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差,有点。”
无奈之下,他回答说:“机内餐怎么样,座位舒服吗?”乘务员们问个不停。他还讲述了自己在飞机上经历的逸事。权泽柱把头转向窗外,只是大致地听了一下。 路上被黑暗笼罩。但可以充分享受莫斯科的景色,无论把视线投向何处,都能看到车辆,不愧是俄罗斯的新国民车。位于市中心的星巴克标志和基利尔文字的组合吸引了人们的视线。行人戴着或长或短的围巾。他们的脖子全都缩得紧紧的,从外面出来的大鼻子涨得通红。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僵硬,给人一种吝啬的印象。
“最近也那么冷吗?”
面对突然提出的问题,讲述日本游记的瓦西里停止了说话。他没有对自己的谈话中断感到失望,咧嘴笑了。
“最近还算不错。即使是冬天,气温也在零下15度左右”
肩膀蜷缩起来。我真的很讨厌冷。不管怎样,瓦西里兴奋地谈论着新的话题。 “偶尔会有因为莫斯科太冷而受不了的傻瓜,那是因为没能到真正冷的地方才说的话。伊尔库茨克和贝尔霍扬斯克的气温在零下20度到45度之间。相比之下,莫斯科是一个人间乐园。当然,你不应该去东京。听说那里一年到头都维持零上气温,对吗?气温降至零下会有人冻死,对吧?如果这在俄罗斯发生的话,邻居家的狗会笑的。” 因为是零下40度的严寒。一听这话就打了个寒噤。在那之后,瓦西里也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但没有真正听到什么。
一直望着窗外的权泽柱突然环顾了一下周围。因为感觉速度越来越慢,车干脆停了下来。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反复站着。 探着头看前方。车排成一排。队伍很长,连尽头在哪里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好像是在交通高峰时间被抓住了。
如果飞机准时到达,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都怪那个该死的醉汉。应该再狠狠地揍他一顿。在握紧拳头消气的时候,瓦西里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说了几句话。接着他回头看了看权泽柱,请求他的允许。
"这样下去,好一阵子都动弹不得,走捷径怎么样? "他对莫斯科的路都很熟悉。现在是晚上时间,阪本勇你应该也很饿吧。不管怎样,长时间飞行之后,你就想休息了。”
这是我听过的最高兴的话。不管是吃饭还是什么,都想马上躺在床上。权泽柱几次点头说:“没关系吗?”
一得到允许,就脱离队伍进入附近的岔路。这是一条没有车道和人行道之分的窄路。连一个像样的路灯都很难找到。依靠前灯走出了黑暗。正在翻垃圾桶的流浪猫被灯光吓得赶紧跑了。
听说司机很熟悉路,果然一辆车在勉强能通过的胡同里不停地拐弯。刚才那条路的直线距离会短得多,但如果不迷路,这边应该会更快。
就在他如此乐观,将后背深深贴在后座的一瞬间。
“……!”
倏地把头转向窗外。因为视野的一角好像挂着一个奇怪的物体。急忙回头看了看过往的路,却什么也没看见。好像看到了和人的形象相似的东西。这是错觉吗?周围太暗了,很难确信。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非常不安。歪着头慢慢转过身坐了下来。当瓦西里问他是什么事时,他狡辩说什么都不是。 无缘无故地意识到,看着外面,突然明白了。车辆正在沿着已经经过的路重新行驶。建筑物都差不多,胡同里一片漆黑,连一寸远的地方都分不清,但没错。盯着刚擦过的垃圾桶喃喃自语。
“我好像迷路了。”
“怎么可能?”走得很好。”
“不是。刚才那条路很清楚。左边的垃圾桶。沾有污物的位置,溢出的垃圾,盖子关闭的程度,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后面的建筑怎么样?外墙的龟裂、砖头的颜色和窗框的形状、散落在那里的衣服和花盆。和我之前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
他把窗外的风景和过去的记忆一一对照并主张。静静地听着的瓦西里哧地笑了。 “…你的眼光真好。”
那语调像冷嘲热讽一样刺痛。过分的好感和豪爽也完全消失了。这样激进的展开大多不好。
察觉到异常情况的权泽柱毫不犹豫地拿出了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扳机也拉了一半。通过房间镜面与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对视。
“停。”
命令的声音低沉。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乖乖地听从了那个指示。行驶中的轿车停在了狭窄的胡同中间。瓦西里没有反抗,而是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坂本幸雄先生,你的玩具很危险。”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好像说过。我是来接你的瓦西里·亚历山大罗维奇。”
“亚历山大·洛维奇和加兹弗洛姆没有任何关系吗?”
