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攀上平台的紫蓿乍然见到了闯入眼帘的场景,慌忙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就急急转过了身子。
而一直默默护在灵纤纤身侧的牧清洲也立马面色不善地挡在了灵纤纤的身前。
虽然牧清洲遮挡极快,但灵纤纤仍是瞟到了在月台中央的浅池,还有数名不着寸缕,在那片浅池之中打坐修炼的男子。
浅池中的池水平静无波,清澈无比,堪堪浸到他们的胯侧,毫无半点遮挡之用。
好在洞内昏暗,即便是借着洞顶泄露的日光,不仔细盯着瞧,应当也看不太清明。
灵纤纤匆匆一瞥,只觉那几人皆是眉头紧锁,通体泛红,好像都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马主事这是何意?”牧清洲冷冷开口。
周身的水灵之气一触即发,池中之水突然沸腾而起,瞬间凝为一道犹如绸缎般的水布,将池中几人牢牢的环绕其中,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马蔺也没想到,不过短短数日,师弟们为了压制体内之物,竟已被逼迫到了此种地步。
看着眼前的两位玉颜女子,他深觉此举委实有些孟浪了,但眼下乃生死攸关之际,他也实在顾不上那些皮相之扰,“灵道友,不瞒你说,我这五位师弟前不久才去过贵宗,参加了你们的招募盛典。”
“圣药谷的观招者?”被马蔺一提醒,灵纤纤脸上的尴尬之意顿时褪去。
她回想起灵武场招募盛典最后的情景,印象中竟当真有五个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至于她为什么还能想起,还是因为当时的她,无端生出的那种奇怪感觉。
好像是……
灵纤纤忙想上前确认,却被牧清洲拦着撞了个满怀。
看着近在咫尺的衣襟,灵纤纤抬手轻轻拍了拍牧清洲的胸膛,“师弟勿恼,我方才什么都没看见。”
她感受到了牧清洲的水灵之气,想必定是已将那几人遮挡了起来。
牧清洲只觉灵纤纤轻柔的小手拂过了他的胸前,千万年来如枯井般干涸的心田,就随着她的轻抚涌入了一股甘泉。
灵纤纤绕过牧清洲往池边走去,这次牧清洲定在了原地没有阻拦,只是围绕着那五人的水幕又瞬间加厚了几许。
灵纤纤靠近了池边,刚想散出灵气感应,她的眉心就闪过一道亮色。
是灵种!
没想到这池中的五个人,竟然在用毕生的修为压制体内的灵种之力。
灵纤纤突然悟了,原来她当初心生的灵种离散之感,并非是她的错觉,而是眼前这五人接受了灵种之后逃离了灵言宗所致!
他们明明是圣药谷的弟子,这样也能接纳灵言宗的灵种?
如今灵种已然入体,那他们到底算是哪门哪派呢……
“灵道友,想必你也看出来了。”马蔺见灵纤纤一脸诧异的表情,就知晓她已发现的这五人体内的异样,“不知贵宗的灵种,入体后可否再有去除的法子?”
灵纤纤心中一愣,那日招募盛典在场的修道者,有多少人眼红灵种之力,无一不想着凭着灵种之力提升自身的修为。
眼前这五人既是圣药谷弟子,在接纳灵种后逃离灵言宗她也觉得情有可原,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有人接纳了灵种还不想要的,“马主事,不瞒你说,灵种入体除非身死道消方可消散,所以不知你圣药谷,可否割爱?”
灵纤纤直觉这五人修为不低,若能随她回灵言宗那属实再好不过,但是,“他们不会宁可身死,也不愿入我灵言宗吧?”
看他们如今这番模样,明明就是避灵种如猛虎,一个个都是恨不得耗尽修为,冒着全身血脉逆流的风险也要将灵种之力压制的架势。
“若是灵道友可将他们带走,倒也是美事一桩。”马蔺看着池中的五人,又忌惮地抬头望了眼洞顶,垂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怕就怕,只要他们稍有动作,一时不察散发了所谓的灵种,就会被卷入内谷,再也无法出来。”
第30章 晋江首发30 “难道他走火入魔了不成……
修仙界皆知, 圣药谷谷主乃药圣石铁斛。
相传石老在炼丹一道无人可及,他在千百年前就能炼制出让人起死回生的仙丹,但见过他真容之人少之又少, 能有幸得他炼制仙丹者更是万中无一。
而如今的圣药谷,最初也不过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天涧山谷。
当时常年在外找寻药材的石铁斛偶然经过此处, 发现这里竟是块草药生长的风水宝地, 于是他便决定归隐于此。
然而就在他归隐多年后的某一日, 有几名身受重伤的散修误闯入谷, 石铁斛发现了他们的炼丹天赋, 便收做了关门弟子, 不久后圣药谷便现世发出了第一道招募令。
石铁斛将圣药谷一分为二。
内谷植草炼丹,外谷寻草练丹。
外人从不知圣药谷还有内外之分,总以为寻得圣药谷便可有缘求得仙药。
实则那些凡人能有幸求得的,只不过就是些内谷炼制失败丢弃到外谷的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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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而已。
可即便是废丹,于凡人可言也是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
“自从数年前,谷主达到了渡劫后期,他就像变了个人般。”
马蔺一边回忆一边向灵纤纤道出了困扰圣药谷多年的症结, “他醉心于飞升丹的炼制,为此不惜倾尽全谷之力。”
“谷主将谷内的精锐弟子全数召进内谷,并将内谷封闭彻底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就连圣药谷延开始有妖修做乱, 我们外谷传讯数次,内谷之人也丝毫不为所动。”
“直到前不久, 我们收到了灵言宗发出的招募令, 沉寂多年的谷主突然现世传讯,称近来灵言宗接连有两人渡劫飞升,定是灵言宗的灵种有着什么逆天之力。”
“他下令要我们外谷修为最高的五位弟子速去灵言宗, 谷主之令不可违,我本以为是谷主终于想起了外谷弟子,想让我们去他宗观招走动,却不曾想。”
马蔺说到此处面色突然转白,似乎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颇有些让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