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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按照风阮的说法,她并没?有想逃跑,她带着镯子,根本跑不了。
她只是......太窒息了。
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况且今日不该触目皆是喜色,而本是姜澄泽的三年忌日。
少年那?时说,就算天下人都把他忘了,也不许她忘记他。
风阮御剑在?云层中,没?有回玄清宗,没?有回南诏,来到了埋葬姜澄泽的墓地?。
她深吸了一口原野上清凉的风,自腰间拿下挂着的小酒壶,敬向冰冷的石碑。
少年的墓碑建造在大片大?片玫瑰花海中,月光倾泻而下,这?漫野红色一路蔓延开,朵朵绽放,像是少年那?年明烈的笑颜。
风阮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笑过,她喝了一杯酒,眉眼弯弯道:“人家别人坟头长草,你这?遍野全是花,可真是厉害得紧呀。”
她对着石碑,一下一下饮着酒,试图缓解胸中绵延不绝的苦涩。
星空低垂,花海香气幽幽,待到酒壶里的酒快要饮尽,风阮清冷眉眼里溢出一点不舍,起身拍拍少年的墓碑道:“我走啦。”
顺着旋身的视线,风阮看到弗彻那?张英俊如神祇却也恶劣如修罗的面容。
他的气场如刀,像是一寸寸要割裂她的肌肤。
男人一身黑色帝王冠冕服,俯首沉眸凝着她,眸中是令人心惊的暴戾,“阮阮,大?婚之夜,你跑来看一个死人?”
风阮举起手臂拍向他,男人早有预料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向怀中。
风阮眸中亦是难掩的怒气,“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他。”
“呵,”低沉的嘲讽从齿间发出,带着昭然?恶意,“你再惹我,信不信我掘了他的坟?”
风阮觉得她身上每一根经脉都被气得发麻,脑子却依然?审时度势地?不敢开口。
她相信他能做出这样混蛋的事。
弗彻将她抱起,折身回了新宫。
这?是他们的大?婚之夜,弗彻挥退了守候在?椒房中的宫女,把怀中少女扔到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床榻上放置了很多枣子和花生,被少女的身躯一撞,呼啦啦的洒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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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咯咯的并不舒服,风阮想从床上爬起,却被新皇推了回去。
弗彻手指随意解着蟠龙腰封,风阮当即就?要跳下床。
男人大?手一挥将她重新推了进去,身体覆在?少女身上,肆无忌惮咬着她的红.唇,“阮阮,方才你逃出去的那?会儿功夫,我一生气,便又派出去一支军队。”
风阮挣扎的身子停住,听他在耳边慢条斯理道:“此刻 ......应该已?经开始夜袭。”
“今夜城中伏尸百万,无一不是拜你所赐。往后你逃一次,朕屠一城。”
风阮嗫喏着双唇,“华朝......百万雄兵,你只有三万......十万妖兵皆已作废......怎么,怎么可能?”
他听到这话掐住她的下颌,迫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嘲弄道:“天髓已?成,三万黑铁骑,可抵百万雄兵。”
风阮如同陷入蛛网之中,四?肢百骸皆被禁锢,身上的男人精力充沛,一遍遍将毒液缓缓注入她的身体,不容反抗。
宫城寂寂,帝王寝殿内,少女细细碎碎的呜咽声被人狠狠堵住,混合着挣扎乱动?的肢体碰撞与?靡丽水声,仿佛在?黑夜中开出绝望妖娆的罂粟花。
深殿之中,起伏的身影久久未歇。
翌日晨起之时,少女还没?有苏醒,弗彻自床榻上起身,有枣子和花生自榻上跌落,他俯身捡起,眸中忽然暗了暗。
......
一月光景很快过去,风阮今日在?新宫中寻到一处悬花亭。
天气逐渐变热,她近来胃口不是很好,此处细柳涤荡,偶见引雏燕喃,倒是极为雅致。
在?此处对着风飞飞和却流讲书不错。
《无从神域》一书地?负海涵,三年里,她终于讲到了最后一卷《神域》。
风飞飞仰着头问她,“娘亲,你方才说远古众神凋零,那?现在?还有神吗?神域在哪里?也在天宫吗?”
风阮笑着摸摸他的头,“我又不是神仙,我哪里晓得。”
“倒是你,怎么四岁了还没有化形?”
风飞飞看着她道:“我比却流可厉害多啦,娘亲怎么不说他都四?年了还没?破壳!”
风阮拿起却流,细细端详了一番,诚恳道:“却流的确是比你还笨一些。”
风飞飞怒道:“我听出来了,娘亲方才也在?说我笨!”
风阮笑着去哄他,余光却不经意瞟到两抹她最厌恶的身影。
弗彻和柯青筠显然也看到了她,不禁都是一愣。
许是弗彻授意,风阮已?经三年未曾见过柯青筠,今日当真是......不巧。
柯青筠今日来本是商议天髓一事,没?成想竟在?此处遇到风阮。
弗彻低眸看了一眼柯青筠,柯青筠会意,开口道:“那我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