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了,这玉佩是要传给女孩子的,等以后皇兄有了女儿,我也将这玉佩传给她,皇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新帝摸着手里的玉佩,那种涌上心头来的难过几乎要将他击溃,但他还是撑着,打开了书信。

‘皇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了。父皇曾经说过,帝王,都是孤独的,所以即使提前一点让皇兄感受孤独也无碍吧?这一战婉儿必须打,希望皇兄可以原谅婉儿。来了边境之后,婉儿才发现这里的百姓因为频繁的战争几乎民不聊生。他们随时要应对因为战争带来的一切摧毁和损失,若是不能解决朝天国一事,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婉儿知道,如果是皇兄在这里,也会和婉儿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皇兄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许程远是个可用之才,不过他性子不够稳重,还需再磨练几年,定是一个不错的将军。江明升心不在边境,皇兄可调任去京城,虽苏齐这人我不喜,但也是可用之才,皇兄且不要不待见他,君臣之道,皇兄定是比我熟知的。还有就是,婉儿不想进皇陵,皇兄将婉儿与母后葬在一起吧!’

‘对了,玉佩,记得要给未来的小公主哦,告诉她,是姑姑传给她的。’

新帝看完信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苏齐跪在地上,在回来的路上,他其实偷偷看过信件,他知道新帝和自已有隔阂,但他没有想到,公主会为自已说话,想到公主最后让自已别哭的话,苏齐又红了眼眶。

新帝办理了长公主的后事,先是歌颂了长公主的丰功伟绩,随后追加封号为皇公主,这是前所未有的尊贵,随后将皇公主葬在了皇后身边。

新帝站在墓前,“母后,当初您说,皇陵里以后要葬好多父皇的妃子,太吵闹了,所以要在这里安息,如今,儿子将婉儿带来这里找您,您会不会怪儿子打扰您的清净?”

“会不会怪儿子,没有护好婉儿……”

苏齐摸着怀里的簪子,听着远方的丧钟,这簪子是他偷偷从公主身上拿下来的,他知自已的行为不妥,但他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东西了,若是再不留个念想,他怕,他会坚持不下去。

皇公主丧事结束之后,皇上便开始封赏。???

因为皇公主这一战,朝天国失了一座城池,发来了求和贴,并送上了三座城池来表示诚意。

两国签署了和平协议,担保了两方十年的和平共处,即使朝天国毁约,他们修整再来犯也要五年的时间,边境也可以暂时安定下来了。

许程远被封为镇远将军,驻扎边境防守,江明升则被留在了京城,接替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新帝重用人才,提拔了不少年轻子弟,很快便培养了不少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出来。

而大皇子和三皇子,也终于有了最终的判决。

大皇子被罚去守皇陵,为洗清自已身上的罪孽,终身不得踏出皇陵一步。而三皇子则被封为和亲王,赶往北地,去镇守自已的封地,无事不能召回。

三皇子离京那日,皇上并未来送别。三皇子骑着马,刚出京城门口,就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京城,不知是在问自已,还是在问亲信。

“若是长乐是皇子,想必我们都争不赢她……”

苏齐看着跪在自已面前的男人,微微有些惊讶。眼前这个人,是那日他以为高慧兰有私兵,应约抓回来的那个男人。

因这男人是江湖人土,少了许多规矩和纪律,但也的确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再加上高家的确没有别的东西了,皇上便让苏齐自已处理了。

于是,苏齐当时将男人留下了,把高慧兰送回了大皇子府。

因男子身手不错,他便将人留在府上,做起了护卫,他都快不记得这个人了,没有想到,如今人却跪在了自已面前。

“想求主子一件事。”

苏齐拧眉,“你说。”

“属下想要去参军!”

苏齐看着手边的茶水,静静的,许久不出声。

男人继续说到,“属下想要去参军,去打仗,挣一分功勋,来换她的自由身!若是属下以后打出一片天地,属下可以任主人差遣!以报答主人的恩情。”

苏齐沉默了许久,最后答应了,“可以,不过,我不会替你打点,去了军营里,上了战场,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已了。”

“属下明白。”

御书房内,新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钟安,叹了口气。

“你要封地做什么?你想离开京城?”

钟安低着头,“皇兄,以前都是皇姐在帮皇兄,我什么都不会,什么也都没有做。”

“如今皇姐不在了,我也想帮皇兄,皇兄给我封地,我去守着,若是哪里需要打仗,那就我去。”

新帝揉了揉眉心,“然后呢?像你皇姐一样,弃朕而去?”

钟安猛地抬头,看着皇上,抿了抿唇,“可我不想什么都不做,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新帝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过完年,你和许程远一起去边境吧!”

钟安激动的应下,“是,臣遵旨。”

五年后,南钟王朝欣欣向荣,百姓安乐,商业繁荣。

京城里最近热闹了不少,马上就要到了放榜的日子,很快就可以看到今年的新科状元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镇远将军要回京了!”

“啧,那定远侯府的门槛不就又要被踏破了。”

“可不是嘛,那镇远将军才二十几岁,正是壮年,多少贵女想嫁给他啊!”

“可惜了,长相有些凶狠了,不知是不是打仗打多了,身上有些煞气,再加上那额角的疤痕,十分的吓人!”

“是你胆子小吧,我可听我妹妹说了,那将军长得挺好看的,不然当初皇公主也不会想要将人纳为面首了。”

“说起这个,那苏丞相也不曾娶妻吧?”

一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朝着聊天的几人勾了勾手指,随后小声的说,“你们不知道吧,那苏丞相,可是在给皇公主守身呢!听闻他已经几次请旨要与皇公主成婚,是皇上不同意……”

“可皇公主不是已经不在……”

“嘘,这可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