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从口里尝到血的腥甜,梁少帅才勉强松开了牙齿,但很快又埋首在陈老板肩膀上,咬住了他肩头的布衣。陈老板肏得很慢,他就跟着发出一声一声含着水汽的鼻音。但牙齿咬着布料,咯咯吱吱,灌输进了全部的恨意。
他咬牙切齿,用含混的声音说:“你给我记住……”
陈老板没听清,把脸颊偏过去,刚好梁少帅意识不清,又模糊地重复了一次。
“我总要杀了你……”
陈老板猛然觉得一阵酸楚直冲到鼻子。他仰起头吸了口气,把一切情绪都强压了回去,肉棒肏干的力道再度放慢了些,粘稠地渐渐抽出,又缓而有力地插进去。
梁少帅被肏得浑身发抖,但还记得对方嘱咐自己的话,不敢叫出声来,溢出的口水把衣料都打湿了。他魂儿都要被人干得不知飞到哪里,自然也没听见陈老板往自己耳朵边上,一声极轻、极温柔的喟叹。
陈老板说:“给你杀。”
【章节彩蛋:】
梁少帅累得昏睡过去,脑袋倚靠在陈老板肩膀上,由着人扛起自己胳膊,慢吞吞沿着回廊行走。他衣着都被陈老板整理过,擦了面上的眼泪,看不出被人欺负过。只是嘴唇红肿,眼角飞红,明眼人见了,就知道是刚行过云雨。
半路上陈老板碰到个丫鬟,就让她去把肖副官找来。有人听说梁少帅找到了,就陆陆续续来关照;又见陈老板衣冠不整的样子,都啊呀地小声叫唤,以为他被梁少帅趁着酒醉轻薄了身子。而那登徒子还不负责任,借着酒醉昏睡,让被轻薄的人把自己带回来。
实在是天理难容!
大家都很同情陈老板。甚至陈老板的小徒弟替自家师父失身难过,还嘤嘤哭泣起来。陈嗣非苦笑着摇摇头,也不去解释,只是把梁少帅交给了副官,说少帅喝醉了酒,身边不能少人伺候。对方也很讲理,见他并不哭闹,一副顺从的样子,就忙不迭地请上小汽车,一同回了少帅府。
哪知道陈老板跟着回去,不过是为了替梁君顾收拾身子,怕旁人服侍时,发现了对方的秘密。况他也存着些私心,自己这副样子被众人见了,梁君顾就算再恨,也会让自己多活两天,免得留下强占又杀人的恶名。
作品 但为君顾(双性/1v1) - 一时好(情敌出场/彩蛋花xue上药) 内容
梁少帅毕竟是个军人,从来都有固定的作息,尽管前一夜被人折腾得不轻,第二日卯时刚过,他就从床榻上缓缓睁开眼睛。
第一感觉是酸。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是酸的。动起来甚至能听见关节摩擦的响声;再就是昏昏的累,他早些年陪父亲走南闯北,也曾连着几日不睡,在马背上餐风饮雪却从没有这样,抬不起胳膊的累。
可见春药这种东西,说是助兴,其实是耗人心血。
他想到春药这茬,呼地从床上坐起来,下体同丝绸的睡衣摩擦,竟也生出丝丝密密的肿痛。他低低嘶了一声,伸手去摸,触手油腻清凉,应当是有人帮忙上了药;刚侧过身要下床,又觉被子被谁压着,轻轻一掀,发现床边跪坐着个人,趴在床沿上沉沉睡着,似乎也累狠了,这么半天也没醒,只露出一个乌沉沉的发顶。
昨夜的记忆实在混乱而模糊,梁少帅只记得自己被人撞见,而想不起撞见的是谁;如今见到这个发顶,那些呻吟,水声与情至浓时的爱欲碎片,顿时如同蝴蝶一叶一叶飞过眼前,梁少帅一下子被这些破碎的场景冲得面红耳赤。但越是不愿意想,脑子里越是能跳出那些画面。他太阳穴嗵嗵地痛起来,愈想愈是恼恨,便一把抓着陈嗣非的头发,把他往床上拖拽。
“醒过来!”
陈嗣非睡眠其实很浅,他幼时被师父苛待,觉着腰硬腿弯,不是个好材料,于是整日里叫他打杂,每日不到三更天就要起;于是养成了他稍微有些动静就要被惊醒的毛病,生怕是早已过世的师父,又要拿藤条来抽自己脊背。
但被人捉着头发,硬生生扯趴到床上的时候,他确实仍沉睡着。那些梦的倒影还没来得及回味,就硬被人扯出黑甜的睡乡,头皮乍痛起来。任是陈老板这样好脾气的人,也禁不住皱起眉毛,双手去捉那只作孽的手掌,忽然听面前骂了一句:“你他妈!……是你!”就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对上梁少帅一双教怒气逼红的眼睛。
实在是美色误人。直到此时,陈老板还有心思想:少帅实在十分英俊。生起气来,更是一把血槽猩红的刀。也或许是他早就心存死志,事到临头反倒不慌不忙,忍着头皮的扯痛,轻声道:“少帅……醒了?”
