，他就像是违规了，不得不被迫出局。因此夏楚更合理怀疑宋星盛在诓骗他，因为对方总是把话说得很好听，就像他初入小世界时一样。

他遗憾地道：“我曾经是很相信你的，可惜你一直在骗我，系统。”

宋星盛的身体僵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夏楚。”

“我已经看出来了，自从你出现之后，系统就忽然消失了。系统最想要我做什么事呢？他希望我不要跟薄钧在一起，但我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做，所以‘宋星盛’出现了，不是吗？只有跟随我这么多个小世界的系统知道我的审美，便弄出了一个比薄钧还要更加优秀的人。可惜的是，你们不知道我喜欢的不只是薄钧的皮囊，我爱他这个人，是我无论去到哪个世界裡，都能精准地认出他来──”哽多?文錆連系群一凌?????②4酒??⑦

随着夏楚的话落，有什么开始崩塌了。

宋星盛不再露出假笑，他变得面无表情，如同机器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