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白芷连忙上去扶着白浅歌的另一边,“主儿,那待会我让厨房煲一点安神的汤,您喝了好好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

“不用麻烦了,我不想喝,我想回去躺一躺。”她推开了南书和白芷,不需要她们扶,自己朝里面走去。

白芷瞧着不免担心道,“南书姐,主儿真的没事?”

“没事。”可是说出这两个字的南书也有些底气不足,她总觉得主儿哪里怪怪的,她没有从主儿身上感受到怀孕的喜意只有若隐若现的忧愁。

窗帘拉住,没开灯的屋内一片漆黑寂静,躺在床上的人儿卷缩起身子,把自己缩在了被窝里。

她好害怕,好担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措又焦虑的她眼眸通红,吸了吸鼻子,眼角无声地滑下一滴泪珠,她甚至都感觉不到,她大脑装了太多的东西,她在想是不是应该和琛哥坦白一切。

可是坦白以后呢,这个孩子会怎么样?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容忍他即将迎娶的女人肚子里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

而那个男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作弄她。

她好想见宋枭寒,她想问问他,他们到底是不是兄妹,有没有血缘关系,现在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第399章 你还想留下这个孽种?

白浅歌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没一会便是睡了过去,她心里害怕郁结,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她和宋枭寒的事,她怀孕的事情,全都瞒不住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大着肚子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反而他比她想象的平静,但越平静她越害怕,他什么都没有问,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许久,他终于开口,但是说出的话让她身形一颤。

他说,“把孩子打掉!”

白浅歌猛地抬起头,一瞬间红了眼眶,她的内心抗拒,甚至生出了反驳他的意图。

她不想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又有什么资格反驳呢,说白了,是她不捡点,居然未婚先孕,而且这个孩子还不是她未婚夫的。

白浅歌只能说服自己,用一个理由来坚定自己要保下这个孩子的决心,这个孩子是宋枭寒的,她不可以,不可以一个人做决定。

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鼓起勇气,咬牙颤抖道,“不,我不打掉。”

她说完便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秉琛的神色,他的眼眸好似一汪深潭,冷冷地弯起嘴角,问她,“你还想留下这个孽种?”

白浅歌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身寒意,她狠狠地咬着唇瓣,最终弱弱道,“他的孩子不是孽种。”

她的话惹怒了秦秉琛,“啪”的一声,他的大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她瞬间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眼眸里害怕无处可藏。

秦秉琛伸手指着她,神色紧绷,目光阴冷,无半点情愫,这样的他,她瞧着陌生到了极致。

他t的话明显不容反驳,“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白浅歌身体都吓得忍不住哆嗦起来。

下一秒,他便是朝门口厉声吩咐道,“进来。”

她随着他的话猛地朝门口瞧去,便是瞧见好几个佣人气势汹汹而来,最前面的佣人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不明的汤。

白浅歌像是猜到了什么,她的脑袋轰的一下,发出了颤抖破碎的尖叫,她面色惊恐,害怕地往后退,而那些人却是朝她步步紧逼。

她战战兢兢,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她连忙扶住了一旁的柜子。

她惊恐地左顾右盼,却发现自己无处遁形,而那些人离她越来越近,就好像是阎王,要来带走她的孩子。

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一滴一滴从额头上滚落,面孔刷的一下更加惨白,扶着柜子的手也冒出了汗,快要没力气支撑了。

她瞳孔紧缩,语气颤抖,“不..要,不要...过来...”

可是那些人根本不听她的话,眼看已经要逼近她,白浅歌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秦秉琛的身上,她求他,求他不要那么残忍,不要就这样夺去她的孩子。

她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一声一声哭腔叫喊,“琛哥,我求你,求你,不要伤害这个孩子,不要伤害它。”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怎么对我都好,可孩子是无辜的,它是无辜的呀!”

秦秉琛冷眼瞧着她,窥探不出他心底的任何情绪。

而那些佣人已经上前钳制她的双臂,她一张脸铁青,挣扎着,怒哄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肆!”

“五小姐,得罪了,一碗药而已,睡过去醒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不要。”她拼命地摇着头,抗拒着,她看向秦秉琛,带着哭腔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琛哥!”

秦秉琛怃然转过身去,这一举动瞬间凉了白浅歌的心,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喊叫,就这样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如同麻木没了生气的木偶一样。

佣人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眼神狠厉,动作利索就这样将那碗药往她嘴里灌去。

口中苦涩至极,咽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的一滴泪也从眼角无声地滑落....

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卷缩着身子闭眼无声又茫然地哭泣,神色难耐,眉头紧缩,随后缓缓地睁开眼木讷地盯着天花板,显然是还没有从梦里面缓过来。

满眼的红血丝简直是不能看,头下的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那个梦,让她现在感到一阵后怕,她不敢保证等琛哥知道的时候,不会有这一幕上演。

她缓缓地伸手覆在肚子上,忽然傻傻地笑了,自言自语道,“孩子,你既然已经来了,就是我们的缘分,我无论如何都会保下你。”

门口的南书见连敲了几下门以后屋内还是没有反应,她不免有些奇怪,便是道,“主儿,颜主儿回来了,我进来啦。”

屋内的白浅歌听到愣了一下,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情绪,心中感到奇怪,这个时候,颜妍怎么回来了?

下一秒,南书便是开门进来,见屋内暗沉还弥漫着一股郁闷之气,她道,“主儿,你是在睡觉吗?怎么把窗帘拉得这样紧?”

她去将窗帘拉开,突然的光亮让白浅歌不适的眯了眯眼,她下意识抬手挡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