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他或许还会犹豫,但现在对方都已经落网了,以自己的身份怎么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江岸东找人帮他打听了一下李颂今的下落,没有浪费时间立马就赶了过去。

毕竟觊觎这块肉的可不只他一个人,他要是晚去一步,说不定就被别人抢先了。

见到李颂今的时候,对方正舒舒服服地待在总统套房里喝下午茶,一点灰头土脸的样子都没有。

这可不像是一无所有的样子。

难道有谁已经赶在他之前跟李颂今达成了合作?

江岸东心里想了许多,面上却仍旧乐呵呵地笑着,一脸和蔼可亲地走到李颂今身边,对他伸出一只手:

“之前就一直听说过李老板的名字,如今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李颂今老神在在地捏着茶盏品茶一脸陶醉的模样,闻言连头都没抬,一直到把那一小杯茶水抿完,他才慢悠悠放下茶杯,看向江岸东,故作疑惑般问道:“您是?”

僵了半天的江岸东脸都绿了,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气得像是咬碎了牙,但面上还是挤出一个笑来,忍气吞声道:

“差点忘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李老板不知道我是谁也正常。”

他收回了手,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眼睛也依旧看着李颂今,继续道:“我叫江岸东,是个商人就喜欢做点小生意。”

听着江岸东自谦的话,李颂今挑了下眉,他可不会真信了江岸东的话,江这个姓虽然不是少见的,但在他知道的里面能有极深的印象且能牢牢记住的只有一个江家。

更何况,他也是见过江岸东的跟他之前那个靠山一样是政圈的,地位还不低。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自降身份来找自己。

至于对方是为了什么,他心里也清楚。

做点小生意……

呵,怕不是要跟他做生意。

只可惜江岸东来晚了一步,在他来之前刚有人找过自己,而且对方的身份地位可比江岸东高多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在江岸东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

他现在可是有人罩着了,而且这个靠山可比之前那个还要有权有势,能帮自己的也更多。

那他何必在跟江岸东这些老狐狸虚与委蛇。

他心里不屑,嘴上却还装模作样的问道:

“原来是江先生啊,只是不知道江先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江岸东一时捉摸不透李颂今在想什么,也分辨不出来对方如今表现出来的游刃有余是不是伪装。

都是多少年的老狐狸了,保不准是假的还是真的。

他摩挲了下指尖,然后看向李颂今对面空下来的位子:“李老板应该不介意我坐下说吧?”

不管是不是伪装,他都需要李颂今的配合和帮助,只不过是策略估计要变一变了。

谢言轻从周向聿别墅里出来,开着车一路往西,一直到快出了市区,他才缓缓停下。

他在这里建了个秘密实验室,至于研究的内容自然是跟兽人有关系的。

不过他们研究的是如何让兽人身上的动物特征消失,以及如何让兽人安全度过危险期。

危险期就是兽人最开始融合了动物的特征后会有一些排异反应,这些排异反应根据每个兽人的身体素质各不相同,有的虽严重但不致命,有的却是致命的。

谢言轻这个实验室里面就是研究如何能让兽人在危险期的是降低或者直接消去死亡的危险。

李颂今的会所里面虽然严禁兽人去到外界,但是再怎么禁止,也总是会有一两个个例。

谢言轻的母亲就是一个兽人,她是被他的父亲在路边捡回去的。

刚捡回去的时候,他母亲浑身是伤,全身上下没有几处好地方,而且还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样貌和身体上的异样。

因此他父亲最开始没有发现母亲的特殊。

直到父亲帮母亲清洗伤口的时候,发现母亲藏在黑长的发间竟然有一双动物的耳朵,当时这一发现把他父亲吓坏了,差点把他母亲当成怪物扔出去。

只不过最后他父亲还是心软了,留下了明显是异类的母亲,他父亲帮母亲处理了伤口,没敢声张叫医生过来。

他母亲醒来后一开始是排斥父亲的,可父亲对母亲太好了,一点一点软化了母亲强硬的态度,也一点点走进了母亲的心里。

后来顺理成章的,他父亲跟母亲走在了一起,只是他母亲身上早年受的伤太多也太重,伤了根本,无论后面他父亲再怎么挽救,母亲也彻底离开了他们。

那个时候,已经有了谢言轻,他当时不觉得母亲是异类是怪物,只觉得母亲好厉害,竟然还有他喜欢的猫的尾巴和耳朵。

小时候谢言轻常常被母亲抱着,一双手去够母亲头顶上软乎乎的猫耳朵。

后来谢言轻才知道,原来那不是猫耳朵是狐狸耳朵,尖尖的,有些长,但摸着依旧很舒服。

母亲很温柔,无论他怎么扯还是摸她的耳朵,都一副温婉可亲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谢言轻只看到了母亲的温柔、恬静、包容和所有正面的情绪,却不知道母亲的内里早已腐朽,那是早些年被人侮辱践踏留下的不可磨灭的伤痕。

他的母亲正一步步走向灭亡,而那时的谢言轻一无所知。

直到后来他见到的母亲的最后一面,他温婉漂亮的母亲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那么狰狞恐怖的样子,尽管他母亲没有做伤害他的事,但谢言轻依旧被吓得在夜间的梦里都是那一幕。

后来他长大了,慢慢地也知道了母亲当时有多么的痛苦。

他不知道兽人是谁发明出来的,但他厌恶那个人,或者说是恨透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