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1 / 1)

见萧杰依旧不明所以,一旁的冬夏解释道:“浮云宫又不缺人手,怎么会让负责看守犯人的弟子兼职送菜?显然那人有问题。”

萧杰这才明白过来,要不是澄杺帮他吸出了毒物只怕此时他已经凉了。

司徒巽见月烑凝眉思索,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是浮云宫。”

是的,下毒的不是浮云宫。

月烑也是这么想的,可听到自己的想法被认同,她的面色却凝重起来。

浮云宫没有杀害他们的动机,谁有呢?想到此行的目的,自然就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夜神殿。

但对夜神殿威胁最大的显然不是他们,而是那被关在对面船舱内的莫霄染,夜神殿的暗探怎么会放着莫霄染不顾却跑来给他们下毒?除非……

想到此处她眸色一凝,沉声说了句:“不好!”然后大步向着房门走去。

司徒巽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哪里不好,立刻跟了上去。

萧杰却是不明所以,跟在后面嘴里问着:“什么不好?你俩倒是说清楚啊,不是浮云宫是谁啊?为什么只有我中招了?嗳,你们等等我啊!”

三人急匆匆穿过花园,还未走到出口就听见对面走廊上一片骚乱。

“都死了!俘虏都死了!”

“怎么搞的?”

“中毒!都是中毒!”

“莫霄染呢?莫霄染还活着吗?!”

“也、也死了……”

“谁送的食水?立刻封锁厨房!看守一个都不许动!去船头,快,禀报尊者!”

听到浮云宫那边乱成了一片,月烑顿住了身形,稍稍停顿后便转身折回了来时的走廊。

她猜的没错,那送菜之人应该是夜神殿派入浮云宫的细作,此行的目的就是毒杀证人,在毒杀莫霄染得手之后才对他们下的手。

如今莫霄染和踏月神宫的那些俘虏都死了,浮云宫的人定然会封锁整条走廊,要去船头看情况最快的方法就是掉头返回,从他们那边的走廊绕路过去。

此时船头的驾驶室内,困龙尊者正面色阴沉的盯着那靠在墙上浑身是血的修士,只差一步这人便要炸毁了操作台!

“你是夜神殿的人?”困龙尊者褪去了公事公办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狠辣的怒意。若操作台被此人炸毁,那整条船都会埋葬在空间通道之内,即便他有大乘修为也在劫难逃。

那人抬手抹了下唇角的血迹,正是方才给月烑等人送菜的那名修士。此时他面上露出一抹阴邪的笑容,竟是丝毫不惧困龙尊者,“师叔怎么糊涂了?我是浮云宫弟子姜恒啊。”

这时,随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名浮云宫弟子喘着粗气冲进了驾驶室,几乎是扑跪到了困龙尊者面前,疾呼道:“尊者,大事不好了!那些踏月神宫的俘虏都、都死了!”

困龙尊者大惊,一手揪住那弟子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弟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尊者发怒的模样,吓得面色发白,声音也缠斗起来:“踏、踏月神宫的俘虏都、都死了……”

“莫霄染呢!莫霄染有事吗?!”

“也、也死了。”

啪的一声,困龙尊者愤怒地将那弟子摔到了地上。去低等世界抓个炼虚修士是多简单的差事,竟然出了岔子,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哈哈哈哈哈!”那浑身是血的细作猛地大笑起来,“不止踏月神宫的人,还有凌月仙宫的人,还有你们这些蠢货,统统都留在空间通道里给我陪葬吧!”

“不好!他要自爆!”看到那细作丹田处已经微微冒头的元婴,立刻有人惊呼出声。

“痴心妄想!”几乎是同时,困龙尊者大喝一声挥出了手中的长剑。

月烑三人冲进驾驶室的时候就看到给他们送菜的那个细作的元婴被困龙尊者一剑斩碎,身体也从腰间被切成了两段,上半身落在地上滚了两下还伸出手抓了一把,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狰狞的血手印。

而困龙尊者就立在那人面前,手中长剑滴血。此时他脸上已经恢复了那公事公办的神情,对身边弟子交代道:“去查这个姜恒,他的出身、经历、如何进入本门、如何参与本次行动,所有与他有接触的人,都要查!”

月烑看着那地面上断为两截尸体,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若真让这细作得逞,空间船就会炸毁,他们都将死于非命、无法到达沧溟大陆,所有人证灰飞烟灭。

而即便没有完成最后一步,这细作依然成功杀死了对夜神殿最不利的人证莫霄染,而他们作为原告一方的证词并不能起到关键作用,顶多坐实踏月神宫的罪名,至于夜神殿……

船头的显示镜面中,空间通道的白光一如往昔。只是光洁的镜面倒映上地面的血水,让白色的光路显得有些斑驳。

第181章 血光

背锅的人

弯曲的黄土路在荒芜的丘陵间穿过, 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孤零零地立在路边,陈旧的外墙木板已经有些破损,门口悬挂着的幌子也旧得发污, 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勉强可以看见上面写着一个“酒”字。

店小二倚在门框上耷拉着脑袋半睡半醒。

这条路只在固定的几个月份才有出关的商旅经过, 如今是淡季,几乎没什么生意, 像今天这样一个客人没有的日子再平常不过。

一阵风吹过,扬起了路边的沙土。小二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迷迷糊糊间看见黄土路上似乎有个人影在往这边走。他揉了揉眼睛, 见那人影又进了些许, 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是个从头到脚一身黑的男人,满身灰尘、步履匆匆, 沉默地奔走在一片荒芜之中, 仿佛一只落单的孤狼。

小二露出几分喜色直起了身子。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家客栈,路人多半是要在此休息的,而这种只身一人的旅者最好攀谈, 总能为他打发无聊的时间。

果然, 没多久那男人就走到了近前, 显然是要进店的。

“有客啦!”小二冲着店里叫了一声,又转头朝着还有些距离的男人高声招呼:“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