梁君顾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连带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他想挥拳打断对方的牙齿,也想叫人进来,把对方拉出去喂狗。他不明白自己一时好心,为何这戏子却恩将仇报,将自己按在那里折辱。一时间头脑被各种想法冲得一团乱麻,实在理不清了,就翻身压上这戏子腰身,两手扼住他脖颈,动作间不小心打翻床头柜上的铜盆,当啷滚到地上,撒翻了一地的水,还腾腾冒起热气。
梁少帅叫这声音一震,手上扼紧的力度松开少许,眼神一瞥那只铜盆,又转回陈嗣非的脸上,明白是对方照顾了自己整夜。但一看到那双凤眼,他立刻压不住内心的怒火,忽然手腕被微凉的指头轻轻环住,身下这戏子竟十分冷静,明知死在眼前,还温言道:“少帅的事,我没有告诉旁人。”
梁君顾愣了一下,随即“哈”地轻笑出来,“你这是在邀功?”
陈老板摇了摇头,“我早也说过,这条命给少帅来杀。只是还请……还请宽容两日,方才传出谣言,这就杀了我,对少帅名声不好。”他说着,被压迫到颈侧的血管,呼吸急促起来。
他也知道这话说出来,听在谁耳朵里都是威胁。但梁少帅一向名声在外,若是落了个杀害情人的名头,确实于己不利。
梁君顾怒极反笑,“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他弯下身去,往陈嗣非耳边轻声道:“我杀你,要什么名头?”
陈嗣非想:确实是不需要的。自己一点小小的心机,在梁少帅眼前,连一阵飞灰也比不上。如此想来,心里的苦泛到嘴角,笑道:“那就任凭少帅了。”说着两眼轻轻阖起。
他摆出这样一副任人处置的姿态,反而让梁君顾无从下手。好像弄死了他,自己反倒成了有错的人。
这是个什么道理?!
梁少帅心烦意乱,一双手松也不是,掐也不是,两人正僵持之间,忽然卧室的门被人敲了三声,没等回应,就握了把手径直走进来。望见眼前场景,眉角稍稍一抬,笑道:“君顾,玩够了,也该起来。”
梁君顾背脊一僵,立刻翻身下床,将被子一掀,盖住陈嗣非的脸。期间扯到被肏肿的阴户,痛感倏地顺着脊骨打上后脑。他脚下一跌,心说:我为什么要替这混账遮掩?!这样一盖,反倒把宠幸戏子的谣言做实了。
但脑子糊里糊涂的,也思考不了许多,只得强扯着嘴角微笑,对闯进的那人说:“三哥。”
慕三爷往那被子上漫不经心扫过一眼,就再也不感兴趣,随手拉过椅子坐下,军靴轻轻点在地上。
“你昨晚把这戏子带走,齐老头脸上可不太好看。”
他嗓音很沉,却能轻易让人听见。若是寻常人站在这儿,老早腿就软了。但梁君顾只是撇了撇嘴,“早该入土的老东西,不好看又怎样?”
慕三爷摇了摇头,“是我平时太惯着你。”话是这么说,嘴角反而是笑着的。好像自己惯出这么一个小混球,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若是只听名号,慕三爷像个七老八十即将入土的老头,实际上不过辈分高,正经比梁少帅大不了十岁,加上保养得好,看起来也就三十上下。他姓氏文雅,年轻时却正经是个混世魔王,打架喝酒玩女人,没一样不犯的。如今年岁大了些,也就不再是以前那副痞样子,整日里笑吟吟的,旁人却都不敢冒犯,规规矩矩叫三爷。
梁少帅明面儿上也叫三爷,背地里叫他三哥,显得亲近。这不光是拉帮结派的情分,三爷以前跟着梁元帅打天下,梁少帅小时候都是三爷教的骑马打靶,学的脏话里十句有五句是小三爷教的,就连第一次找姑娘,都是三爷瞒着梁少帅他爹,把梁少帅偷偷带出来尝的滋味儿。过夜之后三爷问梁少帅什么感觉,梁少帅一面不自在地整领子,一面偏过脸:“……也就那么回事吧。”
三爷大笑,从此再不提领他消遣这事儿。而没他领着,梁君顾也巴不得不接触女人。
慕三爷眼神往梁君顾身上转了一圈,望见从丝绸睡衣领口中露出的一截脖颈,蜜色上头一道微红的吻痕,眼底微微一暗,笑道:“君顾素来日子清静,不知道这些戏子,你玩一次,他们就算缠上了你。”说着,手指在红木的纹路上轻轻滑了一下,“你若腾不开手,交给三哥就是。”
这是让梁君顾把麻烦交给他的意思了。若是往常,若是梁君顾当真碰上个甩不开的女人,他巴不得交给慕三爷,让对方帮忙把人裹了被子扔出去。
梁君顾想,这戏子,自己应该极恨他,极讨厌他。但现在三爷当真想把陈嗣非拿去处置的时候,少帅忽然有些不乐意了。
就算惩治,也要自己来惩治。
于是笑道:“我自己玩闹,哪劳烦得到三哥。”又叫人进来,说陈老板身子不爽,同剧院里请几日假,损失计在少帅府的头上总要把面子做足。
慕三爷拿指节叩叩椅子把手,“倒是心疼他,也罢,良宵苦短,三哥就不扰你们了。”走前拿起军帽,从帽檐下头低低斜出一线目光,落在窝起的被子里头。纵是隔了层棉絮,陈嗣非仍是背后一麻,像被什么极毒的东西蛰了一把。
他瑟缩一下,在黑暗的笼罩中,反而苦笑起来。
自己哪能当得起三爷的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