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笑了一下, 本来是冷淡如雪般的声线,此刻却变得低沉又略带沙哑。
整个声线就像是笼罩在一场雾气朦胧的夜雨里,气声微沙的质感贴着耳廓响起时, 连带着耳膜都在振动,又痒又勾人。
明舟被这声音激得浑身颤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立刻皱着眉猛地挥手,想起身挣开身后的人,语气气愤地抗拒道:“走开!”
然而明舟的反抗换来的, 却是手腕上更加沉重的甩动和禁锢感。
身后的女人只是一伸手,就箍住了明舟的腰,将人牢牢压在怀里, 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再动,我可就不保证会做什么了啊。”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薄被之下,被金色的镣铐和细链拴在床上的明舟, 只穿了一件几乎遮不住什么的真丝睡裙,包裹着身体柔弱曼丽的曲线,似乎轻易就能被人扯开, 尽情掠夺。
明舟压根不为所动,依旧不懈挣扎,全当这人在放屁。
毕竟这地方一看就明显不是现实,那多半是在梦里。
明舟想到睡觉以前她对系统提出的要做任务的要求,怀疑她现在就是在某个任务目标的梦境里。
可这个场景,还有人物,怎么看起来都那么不对劲?
明舟一边试图用手反手去推身后的人,起码不能干等在床上受制于人。
可即使她用上了真力气,和桎梏她的力气比起来也依旧差上一些,无法完全挣脱。
身上的被子都在动作中滑了下去,明舟还是被人圈在原地,不得不跪坐在床上,脱力般地喘了口气。
就在她打算换个方法继续的时候,明舟听到身后的人深吸了口气,声音沉了下来,像是在笑,细听又毫无笑意。
对方的话语直白露骨,措辞也故意放得格外粗鄙,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看样子,你是喜欢更激烈一点的对待了。”
明舟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针刺般的紧迫和威胁感,如果不是被人按在怀里,她多半会惊得直接跳起来。
但身后的人反应比明舟快了太多,几乎是话音未落,明舟就感受到放在她腰上紧紧圈住的手松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下一秒,那只手就粗暴地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换了个方向,按到了床沿上。
明舟毫无防备地半摔在一堆床沿之间的枕头和软垫上,腰塌了下去又被掐着立起来,两只手也被抓住攥拢在一起,高高举过头顶。
手上的力度很大,明舟有点疼地蹙起眉,她下意识地扭了一下,换来的却是更加强硬的禁锢。
将她按在床沿上后,那人欺身上前,紧紧压在明舟身后:“不喜欢太温柔的,是吗。”
“我记下了。”
明舟的胸膛不停起伏气的。
这是性/骚/扰!□□//裸//的职场性/骚/扰!!
明舟想伸腿去蹬这个臭不要脸的神经病,却反而被人卡进腿间,彻底成了动弹不得、任人宰割的状态。
因为剧烈的动作,明舟身上的睡裙肩带垮了半边,露出线条圆润优美的肩头,连带着大片背部的肌肤也暴露在外,在昏暗跳动的烛光和层层床幔之间,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多一分的触碰,都是对它的亵渎。
但对于一开始就没打算循规蹈矩的薛子清来说,这份隐藏起来、几乎不见天日的柔嫩与青涩,反而更想让人在上面肆意妄为,留下红如艳梅般的吻痕。
以至于情浓意蜜时,那份艳丽的红能蔓延到每一寸肌肤上去,连指尖也不能被放过。
反正这只是她的梦而已,她怎么做都可以吧。
薛子清自嘲又有点自暴自弃地想。
也只有在梦里,她还能这样近距离地触碰明舟。
在现实里,为了不让明舟产生搬走的念头,薛子清只能先一步营造出自己离开的假象,躲在另一头的屋子里,看着监控里明舟的身影彻夜难眠。
本以为和明舟待在一起后,逐渐开始得到控制的浅眠和神经质,就像是被打破的镜子一样,没了那点遮掩,越发无所遁形。
薛子清试过服安眠药,可她只要一躺下去,过激和暴戾想法就在脑海中不停翻涌。
薛子清不想隔着一堵墙,只能从监控里看到明舟。
她想抱明舟,想亲手碰到她,听到她的声音,闻得到她身上熟悉的桃子味沐浴露……
连续勉强靠安眠药入睡,又不到两个小时就醒来,薛子清知道自己状态有点糟糕,这是她有史以来睡得最短的一次休息。
她要抑制住心里那些想法,想要冲过去,想要把门踹开砸开,只为了把监控屏幕上的人抱在怀里。
不过因为有工作的原因,薛子清最终选择了静脉注射镇定剂,来换取更长一些的睡眠。
而明舟根本没空去在意这些,也感觉不到身后的人异样的情绪。
她在心里疯狂呼叫系统,同时努力想看清身后人的样子,但被这样压着,别说转动脖子了,明舟连手指动一下都艰难。
实在不行,她打算直接中断任务登出,可发向系统的语音和申请全都如泥牛入海,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明舟不气馁,她肯定这任务出了问题,再做下去没有意义。
她几乎全部注意力都挪到了呼叫系统上,以至于反抗的力度都逐渐小了下去。
薛子清趁机伸手抚上明舟的小腹,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寻找从哪处下手比较好。
感受到明舟瑟缩了一下。
“反应好大。”薛子清贴着明舟的颈窝,轻声道。
薛子清从没想过自己能这样抱着清醒状态下的明舟。
比起昏睡时毫无反抗、任她摆弄的可爱,现在的样子多了几分让人心跳加速的鲜活,就连厌恶的神情和语气,都让薛子清呼吸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