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挣扎乱动混合着靡丽水声,可能被他弄得狠了,少女细弱娇柔哭腔也被男人一并吞入腹中。
风阮再也?没眼看,心?脏突突跳得剧烈,心?中涌起了一阵奇异的感受,难为情、气愤、羞耻以及说不上来的一种怪异感觉。
风阮默了一默,再怎么想将弗彻从梦境中拽出来,也?得先等他办完事......
这男人怎么这么烦!
她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过是再等他一场罢了。
风阮一霎间心?中千回百转,最后还是无奈地选择坐到了梧桐树下小憩一会儿。
远离了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风阮心?绪也?平静了许多,她低眸看着案上?的桐木琴,眸中深深浅浅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只散发着奶香的小手忽然拽上?风阮的衣袖,“哥哥,你?在我家做什么?”
风阮侧头看他,瞳孔倏然一缩。
她听到自己干涩迟钝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长得跟弗彻有几?分像,尤其是他们都有一双分外漆黑的双眸,“我叫风鲸。哥哥是来找我娘亲和父亲么?那我劝哥哥明日再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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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看了漆黑的室内一眼,轻咳了一声道:“我父亲可黏人啦,每日都要痴缠我娘亲大半晌。”
风阮手指有些颤,缓缓触上他柔亮的发顶,声音低哑,从未有过的温柔,“风鲸,风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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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着他的名字,心中稀里糊涂泛起了一阵潮意,抬眸看了看漫天星辰,逼退了眼中的水光。
假的,全是假的。
她不能一起沉溺。
风鲸一笑,露出洁白的小虎牙,星月夜里如明珠璀璨,“哥哥早些回吧,明日再来哦。”
风阮手指无意识蜷缩了起来,她想?抱抱他,想?亲亲他的脸蛋,可她最后只轻轻“嗯”了一声,便任由风鲸跳着跑出了她的视野。
苍穹之上?万千繁星,早就没有了属于风鲸的那?一颗,弗彻为自己编织的美梦让风阮恍然咂摸起一句话。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掠神阵的本质不就是愚了自己的眼睛、心?脏,将以往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一点点抹掉,连细枝末节都不留,最后重塑捏造成自己的华胥国么。
因此梦中虚幻,不破不立。
风阮双手轻轻抚上桐木琴,她不会琴,随意用力拨动了一根琴弦,琴弦发出铿然一声。
房内的动静被打断,男人随手披了一件外袍自房内出来,宽肩窄腰悉数暴露在风阮的视线中。
清冷光线照得他肌肤莹润,身上?红色挠痕未消,在优美流畅的胸腹部肌理上格外分明又?性.感,不同于平时的凌厉狠绝,此刻多了几分妖异魅色。
他大步走到?风阮身前,带着余韵未散的□□气息,阴鸷叵测的眸光锁紧坐在梧桐树下的风阮,声音像是从后槽牙里磨出来的,“你是谁?方才听到了多少?”
“弗彻,”风阮仰着头看他,“你?该醒了。”
弗彻慢慢的低下头,看着眼前这张满脸黄麻的脸蛋,几?乎是本?能驱使,他瞬间便反应出她是谁。
方才□□被陌生男人窥到的蓬勃怒意一扫而空,他回首看了看漆黑的室内,又?看了一眼案前的风阮,瞳孔倏然收缩,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住风阮的下颌。
他的眼睛里覆上一层浅浅的黑雾,金光涌动却没有黑雾浓重,低低问道:“啧,两个阮阮?”
幽冥鬼域(6)
风阮视线落在男人带着点疑惑的脸上, 眸中泛着浅浅的冷意,语调还算平淡,“弗彻,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身?在梦中, 该醒过来了。”
弗彻重?重?眯了眯眸, 挑眉开腔, 用明明带着笑意却是疑问的语气问道:“梦境?”
风阮实在摸不清这男人到底是意识到此处是梦境还是压根陷进去了,她拨开弗彻掐住她下颌的手指,站起身来仰视着看他, “弗彻,风阮在万年前死了, 风鲸也死了,你要在这里自欺欺人多久?”
影落松间, 光线斑驳,她看到男人阴鸷冷傲的面容一寸寸裂开。
房内的“风阮”也穿好了衣服走出来, 朱砂印在少?女眉间如晓霞初升,倾城绝美的容颜上还有一层娇媚潮红,她缓步行?至弗彻身?侧,“弗彻,发生什么事了?”
风阮看着另一个“风阮”的模样, 忽然?明白了弗彻的执着是什么, 这里有风阮,有风鲸, 有被打理好的小院子?, 处处是温情......
原来他只想要一个家。
万丈迷津,孤苦无以自渡, 遂成一场酣然?大梦,他沉溺其中不愿醒。
于她而言,过去事已过去了,心地清净成大道,而弗彻心中的魔障在沧海桑田中逐渐猖獗,他将自己锁在情牢万年不?得出。
这场梦境便成为了他的极乐盛宴,她却不?能作壁上观。
弗彻转首看向另一个“风阮”,漆黑双眸一寸寸变得更暗,指尖缓缓抚上她的脸蛋,嘴角勾起一抹奇异地笑,“你是我的梦?”
他说罢又看向风阮,嘴角又扯开一抹诡谲弧度,似笑非笑道:“阮阮,那?你呢?也是我的梦?”
风阮被他诡异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凛,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已经告之?弗彻这是一场梦境,然?而梦境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坍塌的迹象。
风阮用狐疑的眼神看向他,他是根本没有相信吗?
还是宁愿呆在梦境中不?愿意醒过来,所?以即便知?道这是一场梦境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