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晗拗不过廖司航的逻辑，但众人都是边走边讨论着刚才的考试题目，确实没人会关心人群中有谁牵手，有谁接吻，有谁谈情。

看着廖司航低头含笑的表情，应晗也冲他弯起月牙儿一般的眼眸，轻轻回握住廖司航的手，向校外走着。

今天是去医院复诊的日子，午饭过后，应晗照例睡了一个小时的午觉，醒来后又要打扮成女性的模样去医院。

应晗戴着棕色微卷的假发坐在床上，对着手中的裙子陷入发呆状态。

医生不是不知道他身体的特殊性，在机器的照射下没有什么秘密可以隐藏，当初廖司航将一切都考虑地十分周到，他也就一直将就着女装，将自己包裹进女性的外表中寻求短暂的欺骗与安慰。

扮成女性无非是对自己身体特殊性的另一种逃避手段，因为女性生来代表美丽、脆弱、娇柔，能将世间一切美好的形容词收入囊中，用来照亮漆黑的世界。

然而，这个世界说宽容也宽容，它允许不同的人类扮成各式各样的风格，可说残忍也残忍，它在允许风格迥异的同时，也无法制止流言蜚语的产生，帅气的女性会被指责像个男人，阴柔的男性会被指责像个女人。

一切好像都可以共生共存，一切却又暗藏汹涌的漩涡。

有人勇于挑战漩涡，而有人，选择徘徊在漩涡上方，无法前进，也无路后退。

“怎么了？”

廖司航温柔的嗓音打断了应晗越来越黑暗的想法，他回过神来，沉默着对廖司航摇了摇头，选择换上裙子出发去医院。

医生简单向两人说明了检查单上的几项数据后，和蔼笑道：“经过这两年的调理，身体已经恢复得非常健康了，目前来看想要备孕的话也是完全没问题。”

廖司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们最近没有做保护措施了，但可能想要孩子的话确实比较困难。”

医生点点头，回道：“因为您的小妻子身体比较特殊，要想怀孕还是得需要二位的耐心，和一点点运气。如果确实着急要孩子的话，可以考虑吃点药，再调理一下身体。”

廖司航一听又要吃药，赶紧摇头道：“不用再麻烦您了，目前这样就可以，毕竟是药三分毒嘛。”

“哈哈，确实是这样，那就祝我们下次是四个人的见面吧。”

应晗羞涩地笑了笑，与廖司航一同道别了医生。

回去的路上，应晗伸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将来这里或许真的会孕育一个小生命，在未来的某天会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成为他心爱的宝贝。

要是没有的话，那他心爱的宝贝就只有廖司航一人。

如果不是廖司航一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爱意，不停地用行动表达爱意，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他至今恐怕都无法相信，自己在年少时丧失了爱的能力后，再次鼓起勇气拥有了爱另一个人的能力。

应晗歪头看向廖司航的侧脸，难以抑制住牵起的嘴角。

廖司航的余光瞥见应晗对自己笑了，脸上的酒窝立刻深深陷了进去，含笑道：“老婆，我妈跟咱们高中英语老师是好朋友，前阵子她出国的时候答应了帮老师带化妆品，今天咱们正好路过高中，她让我捎过去。”

“好啊，这还是我毕业后第一次回去呢。”

轿车在门口登记后缓缓驶进校园，两人的高中母校还是那副庄严又不失美丽的模样，作为全市最高的高中，这里有着最好的教学设施与绿化环境，两人毕业后学校又重新装修了一番，更显生机活力。

廖司航把车停好后，应晗抓着安全带支支吾吾道：“我我就不去了吧？”

廖司航弯下腰与应晗平视，用商量的语温柔道：“老婆，不如从今天开始慢慢学着与不熟的人打交道，好不好？哪怕站在一边看着我跟老师聊天，也是一种进步。我不能无时无刻都在你身边，有时候好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去应对，逃避问题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

