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致远啊,来就来了,还带啥礼啊。”夏老太一见陈致远手里提着东西,笑呵呵的上来就拿。

“我也是这意思,都是自家人,来吃个饭,不用带东西,他偏要带呢。”夏晓禾眼疾手快,一把就夺过陈致远左手里的两包糟子糕,塞给夏晓花。

“来,晓花,这糟子糕拿屋去。”

“哎!”夏晓花抱着糟子糕就往大房那屋跑,生怕慢了一步被她奶给抢了。

若这东西经她奶手,她肯定是连一点碎渣都捞不着的,还是她二姐好。

夏老太手里扑了空,顿时脸色不好。

一旁,夏大江和周兰两口子脸上也讪讪的,话说他家二丫头这性子啊,可别叫女婿笑话。

夏晓禾全然不在乎众人尴尬的脸色,转而将陈致远手里的豆腐递给夏老太,“奶,这是致远特意买的豆腐,咱晚上做了吧。”

“这么多豆腐啊?得有一斤多吧?”夏老太得了东西,脸色又好转起来,这豆腐可是好东西,隔壁老谢家,家里儿女出息,日子过的不错,三天两头的买豆腐吃,常常的还端着饭碗到她家炫耀。

哼,今天瞧好吧,她孙女婿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呢。

“两斤呢。”夏晓禾纠正,一面指着院子里找食的鸡,“奶,就那只大红冠子鸡吧,抓起来晚上给炖了吧。

你孙女婿头回来家里吃饭,炖只鸡不为过吧?”

说话间,她快步走到屋檐下,拿起窗台上的棒槌,一棒槌砸了下去,那鸡就打蔫了。

夏老太提着豆腐的手抖了两抖,脸皮跟着颤了颤,她这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呢,鸡就没了。

第7章 挨训

夏老太踮着小脚就跑到墙根底下,捡起地上的鸡,晃了几晃,完全死透了,气的就骂,“你个遭瘟的死丫头,这可是咱家下蛋的老母鸡,你给打死了,你个扫把星,讨债鬼......”

“奶,致远还在呢。”夏晓禾提醒,“另外,一会老秦叔要到咱家吃晚饭,我还指望着他能将队里记分员的工作给我爸呢,这晚上不得弄丰盛点啊?”

“啥?让我当记分员?”夏大江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二闺女。

夏老太两眼冒光:“这记分员可是好差事,不干活,每天就拿本子记记,还能拿整工分,这好事能落咱家?”

“不是咱家,是我爸。”夏晓禾上前一步,挽住夏大江的胳膊,笑着解释,“你们忘了,咱们队里之前的记分员就是致远,现在他要回城了,这个职位就得空下来。”

“哎呀,咱都把这茬给忘了。”夏大海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二婶张月娥也喜滋滋道,“这致远就是咱老夏家女婿,他走了,这记分员的工作就该咱家人顶上。”

夏晓禾暗自白了一眼,“没错,眼下别人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在我进城之前,这事就得落实了。

爸,你识字,也会算数,这记分员的工作,你能做。

一会等老秦叔过来,我就提。”

张月娥瞅了她一眼,笑眯眯道,“晓禾啊,要说,你二叔比你爸文化还高呢。”

“月娥。”不等媳妇儿将话说完,夏大海打断她,“咱先别说话了,一会老秦叔要来家里吃晚饭,你跟妈快点准备着吧,我去打点酒回来。”

“哦,好,妈,这鸡给我,我跟大嫂拾掇就好。”张月娥立刻会意,是啊,现在争没多大意义,只要这记分员的工作是老夏家的,最后一准得是他们二房的。

提到鸡,夏老太心里又难受起来,就算请大队长吃饭,也用不着杀鸡啊?这不有豆腐了吗?

“行,这鸡拾掇了,地窖里还有些土豆,多拿些切成块一起炖了。”

这样一只鸡加些土豆起码能做一大盆子,分量多。

张月娥应了,周兰也跟着去厨房烧开水烫鸡毛。

这边,众人进了堂屋,夏晓禾还给陈致远倒了杯热水。

陈致远也接过来喝了。

两人之间虽没说话,但相处的挺自然融洽的。

夏家人瞅着,心里踏实多了。

这时,夏兰香用草绳串了两条鲢鱼过来了。

鲢鱼不大,看着也就一两斤重。

她提着鱼直接走进堂屋,跟夏家几人招呼一声,就对陈致远道,“知道你过几天就要回城了,这不,送两条鱼过来,就算给你饯行。”

“堂姐真是客气。”夏晓禾起身就接了过来,笑咪咪邀请,“今晚大家都在,堂姐跟雨山也一起过来吃晚饭吧?

一会,我还得去邻村叫大姐和大姐夫一起来呢。”

“哦,家里晚饭也在做了,我就不来了。”夏兰香连忙拒绝,她现在跟萧雨山还处在冷战中,不想别人看笑话。

“那个,鱼塘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刚走出堂屋,迎面撞上从厨房出来的张月娥,“妈。”

张月娥狠狠剜了她一眼,“急什么?才回来就走?那个,到我屋里,我有个鞋样子你给我看看。”

说着,拉着女儿夏兰香就回自己屋去。

这边,夏晓禾起身道,“爷,奶,过两天我跟致远就要回城了,所以,趁着今晚,咱们一家子坐一起吃个饭。

大姐家离这不远,我跟致远去叫一下。”

“那有啥好叫的?嫁出去的闺女泼......”夏老太对那大孙女没有感情,才不想叫他们回来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