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错,虽不说?一等一,但也有些?本事,尤其掌力之大,比一般练武之人还要强。”
姒夭低头寻思会儿,“确实如此,幸亏你来了,要不我得被劈死。”
竟笑起来,满不在乎,惹风岚清诧异,不由得担忧,“殿下别再如此莽撞,万一我来迟,真出事,属下跟谁都不好交代呀。”
姒夭瞧他着?急,可?爱得很,“风侍卫,从没见你慌过神啊,有你在身边,我才不怕,遇到再厉害的?人,尽管躲你后面就好了。”
简直像只小猫,看到好奇之事便忍不住往外?窜,遇到危险又跑人身后藏起来,风岚清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被爪子挠了下,又觉得僭越,如何能把殿下比作动物。
“话不能这么?说?,出门在外?,处处小心才是。”
一边倒上酒,递过来,看对?方眼睛滴溜溜转,不知寻思什么?,又问:“风侍卫在安国时间长,依你看,那几个黑衣人是谁?”
“应是安国的?官员吧。”
安国权贵来拜会燕国中大夫,也不稀奇,只是为何不白日?来,不晚上来,偏偏挑这个时候。
到底国与国之间错综复杂,不是自己来此处目的?,她又叹口气,“算了,想别人的?事没用?,人海茫茫,不知何处去找那个铁匠,我看安国很少有外?面来的?人,太?苦了,谁都难以适应。”
风岚清附和?说?对?,沉默半晌,又开口,“说?起外?面来的?人嘛,刚才那个人的?功夫倒像”
“什么?意思?”姒夭对?此一窍不通,不解地问:“武功还分?本地的?,外?面的?啊。”
对?面笑道?:“主人有所不知,武艺也分?不同流派,安国与戎狄接壤,本地游侠壮士强悍凶狠,不在乎一招一式的?胜出,中原功夫则更讲究行云流水,见招拆招,再到燕国,又染上胡人之气,刚才那位壮士的?身手,很像来自中原。”
侠客本就各国奔走,广交朋友,但姒夭仔细回想,清楚记得在燕于飞时,中大夫身边并没有侍卫。
“手劲大,来自中原”她喃喃自语,冷不防问:“风侍卫眼明手快,刚才与他打斗时,可?有注意到对?方耳后有何不同。”
风岚清想了想,“好像长着?片红印,但不确定。”
当初雪伯赢曾偷偷告诉姒夭,萁冬耳后天生带着?胎记,又是打铁出身,手力极大,难道?会是他。
却不知怎会成为燕国中大夫的?侍卫,实在奇怪,无论如何,总算有眉目。
她狡黠地笑了下,“风侍卫,帮我个忙。”
一边又喝下好几盏米浆,只觉整个嘴中都是香甜,”哦呦,安国也有甜东西嘛。”
对?面眉眼弯弯,”我在里面放了雪山蜜,殿下喜欢吗?”他看着?她,不经?意柔情缱绻,轻声?道?:”何谈帮忙啊,尽管吩咐。”
芒种节在安国十分?热闹,百姓足足要乐上好几日?才成,这日?风岚清走出屋子,正准备吃饭,瞧满堂无人,只有个男侍从站在门口,笑嘻嘻往外?望。
他清清嗓子,那位才听?见,满脸喜气未散,连忙端菜,“对?不住公?子,街上太?热闹,我就多看两眼。”
风岚清笑说?无事,听?门口传来女子轻言细语,还有卖瓜女郎清脆叫卖声?,莺莺燕燕,不绝于耳,看对?方黝黑脸上红彤彤,心里也明白,“出去热闹吧,大过节没必要伺候我。”
今天的?客人脾气真好,侍从赶紧施礼,一边从小厨里端来酒肉,往桌上放,“多谢公?子,那我就去闹会儿,哎呀,你不知道?,今天店里没人,大家都去玩了,我看与你一起的?公?子也早早出去,那位女郎怎么?不见啊。”
太?子清与景翘,丹启一大早又去寻人,只有姒夭与他留在客栈,风岚清抿口酒,“我家主人昨晚睡得不大好,今日?要补觉。”