应晗的手在安全插扣上犹豫了几秒，最终乖巧点头，廖司航立刻像夸奖小孩子一样摸摸他的发顶：“真乖，晗晗最乖了。”

走在教学楼中，应晗回想起高中时期的往事，他是文科重点班的人，与廖司航的理科重点班只有一墙之隔，任职两个班的语文和英语都是同一个老师，不过他那时虽然学习成绩稳定在班级前三名，但因为偏科，在英语老师面前存在感极低，现在肯定不记得他了。

英语老师一见到两人便惊讶道：“哎呀，小航谈恋爱了？”

“是啊，今天我们正好一起出门，就带他过来了。”

廖司航笑着握了握应晗的手指，应晗硬着头皮捏起嗓音道：“老老师您好。”

英语老师扶了扶眼镜，盯着应晗看了几秒：“你也是一中毕业的学生吗？老师看你有点眼熟呢。”

“您每年带这么多学生，难免有长得像的人吧。”

廖司航的调笑将话题转移到别处，东西送达后，两人寒暄了几句话，廖司航忽然问道：“刚才过来时，看到我之前待了三年的那栋楼里一个人也没有，这是？”

“哦，今年我们刚搬到这座新楼来，那栋老楼准备拆了重新盖一座食堂。”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您好好休息吧。”

廖司航带着应晗走出教学楼后，应晗本以为要回家了，结果被他牵着走向那栋两人学习过三年的老楼。

废弃的教学楼呈现出岁月的痕迹，久无人烟的地方已经覆盖上一层灰尘，两人走到五楼后，楼梯口处便是廖司航当年的教室。

教室内的设施依然是当年的模样，墙上还挂着廖司航当年写的“学海无涯”的书法，应晗跟着廖司航走到教室靠窗位置的最后一排，见他拿出包里的湿巾和纸巾，开始擦拭这张桌椅。

应晗的视线捕捉到课桌的右上角像是刻了个“晗”字，他弯下腰眯起双眼打量那个模糊轻浅的刻字，听到廖司航解释道：“高二文理分班后，我就一直在用这张桌椅，一直坐在这个位置。每次你们班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就会在窗外搜寻你在操场上的身影，不过休息的时候你大多都是坐在楼下那张长椅上看书，我只能看到你的背影。”

“嗯我那时候确实很爱看书。”

因为只有靠文字的纾解，才能让他消灭挥之不去的孤独与寂寞。

应晗在看清那个“晗”字后，再次由衷地发出感慨，如果不是廖司航吐露心声，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原来还有这样一个耀眼且优秀的人，喜欢高中时期的自己，喜欢那个总是带着过量的自卑、低着头走路、不招人喜欢的青涩少年。

究竟是何等天注定的姻缘，用红线将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了呢？

廖司航坐在擦好的椅子上，眯起双眸拍了拍面前的桌子，无声地示意应晗坐上去。

应晗不明就里地抬起屁股坐在桌子上，心头忽涌上诡异的熟悉感，尤其是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廖司航时，这种陌生的熟悉感更加强烈起来，直到廖司航脱掉他的鞋袜，消毒湿巾接触到他的脚心时，廖司航笑眯眯着说了一句话。

“老婆，你还记不记得我为你写的第一封信？”

应晗猛地回忆起第一封信的内容，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强烈的熟悉感，那封信在他脑海中开始自动播放起来，教室桌子，白色吊带裙，裸露的脚丫，眼前的一切都与信中的内容重合起来，现在只差他脱掉内裤，笑着用脚去踩阴茎的动作。

应晗的脸颊迅速浮上羞涩的薄红，廖司航笑得格外痞气，毫不见外地将阳具释放出来，握着应晗的小腿，将脚心按在自己已经勃起的性器上。

脚心接触到鸡巴上鼓胀的肉筋后，应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体，廖司航果然把他的内裤脱了下来，光滑的臀肉将裙角顶起一道暧昧的弧度，廖司航开始握着他的脚在鸡巴上轻轻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