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想夏楚应该不会拒绝的,之前他们一起参加不少活动,夏楚就是个好说话又善解人意的人。

但夏楚还没有开口,薄钧却先帮他拒绝了:“他晕车,坐窗边就好了。”

杨杰愣了一下,看向夏楚。

夏楚也诧异地看向薄钧,随后才嗯了一声,像是默认了。

“啊,这样……”杨杰尴尬地挠挠头,“没事,那你休息吧。”

夏楚没再看薄钧的反应,只是转过去,看向窗外,心裡却莫名慌乱起来。他记得他曾经问过薄钧怎么知道他会晕车的,薄钧回答他说,晕车的人怕颠簸,所以习惯将头靠在椅背上,而且视线不会乱晃,也平常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不爱说话,因为那样会更晕。所以他们不管坐哪,视线都习惯望向窗外,降低晕车的机率。

其实这番话足以显现出薄钧的观察力敏锐,但听在夏楚的耳裡就不是那回事了。当时的夏楚恋爱脑上头,一心只觉得薄钧是因为在意自己,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的。

如今他虽然没有恋爱脑了,但再次经历同样的事,难免回想起两人以前在一起的情景。

两个小时的车程不算长也不算短,他们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了。杨杰事先在山脚下订好了民宿,虽说是民宿,但其实就是个大通铺,提供来露营登山的人一个简陋的休息地方。

房内没有床,全都是木地板,床铺与棉被全都洗干净后摺疊放在柜子裡,需要几张床就自己拿出来用。

学生们出去玩要省钱,也不太讲究睡的地方。他们登山社的人都习惯了,就是不知道薄钧能不能睡得惯,毕竟薄钧一看就是个对生活讲究的人。

但薄钧非但不在意,甚至还很接地气,跟大伙一起烧热水煮方便麵,铺起床铺也很熟练。

这让登山社的人简直意想不到,出去玩最怕遇到扫兴的人,更怕那种喜欢挑剔又事多的人。薄钧平常给人的形象是高不可攀的,他们原以为薄钧也会是这样的人,但没想到完全不是,顿时让人感觉亲近不少。

有个胆子大的人便问了:“薄钧,你对这些事好像也很熟嘛。是常去旅行?”

他只是好奇问问,也无所谓薄钧回不回答。更多好玟请連喺?????柒????贰?6?

但没想到薄钧说:“不是,以前家裡穷,什么都要会一点。”

这话一出,大家顿时都安静下来了。

他们只知道薄钧长得帅,又是超级学霸,年年都拿奖学金,参加什么竞赛都是第一名,却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大家立刻就在脑中脑补一齣薄钧从小刻苦努力学习拿奖学金讨生活的艰苦日子。

夏楚也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薄钧。他对薄钧的家庭其实也不太了解,因为薄钧毕业后就住在外面了,他也从没有听他提起过父母的事。

薄钧像是开了头一样,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忽然也觉得薄钧也没有想像中那么难接近了。

由于明天一早就要起来爬山,大家都早点洗洗就要睡了。

夏楚一向不争不抢,因此总是落到最后几个。杨杰有意要让夏楚先洗澡,夏楚看薄钧也还没洗澡,便让他先去了。

薄钧没有推讬,从包裡拿着换洗衣服就去了。

等薄钧洗完澡之后就换夏楚去洗了。

杨杰看大家都差不多睡了,只有最旁边还留下三张床位。他还是有私心的,心想着要不然先替夏楚占好床位,这样他们就可以睡在一起。他这样应该不会太明显吧。

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薄钧已经默默动手了。他躺进三张空床铺的中间床位,拿了夏楚的行李替他占了隔壁的床位。

杨杰:“……”

杨杰:“!!!”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但是杨杰还没洗澡,又不好意思先去占床位,他也不可能叫薄钧不要睡中间那个位置。但看薄钧的态度,他也搞不清楚薄钧到底是对夏楚有意还是无意,可是他们之前就认识吗?没听说啊。

就在杨杰怀疑人生的时候,夏楚已经洗好澡出来了。夏楚见到自己的行李已经放好了,还以为是别人帮他放的,没多想就走过去躺下了。

杨杰:“……”早知道就不要想太多了。错失良机!

他下次要记得先做了再说。

杨杰是最后一个洗的,洗完就关灯睡觉了,躺在了薄钧隔壁的床位。

晚上大家在车上闹腾了好一会,早就累了,都睡得很沉。

夏楚虽然没有晕车,但坐车还是容易疲累。他很快就睡着了,睡到一半时好像感觉有人在摸他。

通铺没有明显的界线,因为位置小,棉被也会跟别人的重疊在一起。有时候早上起来往往会发现自己睡歪了,或睡到别人的床上去,容易闹出不少笑话。但可能也是大家睡在一起的缘故,众目睽睽之下,所以不太可能发生什么事。

因此夏楚完全没有戒心,也认为现在的薄钧不认识他,两人根本不会发生什么事。

夏楚一开始只是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棉被裡了,后来又觉得腰上有点痒,但那点痒完全不足以让他惊醒。他的眼皮重得很,累得一点也睁不开,只剩感官还在接收那若有似无的触碰。

忽然,一道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有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舔上他的肌肤。他的脖子敏感怕痒,嘤咛一声,有些难耐地动了动。

身后结实的身躯蓦然贴了上来,前胸贴着后背,一手还揽住夏楚的腰,像是要把他禁锢起来。

夏楚像是彻底陷入那人的怀裡了。

那人的拇指先是抚过夏楚的唇,微微拨弄着那两片唇瓣。紧接着那人的手探入棉被底下,摸过夏楚因睡姿而露出来的一小截腰身,而后摸进裤子裡,又继续探向更为隐秘的地方──

“唔……”夏楚突然紧皱眉头,手脚绷紧,而后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微微喘气。不知道是不是棉被太厚了,他被闷出了薄汗,细微的呻吟声陆陆续续从口中溢出,像是在强自忍耐什么一样。

那人不知道是怕夏楚叫出声,还是情之所至,猛然掰过夏楚的下巴,吻了上去,将他所有的声音都吞入口中。

夏楚的舌头好像被什么缠住了一样,空气好像也被掠夺了一样。

明明应该要醒来的,可好像又沉入更深更无法自拔的梦裡。

“嗯──”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楚发出了一声甜腻的鼻音之后,身体骤然放松下来,连意识也涣散了。

那人从他的裤子裡抽出湿漉黏腻的手指,退回原位。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