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紫藤殿中走出,风阮才?发觉天色已暗,门口处有两个粉衣婢女身后带着八个黑衣军士,看?起来像是等待已久。
见风阮自临水大?殿走出来,两个粉衣婢女急忙上前道:“姑娘,主上在主殿等您用膳。”
风阮问道:“你们主上平时住在什么地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主上近日?刚回,昨夜主上同姑娘在主殿呆了一夜,想必主上以后居住之地应是主殿。”
昨夜她昏迷的时候,弗彻竟然就在她身边睡觉?
风阮背上突然生出一层冷汗,又问道:“你们主上可曾说过我醒来之后如何安置?”
“未曾。”
风阮叹息一声,跟着几人回到了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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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之内,饭菜已经规规整整摆放在木桌之上。
弗彻白?衣如雪,素手执书?卷,应该是刚刚沐浴过,微湿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看?到她回来,精致丹凤眸中幽幽沉沉,唇角含笑,“出去逛了这么久,饿了吧?”
他身影太过高大?,起身便将殿内烛火遮了大?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拉开木椅,“坐下用饭。”
午间那顿风阮没有怎么吃,在城中溜达了小?半圈,现下的确是饿了,道了声谢便埋头吃起来。
弗彻见她进得香,眸中不禁温软了起来。
风阮瞧着饭桌上备着一壶清酒,将盖子打开,顿时酒香四溢。
风阮惊讶道:“西域葡萄酒?”
“正是。”弗彻抬手为她倒了一杯,“初遇之时,你喝了我大?半壶,想必应该是爱喝。”
风阮喝下一杯,拦住他要为自己倒酒的手,“我自己倒。”
弗彻收回手指。
紫色澄澈酒液却突然递到他跟前。
风阮脸色平静,“我一个人喝没什么意思,你要?不?要?喝一点?”
弗彻唇角勾起一抹笑,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液,喉结上下滚动,饮完一杯。
他将酒杯放到桌案上,才?幽幽地道:“阮阮,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寻常药物对我是没有作用的啊。”
他语调突然转为锋利,薄唇间溢出的话语犹如诡魅之言,似笑非笑道:“遑论这小小的蒙汗药?”
撕开假面4
说罢, “啪”得一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弗彻慢条斯理擦了擦沾染到酒液的手指,起身走到风阮跟前,语色凉薄到令人胆颤, “我本想着, 封印了你的咒法你会安分许多。”
“......可是没想到, 阮阮调皮得厉害, 既然如?此?, 倒不如?......”
他话音未落,风阮便已经按住了他在自己腰间抚摸的手指。
风阮面无?表情瞧着他,“你找不到我的乾坤袋藏在什么地方的。”
腰间属于男人手指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布料传递到风阮身上,jsg 令人难以?忽视。
弗彻垂眸定定地瞧着她,勾了勾唇, 幽凉暗哑的声音响起,“阮阮, 我不仅知道你的乾坤袋在哪里,我还知晓你的乾坤袋中如今有妖灵的气息。”
说罢, 他手?指轻轻一点,指尖燃起金色光束,那是独属于龙脉的力量。
再抬起手?时,风阮的乾坤袋便稳稳坐落在男人修长宽大的手?掌里。
风阮睁大了双眸,不可置信, 这男人是如何做到的。
风灵塞给她的这个乾坤袋随意念而动, 随意念而隐匿,他竟然轻而易举拿走了自己的乾坤袋。
乾坤袋中不仅有半妖却流, 还有凤族遗孤风飞飞, 既然是应允了人家的事情,便不能食言, 她不能让弗彻拿去。
风阮当即去抢。
即便身上没有咒法加持,可武功仍在,风阮武功没有他高,胜在身姿灵巧,一招一式间虽无?法打败弗彻,但拿回属于自己的乾坤袋还是有几分胜算。
风阮瞧着他并没有再动用龙脉与她打斗的意思,只是含笑接下她的招式,也不主?动出击,被羞辱的感觉成倍加深。
风阮自袖中滑出白绫,席卷上弗彻的脖颈,少女用着毫不留情的力度,明显是要置他于死地。
弗彻眸中生出一层黑沉的雾霭,几乎要浓稠地滴墨而出,手?指在白绫上轻轻一勾,少女被迫向前倾身一大步,与此?同?时,勾卷在脖颈处的白绫寸寸断裂。
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如同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在片片飞舞落下的白绫碎缎之中,弗彻缓步向风阮走来?。
风阮被他释放的无声威慑力吓得后退两?步,咬了咬唇,细小的血珠从唇间冒出。
她不会服输,乾坤袋中还有两?个生灵,受人所托,她不能让它们落入眼前这个危险男人的手?中,她不能退缩。
风阮缓缓抬起了手?臂,明丽的大眼上是桀骜的坚韧,再度将白绫掷出,旋身一转,白绫如水蛇般卷到弗彻跟前。
弗彻唇角挽起一抹凉薄的笑意,“阮阮,你倒真是毫不手?软地想杀我。”
他的声音明明很温柔,却让人如?同?坠入冰封数万年的寒川中,从皮肤到心脏一寸寸被这彻骨冰寒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