“只有一点点。”
那是在那个时候。
“……?”
后座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男子推着权泽柱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俄罗斯的连发手枪托卡列夫。黑漆漆的枪口立刻与权泽柱的太阳穴相接。不仅如此,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红点在左胸附近盘旋。完全被包围了。权泽柱的下巴突然用力了起来。
“你最好安分一点坂本幸雄。”
瓦西里笑眯眯地哼着一个字一个字。没有能掌握他真实身份的线索。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必须立刻从这种胁迫的状况中摆脱出来。
但要怎么做?如果情况不妙,头部和胸部就会出现窟窿。转动眼珠观察周围。照亮没有灯光的胡同的只有汽车的前灯。不,还有照亮瓦西里胖乎乎的脸的内部灯。 “不要耍小聪明。脑袋开花的可能性……” 瓦西里的警告还没有结束。瞬间一下子弯下了上身。接连响起了一声枪响。在没有事先通知的情况下,子弹打中了照亮车内的内部灯。
随后,附近屋顶再次飞来了狙击手的子弹。鲜明的枪声和尖锐的破裂音接连响起。后座的玻璃窗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暂时的骚乱之后,一片深深的寂静降临了。在车辆附近没有任何动静。狙击手慢慢移动枪口,没有放松警惕。
刹那间,停着的车辆突然启动了。在没有车灯灯光的情况下,在狭窄的胡同里奔驰。偶尔还会“咚咚”地撞垃圾桶或建筑物的墙壁,危险地跑了出去。
狙击手射击较晚。但只有无辜的保险杠和后视镜被打碎。
“如果你不想落得同样的下场,你最好乖乖听话。”
权泽柱擦了擦脸上的血,威胁司机。是刚才推到后座的家伙的。成为权泽柱的盾牌,遭到狙击手枪击的家伙把头向后一扭,垂在地上。瓦西里的情况也一样。他被子弹击中脸部正中,倒在了滑板上。
被别人的血浸透的司机没有反抗就开车了。权泽柱在后面缠着他的脖子一一指示了移动方向。问题是怎么跑也走不出大路。意识到埋伏中的狙击手,连车灯都关掉了,连是不是死路都分不清。
那时又一次。
“……!”
有什么东西迅速地从建筑物和建筑物之间穿过。这是刚才也曾擦肩而过的存在。猫?不,比它更大更笨重。他的动作远远超过这一水平。权泽柱慌忙转移视线,在黑暗中找到了消失的存在。但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只有一次可能是错觉,但从第二次开始就不是。心情很不舒服,再次向周围张望的一刹那。突然从旁边的胡同里冲出一辆轿车。
哐的一声,车身突然向前倾斜。与此同时,权泽柱坐着的后座空中飘了起来。那短暂的真空感觉就像永远一样。
就像静止的时间再次流逝一样,瞬间视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接连全身激烈地撞在车身上。碎玻璃碎片四溅。转眼间,翻车的四个轮子空转。
这一带又安静了下来。相撞的车辆任何一方都没有动静。只有呻吟般的引擎声。 不知过了多久。突如其来的噪音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寂静。有几次踹开完全变形的门强行逃出的人。是权泽柱。从门被撕掉的缝隙中爬了出来。
"….。
扶着地想站起来,却又瘫坐在了地上。这是因为头突然发胀。事故发生时撞到安全杆,好像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
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振作精神。然后依靠摔倒的车身艰难地站了起来。首先查看了驾驶席。很安静。从被打碎的窗户血肉模糊的情况看,应该不会平安无事。对方车辆方面也同样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