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左侧的,终于轮到右侧的几位。

右侧坐着的两位妇人是安国公夫人的姐妹,另外两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则是两人的女儿。

安国公夫人的大姐姐李莫欢和二姐姐李莫怜,两人都嫁给了官家子弟,虽比不上安国公府和平阳伯府显贵,但都是与李家门当户对的。

比起平阳伯夫人,这两姐妹性情温和许多,虞晚给她们见礼时,两人面上的笑意也是真切的。

李莫欢笑着道:“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如今回到国公府,以后就安心过日子吧。”

李莫怜也道:“你才回盛京,想来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若是平日里闲着无聊就来府上寻你如表姐说说话。”

李莫怜口中的‘如表姐’便是坐在她身边的万玉如。

万玉如见母亲提到自已,起身回了虞晚一个平礼,笑吟吟道:“母亲说的是,晚表妹对盛京想来还不是很熟悉,若你想去哪里逛逛,可以随时来府上寻我,我定陪你一起逛。”

这话刚说话,另一侧就响起一道嗤笑声:“都快满二十岁的老姑娘了,不想着怎么把自已嫁出去,还整日想着耍玩,还真是随了你母亲。”

此话一出,万玉如面上的血色顿时褪尽,一张脸变得煞白。

李莫怜脸色也变得惨白。

“五妹妹,你、你怎么能这么说玉如?!”李莫怜性子软,便是发怒也没什么气势,“玉如为何迟迟还未出嫁,旁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平阳伯夫人嗤笑一声,“她嫁不出,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莫怜气的浑身都哆嗦起来,“三年前,玉如将要出嫁前,你让玉如去平阳伯府做客……”

提起这件事,李莫怜几乎要悔的晕厥过去。

“可你却不约束好前院的男客,让他闯进后院,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了玉如。”

“若这件事未传出去倒也罢了,可为何你口口声声说已经命下人不可嚼舌根,事情还是传到了与玉如定亲的许家?”

李莫怜强压住眼中的泪,“且当日事实如何,咱们都一清二楚,可传到许家耳中怎么就变成了玉如被旁的男子看光了身子?”

因在娘家不受宠,事情发生之后王老太太也劝她不要太过计较,都是一家人。

李莫怜只能强压下这份委屈。

可她如此委曲求全,始作俑者却没有半分愧疚之心,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往她们母女俩的心口上戳。

平阳伯夫人瞧着她哭哭啼啼的模样就觉得心烦,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二姐姐,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当日家中宾客太多,我怎么知道会有外男闯进去。”

“再者说了,若非玉如当日穿的花枝招展,又怎么会被人轻薄。”

“说不定就是她自个不安分,故意勾引呢。”

“我的确吩咐府里下人都不许将此事传出去,可嘴长在旁人身上,我又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他们说了什么,与我有何关系?”

她这一通话说完,正厅内一时间一片死寂。

虞晚心里直翻白眼。

这不就是现实里的“受害者有罪论”吗?

分明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还怪女人穿的太好看。

平阳伯夫人同是女子,又是万玉如的姨母,竟还如此诋毁自已的侄女。

第168章 国公府长女怎可嫁穷酸书生

虞晚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中对平阳伯夫人一下子好感全无。

虽然不想惹是非,但她就是看不惯平阳候夫人这种媚男的女子。

她微微蹙起眉头,目光清冷地看向平阳伯夫人,正欲开口,却被安国公夫人抢先一步。

安国公夫人面色阴沉,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五妹妹,你今日实在过分了。玉如的事情本就不是她的错,你身为长辈,不但不心疼她,反而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实在让人心寒。”

平阳伯夫人却丝毫不以为意,轻哼一声道:

“三姐姐,我这也是为了她好。若不是她自已不知检点,又怎会惹出这样的麻烦?”

李莫怜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五妹妹,你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玉如分明是受害者,你却这般污蔑她。”

平阳伯夫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二姐姐,你可别把她想得太无辜了。她若不是穿得那般花枝招展,又怎会引来男人的觊觎?”

虞晚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地看着平阳伯夫人,说道:

“三姨母,你这话实在荒谬。女子穿什么衣服是她们的自由,难道因为穿得好看就要被人轻薄吗?这分明是男人的错,你却将责任推到玉如表姐身上,实在不公。”

平阳伯夫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虞晚,冷笑道:“你这小丫头,刚回府就敢教训起我来了?哼,你懂什么?”

虞晚毫不畏惧,挺直了背脊,说道:“我虽刚回府,但也知道是非对错。玉如表姐遭遇此事,本就令人同情,你不但不帮她,还落井下石,实在让人不齿。”

平阳伯夫人被虞晚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她指着虞晚说道:“你这野丫头,竟敢顶嘴。看来在乡下是野惯了,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虞晚微微扬起下巴,轻笑一声:“清姨母,我只敬重有品有德的长辈,您有吗?”

平阳伯夫人被虞晚这话一噎,脸色更加难看。

她怒视着虞晚,“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敢如此跟我说话。你以为你回到国公府就了不起了?哼,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有什么见识。”

虞晚毫不畏惧地迎上平阳伯夫人的目光,“清姨母,我虽来自乡下,但也懂得是非善恶。玉如表姐本就是受害者,您却将过错都推到她身上,算什么道理?

而且呢,我只敬重有品德的长辈,像您这样蛮不讲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