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飞方才刺偏他一寸是留有余地,他以为?他会有?什么苦衷,可他没有?一点苦衷,只是为?了?谋得妖皇一位。
无心无情冷血丧尽天良的半妖,就跟他那个亲娘一样!
风飞飞倏然拔出剑来?,再刺时却被盲眼的却流精准握住剑身。
却?流低低哑哑的声音响起,“我方才让你刺,是为了偿还。你没有选择杀死我是你自己的事,现在我没有义务让你再杀我。”
风飞飞全身被气得发抖,他想起他们一同欢乐的儿时时光,那时他“哥哥,哥哥”的唤他,为?什么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风飞飞连叹两声“好得很?”,指尖一拂,将却?流放在胸|前衣襟里的凤凰翎羽取出。
却流神色微微一变,“你要做什么?”
下一刻,风飞飞再次燃起了?凤凰业火,通红的火光中,那枚赤金色的凤凰翎羽被烧成了齑粉。
火星点点落在二人脚下,却?流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不动声色握了?握手指,毫不在意道:“仙君闹够了?就快些滚出去。”
“还是要我的妖军请你出去?”
风飞飞咬牙:“来日再见,我必杀之!”
***
“然后呢?风飞飞的踪迹消失在了妖皇宫?”
风阮声音急迫,神?情是少见的紧绷,她双眸紧紧锁着身侧问鹤的脸庞,继续问道:“什么时辰的事?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问鹤收起一贯的戏谑语气,声音格外的凝重,“小阮,你别急。我方才亲自去会了会这位妖皇,没成想,他竟是却流。”
风阮一愣,疑惑道:“却流?”
问鹤道:“正?是。在神域时我是见过这小子的,我爹还经常夸赞他早慧。自他从神?域消失之后,我爹同风飞飞上天入地又下海的找他,谁都?没想到?他竟然在九重天躲着布下了......算了?,先不说这个。方才听符渺讲,风飞飞感应到?了当年送给却流的凤凰翎羽的气息,便急匆匆出了?神?域找他,风飞飞这小子近日来?法术精进得快,随行仙使没一人跟得上他。”
风阮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讲重点。”
问鹤低眸看着少女面带忧色的脸庞,温声道:“他独自去了?妖皇宫。随后踪迹就消失在了妖皇宫附近的那片山林中,我得知此事立刻前去查看,那丛林里有?打斗的痕迹,且看起来?打斗的阵仗还不小。我去妖皇宫再问,却?流听闻此事面色骤变,当即派出了数十队妖兵寻找风飞飞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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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阮道:“可是没找到对吗?”
“正?是,”问鹤揉了?揉眉头,“风飞飞这孩子懂事。若是有事定会派人回神?域禀告一声,所以我想,大?概是中了?埋伏。”
风阮压下心中的慌乱,越到?这种关?头越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出错,风飞飞的境况就越危险一分。
“你别急。玄鹤司数十位侦查高手,我已紧急发出诏令命大?家?即刻去搜寻风飞飞踪迹。”问鹤声音带着抚平人心的力量,“我们先回神?域,同我爹分析可能是什么人带走了?他。”
......
神?域不老树下,翁缪闻言一向冷淡的面色遽变,道:“风飞飞常年在神?域,肯定没有仇家。幕后黑手显然盯他盯得紧,他方出神?域,对方就把他捕获。六界之中,会是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风阮眸中的担忧几乎快要溢出,大?脑中的那根弦愈发绷紧,却?仍能有?条不紊的一层层分析,“没有?仇家?并不代?表没有?人觊觎他什么,或者如同在弑神阵中想通过他来制衡我。”
“按照第一点,如果有?人觊觎他,他是凤凰遗脉,乃九重天最高血统,此事九重天中唯有?灵雀王知晓。可灵雀王已死......还有就是他近日临近涅槃,我探过他的元神?,约莫在十几日之后,若无人为他护法服丹,恐有?生命危险。”
“如果是第二点的话,只能说是我的直觉,我总觉得弑神?阵同这次风飞飞失踪脱不了干系。”
翁缪听到?风阮的话语眼中精光闪过,道:“灵雀王已死,并不代表他死前没有将风飞飞的身世透露出去,还有?,灵雀王的死本身就很蹊跷。”
问鹤把自己的指节捏得嘎嘎作响,“把这两桩事情抽丝剥茧,我总觉得其中有所关联。妖界同幽冥鬼域扯上关?系,把局布到九重天......”
他边说边站起身来?,“总归是有?个寻找的线索,我先去指挥玄鹤司,有?什么事情即刻回来告之。”
风阮眼睛很?红,点了?点头道:“我同你一起去。”
问鹤刚想说多她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便听少女道:“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决不允许有人再伤害风飞飞。”
问鹤拒绝的话语到嘴边转了一个圈儿?,低低道:“好。”
两日后,玄鹤司终于带来了第一条线索。
风飞飞很?聪明,在那日打斗现场截下了对方极少的衣料,又防对方发现做了?极其隐蔽的处理,自然也为?玄鹤司的搜寻增大?了?难度,所幸他们发现了山林中的端倪。
那衣料上的气息虽浅,但风阮一触便知,对方定是幽冥鬼军。
问鹤看着手中的黑色布料,面容冷了?下来?,“妖皇告之此队幽冥鬼军并非完全由他掌控,毕竟这次的目标是与?他一起长?大?的风飞飞,因此幽冥鬼军所执行命令他完全不知。但有?一人或许知晓,他是负责联络妖皇与幽冥鬼域幕后之人的纽带。”
风阮问道:“是谁?”
问鹤一字一顿道:“雪山鸣。”
他看着风阮迫切的眼睛,眯了眯眼道:“玄鹤司查到他不久前被帝君座jsg下之人抓获,如今被囚于三十三重天。”
大杀四方(1)
秋月天凉, 今日阴云蔽星辰,水德星君为仙界布了很大一场雨。
雨水飞溅在翠竹油纸伞上,像是断了?弦的玉珠, 豆大?般的雨水砸在风阮浅蓝袍角, 氤湿了?一层, 看上去倒像是一幅由浅入深的山水画。
只是这山水画周围, 倒了?一众或重伤或昏迷的天兵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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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不绝, 风阮和问鹤以被包围之势圈在中央,余下的天兵因为荧惑星君荀珈被她提为人质而不敢轻易上前。
风阮面色很冷,水葱般的指甲由于太过用力而染上一层薄红, 低眸俯视着荀珈道:“荧惑星君,我且再问一遍, 帝君现下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