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由于这个问题完全超出了元越的预料，以至于他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华佳文是不可能重复自己说过的话的。她放下了手头的活儿，走到元越身旁的桌子旁边，半倚靠在桌子上，幽幽开口：“这小子年少居高位又出身显赫，很少开口求人的，你没点儿本事他怎么可能这样？”

元越没想到华佳文的面试问题居然是这个，又或者说这不是面试问题，只是她自己想闲聊。

“我跟他算得上朋友吧，他听说我想参与您的项目所以才跟您打了声招呼。”元越微微一笑，回答的很官方。

他主要是现在摸不清这个华佳文想干什么。聂勋言也只是说华佳文的项目是他外祖家出资支持的，表示他能说得上话，可是并没有提到他和华佳文的私交怎么样。

华佳文听到元越这么官方的回答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跟那个小子一样这么会打官腔？他是当领导当久了，你一个学生是怎么回事？”

元越又被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种非常直接的谈话方式还真的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行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开口求我。那你就留下吧，正好我这个新项目也需要Beta的帮助。”

说完在元越等待的目光中，华佳文摆了摆手，示意结束了，元越可以走了。

虽然元越知道聂勋言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天来也只是走个过场，但是没想到这个过场也太随便了。华佳文没有问他任何关于专业方面的问题，也没有关于他个人的基本信息，问了个很八卦的问题居然就结束了。

元越想了想还是把之前整理的自己的资料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跟华佳文点了个头就推门出去了。在关上门的最后一秒元越听到了华佳文在自言自语：“那小子要是喜欢Beta的话就有点儿麻烦啊。”

元越：……

好八卦一个教授。

元越知道华佳文误会了他和聂勋言的关系，但是他也很好奇她和聂勋言的关系，听起来感觉两个人关系也挺近的。

元越离开了联盟实验室，他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有学生在和大楼的安保人员掰扯，走近点儿就听到是找华佳文教授的，看来也是来面试的。他本以为自己在下面耽误一会儿去晚了才没见到其他的人，原来自己居然还是早到的。

元越走过大楼的拐角准备回寝室的路上突然看到路边站了个人，这条路上没什么人，因此那个人站在那里也格外地显眼，聂勋言。

“怎么样，跟华教授聊的怎么样？”

聂勋言今天穿的很休闲，简单的浅色T恤和深色休闲裤，比起穿军装的时候整个人至少年轻了七八岁，看起来就像是巴滕军校的高年级学生。

元越上下打量了一下聂勋言，这人打扮的这么青春是准备去干什么？元越收起了打量的眼神，“你跟华佳文什么关系？”

聂勋言有点儿意外，眉头微挑:“为什么这么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特立独行。”元越斟酌了一下用词。

“她就是个很奇怪的人，一直都那样。”聂勋言倒是完全不介意直接说，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熟了，“我的信息素紊乱，她曾经拿我当做研究素材，所以很早就认识了。”

“至于现在，她在跟我表哥谈恋爱。我大舅的儿子，比我大两岁。”

“怪不得，听她的语气感觉跟你很熟的样子。我以为你们只是认识，能说上话的关系，所以一进去她问我跟你什么关系的时候我直接就懵了。”元越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还是觉得有些无语，“哪有人一上来就问这个的啊。”

聂勋言在听到华佳文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原本嘴角就带着的浅浅笑意很明显加深了，“她就是个比较爱八卦的人。”然后又接着问元越:“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还能怎么回答，我就说我们是朋友啊。”元越说的理所当然，但是他看到聂勋言微微有些变化的脸色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了，“难道你觉得我们到现在连个朋友都不算？连个朋友我也不能说。”

“不是。”

不是算不上，是差太多了。

第50章 邀约失败 什么约？跟谁？

聂勋言低头看着元越, 他今天应该是因为要见华佳文，所以穿的比较正式，但是有没有太正式。虽然穿的是正装, 但是并没有系领带或者领结，整体还是保留了学生的感觉。

他自己今天特意穿的比较青春, 有个问题之前没有特别注意, 但是一旦想到就很难忽略：他比无越大了整整十一岁, 虽然不知道元越怎么想, 但是他还是觉得他俩之间的年龄差有些大, 他想尽力缩小这个差距。

“你问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元越疑惑, 聂勋言刚刚的脸色变化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更亲密一些呢, 毕竟你可是用信息素安抚过我, 朋友之间可不会做这些。”聂勋言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双眸紧紧盯着元越的眼睛。

听到元越的问题他的第一反应是糊弄过去。因为经过在维拉星的试探拉扯之后他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很明显他看得出元越对他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或者说元越的重心根本不放在这个方面。所以他想的是可以先不急, 毕竟元越还小着, 他也不急，慢慢来。

但是转会他又想到了布里奇斯, 塞西尔, 还有无越的那个室友时北淳，无越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招惹了很多人, 更别提他那个有些奇怪的技能, 藏不住的话被他吸引的人只会更多, 塞西尔就是一个例子。－想到塞西尔为了信息素对元越出手，聂勋言的脸色就立马低沉了下来。

所以他好像没时间慢慢等了。

聂勋言这话其实说得算是比较明显了，元越自然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聂勋言想撩他。“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那次只是个意外。再说你为了治疗你的信息素紊乱应该接受过不少omega的信息素安抚吧，你跟他们的关系都很亲密？”

聂勋言闻言挑眉，挺会转移矛盾的啊，他压根没想到元越会反过来问他这个。

“我跟那些Omega当然没什么关系，我也基本上没见过他们。用他们的信息素安抚是出于治疗加研究的目的，全程都在实验室，全程都有数据记录和影像记录。那些Omega也都是自愿的，找到他们的理由也都是配合实验项目，并不是为我个人服务。而且那个实验项目早就已经停止了，它的主导人就是华佳文。”

聂勋言解释的非常详细，他想要和元越进一步发展关系，所以这个问题必须提前和元越解释清楚。无论元越是不是真的在意这个问题。

“这样啊，我还以为上将大人情史很丰富呢，连紧急情况下的信息素安抚都算作是‘恋爱’呢。”元越的语气有些揶揄，很明显是对聂勋言刚刚撩他的反击。

知道元越是在有意无意地嘲讽他聂勋言也没有在意，“我在巴滕军校的时候每天都忙着训练，一毕业就进了军队，然后就遇到利加纳勒战役，后来接手了圣尔军，一直在前线防卫太空异怪的侵袭，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呢，元越同学。”

聂勋言说完这些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元越的额头，但是他没控制住力气，下手有些重，元越白皙的额头上立马就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印子。

元越瞪了一眼聂勋言，自己准备伸手揉揉。没想到有人比他动作更快，聂勋言修长的手指已经率先抚上了他的额头。

“好久没弹人了，没有收住力道。不过你的皮肤是真的嫩，就这么一小下直接就红了。”聂勋言一只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但是给元越揉额头的那只手动作十分轻柔。

“你还弹过谁啊？”

“佩吉?卡特，小时候被我弹哭过，不过那时候我是故意的。”说起自己小时候干的“好事”聂勋言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真是个恶劣的表哥。”元越忍不住小声吐槽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聂勋言表面上出身名门，年少有为，是不少人的人生奋斗目标，其实本人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正经，甚至很恶劣。现在也就是都三十岁了，他都不敢想象一二十岁的聂勋言私下里能干什么。

“我对他已经够好了，他的亲堂哥，我的表哥才是从小欺负他呢。”聂勋言表示自己很冤枉，他和小时候的佩吉接触的时间根本没有沃克利?卡特长，就算小时候佩吉老被几个哥哥逗着玩，那也是沃克利老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