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讯传来,象鲁郡众将逼她下马,新任主将应下敌军要求,交出这名女子,象鲁郡可免于一难,于是新任主将应下了敌军所请。
他怒不可歇,率领一队精兵疾驰三千里,终于在今日见到了她。
她被姜澄泽救了回来。
即墨随的下巴上长出了一层胡茬,目光紧紧锁住风阮。
“风阮,我找了你很久。”
每日都在担心她发生意外,心情糟糕到无法入眠。
柏正飞看着面前突然出来的这群人马,心中不明所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即墨随侧目看他。
柏正飞直觉此人气势凌厉,绝非寻常之人。
不过,这是他的地盘,怎容他人放肆!
柏正飞被?这来历不明的人马包围,阴恻恻一笑,取出鸣镝,向着笼罩在黑沉天幕下的象鲁郡发射讯号。
很快,一大批士兵以及余下几位将军全部提刀赶来。
狄勇军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战青煜面带银色面具缓缓现身众将面?前,“诸位将军,连本将都不认得了?”
狄勇军面?露惊诧,竟然是抚东将军战青煜!
他们这些边疆守将,没资格跟随巴鹏举入金銮殿觐见帝王,可却有幸同朝廷四大将军之首战青煜同营议事,当时他得意了很久,自己首先见过了这位赫赫威名的少年将军。
柏正飞自然也见过战青煜,瞳孔震荡,不明白为何这位少年将军突至象鲁郡,跟随其余几位将军一同见礼道:“末将见过抚东将军!”
战青煜的出现,让柏正飞的气焰消减了许多,他讪讪问?道:“方才未曾看到战将军,恕在下失礼了!”
“不知......战将军突至象鲁郡,所为何来?”
战青煜并未答话,稍退一步,仪态恭谨,站回即墨随身后。
即墨随面?无表情,像是瞧着一个死物一样瞧着柏正飞,“方才朕听到,你要?把朕的长定皇后......献给敌军?”
算账
在场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 此人竟然是皇帝!他们一直想交出的那个姑娘竟然是皇后?!
竟然是皇后?!
柏正飞闻言大?骇,双膝一弯,重重叩首道:“末将不知是陛下!陛下恕罪!”
他转而跪向风阮的方向, 额头与地面相触的声音振振有?声, “微臣亦不知姑娘是皇后!多有得罪, 望娘娘海涵!”
姜澄泽唇间溢出一丝冷笑?, “我说?柏将军, 方才?你可嚣张得很呐,将一国皇后?送入敌军手中一次还不够,竟又想再来一次!”
柏正飞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闻言磕得更加用力,额头上溅出?血花, “末将知错!但请念在末将是为象鲁郡安危着想的份上,宽恕罪臣!”
即墨随显然不想与柏正飞多言, 他抽出?身后?战青煜的长剑,剑光一闪。
柏正飞心中一凛, 急急说?道:“陛下明?鉴!末将是听信了圣女的话!陛下不知,当日?敌军前?来要人时末将也有?所怀疑,并未想将娘娘交出?,可圣女前?来告诉末将,交出?圣女, 不费一兵一卒可保象鲁郡全郡平安。圣女所言, 从未有?虚!臣身为?一郡守将,在不知悉娘娘身份的情况下, 才?犯下了此等滔天大罪!末将是被圣女蒙蔽了啊!”
他说?得振振有?词, 即墨随略一沉吟,淡淡道:“把圣女带来。”
圣女很快被带来。
风阮看着眼前美丽出尘的女子, 气质如空谷幽兰,看起来纤细脆弱,右下方眼角处有?一颗红痣,凄楚动人。
她身着一袭白衣,穿过肃杀的士兵队伍款款走来,像是一颗风雨中飘摇的莲花,娇弱得惹人怜惜。
她走到即墨随面前?,弯膝下跪,声音亦如其人一般娇柔,“民女谷芷幼,参见陛下!”
这倒让风阮来了兴趣,她挑眉问道:“谷姑娘,你怎知面前这人是陛下?”
谷芷幼头垂在地上,眼中的慌张一闪而过,淡淡道:“一则民女来时众将皆叩首未起;二则此处士兵皆配有?精铁宝刀,这是御林军才能有的配置;三则民女通晓阴阳八卦,今日?之事,在民女意料之内。”
她不卑不亢,所言也未有?错漏,倒是一个聪明人。
风阮记得,柏正飞威逼她那日?,恰巧全城百姓皆从藏身所倾巢而出?,百姓言说?,城中已然安全,此乃圣女所言,不会有?错。
风阮问道:“敌军攻城那日?,我将百姓悉数安置于藏身所,而你却说?城中已经安全?,鼓动百姓纷纷回到城中。然而那日?城楼之外敌军未撤,以倾轧之势席卷而来......”
谷芷幼叩首道:“诚如姑娘所言,那日?并非我卜卦有?误,而是我故意为之。姑娘不知地下情形,得了瘟疫的百姓虽得姑娘相救,然而仍有瘟疫在隔离间外蔓延,如若当时不及时撤离,恐怕象鲁郡并未被攻破,如今也已是一片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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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阮闻言垂眸未语。
即墨随眸子里渗出彻骨的凉意,“柏正飞说?是你告诉他,要应下敌军所请,将皇后?献出??”
谷芷幼听闻“皇后”二字时,指甲深陷入掌心,芙蓉面上却一片淡然,丝毫未显,“民女从未做过此事,不知柏将军缘何出言污蔑?”
柏正飞闻言一愣,怒极道:“你这贱人!明?明?是你告诉我,若想象鲁郡平安度过此难,必须将娘娘献出?,行了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大?难临头,竟将脏水全?部泼在我身上,想让我百口莫辩?哼,别忘了,我有?证据!”
说?罢,他自怀中拿出?一方木盒,风阮双眸一缩,当日?柏正飞便是从此物中拿出了消弭印!
柏正飞将木盒打开,信誓旦旦将手伸进?去,想翻找以前二人来往的信件。
可惜他翻了半天,并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