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不得出。”最后一句话直接让南宫琅華跳了起来,她抬手指着白浅歌,咬牙颤抖,“你...你...不可能,我不会去,我不答应!”

终身不能出,这简直是要把她困死在那里,和坐牢有什么区别,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白浅歌懒得理她,看向宋南衍,“总统先生,我自认为我要的这个已经是很留情面了,按照你的话,是在没有取她性命之内。”

宋南衍没有回答,倒是宋卓文先一步给出了态度,“我同意。”

宋卓文的话,直接让南宫琅華的心冷了下去,她怎么也想不到不久前还温柔相待的丈夫现在就冷漠地同意把她关到那等死的地方。

她哑着声音,“宋卓文,你好狠的心,我们可是夫妻啊!”

宋卓文静默片刻,随后道,“琅華,人都是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们还有三个孩子,你难道希望你所做的事情影响他们吗?”

“尤其是寒儿。”其实他也是在为大局考虑,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对家族的影响不用说,谁都知道会有多严重,倒不如先让琅華离开。

宋卓文的内心无疑是矛盾的,他痛恨自己是个懦夫,秦婉的离世,他也有责任,可是另一边是陪伴了自己接近半生的妻子,尽管她做了错事,可是他又怎么能看着她死,现在寒儿还没有回来,或许等寒儿回来事情还会有转机。

也许琅華不用在普照寺待一辈子,但是现在无论如何要应下,先把事情压下来。

她也必须要去忏悔,她也必须要认识到自己的错,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南宫琅華听到他提起孩子,整个人都泄气了,没错,如果事情抖落出去,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她的寒儿前途一片光明,怎么可以被她的事阻碍。

她在秦婉这件事确实是嫉妒心作祟也是她自己的疯狂,不可原谅,但是对于她的孩子,她很在乎,很疼爱,否则白浅歌也不能把持住宋清依便是把南宫琅華的实话给逼出来了。

南宫琅華没有再说话,但是她心里还是抱有侥幸,等寒儿回来,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她等着,等儿子回来。

宋卓文看向白浅歌,“孩子,你的话我们宋家会照办,只是这件事切记不要泄露出去。”

“我心里有数。”白浅歌看着这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眼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好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她下了通牒,“我给你们五天,五天以后,南宫琅華要立刻前往普照寺。”

“好,让孩子和她好好告个别。”宋卓文应了下来,白浅歌明白他的意思,轻抬下手,那女人便是意会,松开了宋清依。

宋清依身体高度紧绷这么t久,如今突然被松开有了自由,她整个摔倒在地,心中的后怕没有褪去,整个人都吓得全身发软。

苏依冉和宋卓文连忙过去将她扶起来,两人看着宋清依身上的伤痕满眼都是心疼。

依依遭罪了,她那么爱美,这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

南宫琅華有些无颜面对女儿,女儿无条件相信她,结果她让她失望了,还因为她这个母亲而被人挟持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随后那女人利落地朝宋南衍扔了一个小瓶子,宋南衍稳稳地接下,看向白浅歌。

她道,“瓶子里的药抹在她的伤痕上,三天之内会痊愈,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第387章 分明是白浅歌背后说她!

听到这话,宋南衍等人也明白,其实她并没有想要伤害宋清依的意思,一切都只不过是表面现象,逼迫南宫琅華的招数之一罢了。

宋清依缓过来一些了,她缓缓地抬头看她,现在她终于敢开口,不怕一不小心被抹脖子,她难受地问道,“你让母亲去普昭寺,你要我和哥哥姐姐怎么办?”

“难道要我们以后都没有母亲了吗?”

她这话让白浅歌很是觉得笑话,她是怎么敢这样问她的?

白浅歌反问道,“因为你的母亲,所以我从小便没有了母亲,你让我又该怎么办?”

她的话让宋清依顿时哑语,可是人是自私的,尽管母亲做了错事,但那个也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怎么舍得让母亲去那普昭寺苦度流年。

宋卓文在此时呵斥了女儿,“依依,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要插嘴。”

“爸爸!”她不愿意,不愿意母亲离开。

“好了依依,莫要再说。”宋南衍发话,宋清依便是没有再说话,心里委屈又难受,轻轻地低下头,抿着唇瓣,她知道,四哥要顾全大局。

太阳渐渐落下,也在照映着这件事告了一段落,白浅歌想要的已经达成,自此南宫琅華将日日夜夜的忏悔认罪,以后余生孤寂,没有取她性命有很多因素,她不得不承认,宋枭寒也在影响着她。

可是有了这件事的加持,他们离走到头也不远了,迟早有一天会断得干干净净,如同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白浅歌抬头看了眼辽阔无边的暗淡天空,只觉得身上的压力并没有因此褪去半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想太多还是放不下,所以把自己逼得连喘气都显得奢侈。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又是一片清冷沉寂,冷声吩咐道,“我们撤。”

白浅歌带着人离开了宋家,上车之前,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女人,轻声道,“云舒,今日辛苦了。”

“浅主儿不必客气,能够助您一臂之力是我的荣幸。”云舒脸上是极淡的笑容,身上那股子不近人情的阴冷和颜妍如出一辙,她们还真不愧是主仆。

白浅歌知道,这次来要带个身手厉害头脑清晰的,而云舒也确实是在刚刚那样的场合下很拎得清,不断地提醒她,到底什么才是正事。

颜妍身边的人,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独当一面,有能力有手段。

而她身边的南书只是替她管理着北府的社交琐事,并没有身手,必要的时候是她还得保护南书。

“云舒”,名字听起来是那样的温柔,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她和云婵一样都是颜妍得力的心腹之一。

云舒看着白浅歌,深邃的眼眸闪了闪,“浅主儿,我们主儿说事情了结让我带句话给你。”

白浅歌有些意外,有话还需要手下人传话,真是有意思的紧,她道,“你说。”

云舒想起那一番话便是轻轻咳了一声才缓缓说道,“我们主儿原话是这样的:白浅歌你优柔寡断,办事不力,那窝囊劲简直没眼看,处理这么一件小事还需要我派人帮你,记得你欠我一人情,记账上了。”

一旁的南书听完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好像只有颜主儿敢这样说主儿了。

云舒说完悄悄的观察着白浅歌的神情,只见她眼眸沉沉,下一秒便是被气笑了,难怪需要人传话,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云舒,咬牙切齿道,“回去告诉她,有本事亲自跟我讲,让人传话算什么,你直接告诉她,她明明是自己打不过我,所以才不敢当着我的面讲。”

“是,属下一定如实带到。”云舒觉得自己实惨,来帮忙就算了还要传话,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一见面就掐,好胜心都很强,谁也不肯让谁,不过就今日这事,云舒才意识到一向厉害的浅主儿也会有优柔寡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