说?着?垂首,专心致志吃饭,对?方的?心早就飞走,脚底抹油,一溜烟不见。
方听?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素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余光见淳于敏从后院而来,旁边还跟着?与自己交过手的?武士。
公?主要找之人。
颜如舜华(四)
淳于敏一行人来的大堂, 张口叫店家上饭,等半天无?人应声,说来在?安国做生意也有趣,实在?没?个规矩, 竟一个侍从都不留。
风岚清瞧对方满脸囧样, 起身道:“这位公子, 若不嫌弃的话, 不t?如?与我挤一挤, 今日点的酒肉太多, 吃不完浪费, 店里人都出去热闹了,芒种在?此地可是大节,各位多担待。”
说罢与带着?玄体面具的侍卫对视了眼,那位自然认出他, 想开口拦, 却?见中大夫笑回:“多谢公子, 恭敬不如?从命,我们今天还有事, 需要东西垫肚子啊。”
一边大踏步走来,相?互施礼,彼此攀谈,聊些安国的风土人情, 倒也愉快。
推杯换盏, 风岚清瞧了眼铜壶内所剩无?几的苦酒,叹口气, “唉,今日与公子有缘, 只喝这些?如?何能够,且等等,在?下到后面拿新酿的来。”
起身朝后去,没?多久便响起脚步声,他故意停在?院中,果然看见那位戴着?玄铁面具的侍卫紧随其后,风岚清笑着?拱手:“壮士来了。”
对方也回礼,“阁下在?临走之前,故意将手放在?剑上,朝我看一眼,难道不是想让在?下跟着?!坦白说,你到底是谁?对我家主人有何企图。”
话音未落,呼啦啦掌风已?到近前,他立刻躲闪,心里怦怦冒火,自己?以礼相?待,人家居然上来就打,遂出手接招。
只见两个黑影在?庭院上下翻飞,越战越酣。
交手几个回合,便知人家武功在?他之上,奇怪的是招式虽狠,却?留有余地,且始终未拔出剑,不禁诧异。
忽见对面后退几步,露出破绽,他抓住时机,一拳打去,深知自己?手劲大,必能将人擒住,腾冉听见清脆声音响在?耳边:“麻衣如?雪,美如?英。”
心头一惊,手上松懈,反被对方压倒在?地,浑浑沌沌,脑子空白,仍去追寻那个声音,却?见一个身穿鹅黄曲裾的女子俯下身,盈盈笑着?:“萁冬侍卫,是你吗?”
她发髻间的步摇垂坠,如?一团秋叶连成?串,潋滟了金箔流转。
想问是谁?如?何知道这句话,还来不及出口,脖子便被一把拽起,转眼又扔进屋内。
再?抬眼看,刚才那位俊美侍卫挡住屋门,谦逊有礼,“多有得罪,我家主人找你有话。”
他缓过神,方才颤巍巍站起,又见到浑身鹅黄的女子,正从案几上的温壶里倒酒,朝自己?招手,“壮士快来这里坐,喝点酒压惊。”
想来就是刚才所听到的主人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整理衣襟向前,先拱手,“女郎,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让侍卫带我到这里”说罢沮丧地叹几声,“罢了,技不如?人被抓,要?杀要?剐,随便吧。”
言谈举止倒是个爽快人,身材又生得魁梧,果然像条汉子,姒夭目光已?落到对方耳后红斑,心里愈发确定?,温声暖语:“壮士说的什么话,我是有事相?求,但又不好直说,才出此下策,你想想,若要?杀你,何必大费周章,还有那句”
话到此处,对面立刻怒目圆睁,“这正是我要?问的,你如?何晓得我的名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