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不想听他说这些,润眸看了一眼桌边放着的插了吸管的杯子,放下包包,过去拿起来,递到沈策嘴边,“你要喝水吗?”
沈策眼中难掩兴奋,“要,要的。”
就着她的白皙柔荑喝完水,沈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溪溪宝贝。”
“沈策,是不是你干的?”南溪抽回自已的手,开始发问,她还是不太擅长讨好人,浑身不自在。
“什么?”
“让人去我公寓抓巴律,是不是你干的?”南溪不闪不避,清凉的眸子锁定男人阴鸷右眼。
“他是杀人犯,溪溪,他差点杀了我,我不该报警吗?”
“他不是故意的。”
“南溪”沈策终于开始绷不住了,咬牙切齿,“你今天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他死。”沈策的脸上漫出浓浓杀意,南溪毫不怀疑,他是真的想要弄死巴律。
南溪看着他整整十几秒,抿了抿唇,“你应该知道,这概率不大。”
“那就试试看好了。”沈策闭眼笑了笑,“溪溪,视频监控监测到是他冲我动的手,随后挟持我醉酒的未婚妻离开,然后畏罪潜逃,在被抓捕时还差点冲特警开枪,要不你请律师先算算,够他判多少年?
你应该知道,在监狱里悄没声弄死一个人,我有的是手段。”
南溪定了定心神,语气放缓了一些,“沈策,他动手打你,说白了是为了我,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有什么要求你提出来,能做到的,我尽量去做,别牵连无辜的人,可以吗?”
床上的人看着她,肤白胜雪,长发如墨,五官精致,美的毫不委婉,极具攻击性,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可惜这朵牡丹,高高长在悬崖之上,只能仰望,不能靠近。
“溪溪,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跟我说,你不是处女,第一次,是给了那个男人,对吗?”
南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当初知道他会是自已订婚结婚的对象,南溪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因为她知道根本瞒不住。
那时候以为自已跟巴律再不可能见面,以后也一定会和普通女孩一样,结婚生子,所以,选择了坦白,如果他接受不了,那就跟爸爸明说,没想到沈策说他不介意,这才同意跟他接触看看。
“我跟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病床上的人打断了她的话,阴恻恻开口,“你看谁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疏离客气的模样,只有看他的时候,眼睛像是拨开雾一般,亮晶晶的。”
他冷笑一声,咬牙切齿,“我第一次见你用那种眼神看一个男人,南溪,我嫉妒的都快要疯了。”
南溪看着他癫狂模样,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起身欲走。
“溪溪宝贝。”沈策叫住了她,“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我还要给你看个好东西呢。”
他操控遥控机打开了对面投影,整整一面墙大的屏幕上,实时播放着一个监控画面。
那像是一个犯人的16人间宿舍,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同一群人打架,两方打的血腥又残忍,不时有人被抬出去,又有新的人加入进来。
以一敌十五,车轮战,打消耗,拼掉对方的耐力,打垮对方的战斗意志,他不知道这场斗殴什么时候会结束,因为对方会不断有新的补充,直到他被打倒。
高大的男人浑身是血,双目猩红,像是被困的猛兽,他的衣服已经被撕破,露出身上狰狞纵横伤疤,可是胸口的那一个被腐蚀变形的牙印,显得格外刺目。
隔着屏幕,南溪都能感受现场的惊心动魄,双拳难敌四手,再这么打下去,巴律就算是钢筋铁骨的,都会被打死。
第 75 章 高手往往死于乱拳
南溪抓着裙摆的手指关节泛白,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呼吸急促,脑中一瞬间的空白,
“沈策,云城不是你们沈家的,没王法了吗?”
沈策冷笑,“拘留所都是些混混,打架再正常不过了,等他被判了刑,进了监狱,我再给你更新点别的节目。”
混混?真当她是瞎的吗?那些人的身手一看就是练家子。
“沈策”南溪真的特别想扇他一巴掌,可是他整个脸包的跟猪头一样,想打都没地方下手,万一打出个好歹来,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诡计。
抬起的巴掌高高举在头顶,南溪整个人都在颤抖,尽管极力克制,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看着屏幕里面困兽一样被人围攻的巴律,心如刀绞。
“你还别说,这小子是真能打,从昨天晚上进去打到现在,不过话说回来,一拳头十万,云城有的是人愿意上去拼命,对吧。
这就心疼了?还早着呢,别急。”沈策的语气带着说不出来的畅快阴狠,随后又调出了一个监控画面,
狭小的单人牢房,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里面窝着一个人,头发都花白了,低头做着手工,整个人的状态麻木又呆滞,尽管看不太清脸,但南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爸爸。
他真的老了好多,而且,他手臂上那是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大面积的烫伤?还有他脑袋后面的头发,为什么少了一大块?
“他怎么了?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南溪瞬间崩溃了,一把拽着沈策身上衣领,双眼猩红的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对我爸爸下手?沈策,你这个魔鬼,我要杀了你”
外面的护工在这时冲了进来,将南溪拉开,沈夫人让人将南溪赶出去,沈策不让,把人都轰了出去,静静看着站在对面濒临崩溃的南溪,
“溪溪宝贝,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在云城,你想保住谁,都得我点头,你爸爸是,你的小情夫也是。”
南溪恨得直咬后槽牙,“我一定会弄死你的,沈策。”
她还是没转身,沈策再次开口,“你爸爸生病了,尿毒症,溪溪,你要不要先去打听打听,这病怎么治?看看南振国能不能撑到你弄死我?嗯?”
疾风骤雨裹挟冰雹,猛烈抽打在旷野的荆棘条之上,那些傲骨嶙峋的枝条,那些初初长成的嫩刺,被连皮带筋,折了傲骨,甚至连扎在泥土之中的嫩根,都被带了出来。
“溪溪宝贝,别哭了。”沈策看着她坐在地上无声哭泣的模样,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