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只是站在那,声音略显冷淡问:“多少钱。”

我低着脚尖,蚊子一样小声说:“总共六十。”

也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他望了我一会儿,便从皮夹内拿出一百给我,我接过立马找着,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已太过慌乱了,他将钱拿到手上后,忽然从里头抽出一张而是,指尖压着钱推到我视线下说:“多找了。”

便拿着银翘片跟喉片,脸上平静无波朝外走。

我有些心虚站在那望着,好在他根本没停顿,出了便利店,我盯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头疼的很。

想着他应该还是没认出我,应该是的,我这样安慰自已。

到一点的时候,我彻底歇菜了,疲惫的将店里的卷闸门拉上,好在雨下了一阵后,彻底停了下来,也不用再撑伞,我疲惫的朝对面宿舍走去。

第二天来上班,眼眶下全是黑的,小何见我无精打采,便问我:“没睡好吗?开颜?”

我在那扫着商品,有气无力点头说:“嗯,有点,还有点不习惯。”

小何以为我说的是上夜班不习惯,她立马说:“那今天我来上,你回去睡觉。”

我赶忙抬起头说:“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话没说完,门口又是叮咚一声,外头进来一对男女。

便利店不知何缘故,所有人竟然全都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都落在那队男女身上。

男人走在前头,女人跟在他身后,两人朝里头走。

我甚至忘记了低头,就愣愣的望着他们。

那对男女去了零食旁旁边,女的在挑选零食,时不时问身边男人意见,那男人像是都好,也许是嗓子哑着,一直没怎么多说话。

那女人挑了很多饼干,差不多后两人便朝这边走,径直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因为我这边比较空。

依旧是男的付账,他拿出皮夹,不过在拿钱之前,在一旁拿了一包烟放在收银台上哑着嗓音说:“一起算。”

他身边的女人说:“你感冒了还抽烟啊,那喉片不就白吃了吗?”

对于女人的话,他微笑着说:“习惯性放口袋里。”

他接着,便抬头看向我,这次我没有躲,而是和他视线正面相对,果然他一点意外也没有,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甚至在之前面对身边女人的笑都匿了匿,他问:“多少钱。”

我早该想到他已经认出了我。

不可能不认识的。

244 .胶着

她身边的女伴见我竟然站在那没动,便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小何以为我是在那发花痴,便推了推我,我反应过来,立马在那结算前,最后便对他们说:“总共一百五十零五毛。”

他放了两百在收银台上,我从抽屉内找出钱来,他身边的女伴直接说:“不用找了,当是给你的小费。”

他身边的男人也没意见。

我捏着剩下的钱,自然也没说什么。

两人便没停留,一起从超市离开。

等两人离开后,小何朝我靠了过来,盯着我手上得的赏钱说:“有钱人就是大方,四十多块钱呢,就不要了,开颜,你运气真好。”

这个时候,有个乞丐从外头推门进来,拿着缺口的饭碗让我们进行打赏,我直接将那四十块丢在他碗内。

小何没想到我会如此,她立马说:“这乞丐天天来,你怎么、”

因为是旅游区,附近总会有些乞丐进行乞讨,店里经常有人来,而那乞丐我见过也不下四回了,每一次都是被店长赶了出去,今天他运气比较。

我并不觉得丢脸,那四十块,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气炸,可现在竟然心平气和接受。

我一点也不觉得丢脸,既然遇上了,就坦坦荡荡接受,反正都已经离婚,再见也不过是陌生人。

心情竟然好了起来。

小何望着我,有些没搞懂我在想什么。

我对她笑着说:“我们要吃饭,别人也要吃饭嘛,反正不是我的钱。”

小何叹气说:“人家给的要我就收了,四十块呢,一顿饭钱,我们要在这站上好几个小时。”

我笑着说:“钱乃身外之物,开心就好啦。”

和小何短暂对话几句,我继续在那工作。

这几天一直吊起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放下来。

下午店长给我们发了工资,总共两千块,还额外给了我跟小何两人三百的奖金。

我和小何都很开心,小何盘算着拿钱去买衣服,而我现在也没觉得自已缺什么,便在吃晚饭休息的空荡,去了隔壁银行将工资存了起来。

而今天不仅是发工资的日子,也是信托那边到账的日子,我站在那望着银行的账户,从接到第一笔信托开始,我便没动过里面任何一笔钱,我想着,这是我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花了就永远都没了,要是留着,就好像她永远在那一样,而且,现在我也一直努力再靠自已挣来的钱养活自已,虽然没多少,但至少有满足感,比起以前,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将银行卡退了出来,之后将卡插入皮夹,正要合上钱包离开时,我目光忽然顿在皮夹最里头的一张黑卡上,我将那张黑卡拿了出来,这时才想起,这张卡曾经是我从陈青川那拿过来的,里面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也没用过,更没查过。

我放在手上看了良久,又将银行卡塞回了它之前的位置,合上钱包,回了便利店。

晚上因为都发工资了,想到前几天我生病,小何跟蒋阿姨对我的照顾,我便想请她们去吃夜宵。

可谁知,一个忙着要回去,另一个撑有事,都谢绝了我的好意,刚下班,便提着包飞快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