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过来靠我身上。”
南溪笑着黏了上去,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丈夫身上,浑身的劲儿都卸了下来。
“老婆。”巴律搂着妻子,眼神看着在不远处跟别人故意撞车的儿子,沉声道,
“今天,我们只能做一天的普通人了,回了仰光,就又得跟我一起面对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怕吗?”
怀里的小女人抬眼,看了眼男人好看的下颌线和性感的喉结,随后跟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儿子,
“怕什么?我的呆龙遇强则强,是我和宝宝的盖世英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男人眼眶发涨,喉头发苦,揽着妻子的手臂紧了紧,
“宝贝儿,以前,有猛哥在前面挡着,我还能耍赖偷懒,现在,猛哥被那帮人逼到了墙角,大选结果已是定局,以后,我就得冲在前面了。
这样的日子,将来恐怕很难再有,我对国家,对军队,对猛哥,无愧,可是我对你和阿闯,有愧。
儿子刚才问我,以后能不能经常陪他来游乐园玩,我发现我居然张不开口给他一个承诺,我心里难受。”
小女人纤柔手指缓缓伸进丈夫手心,同他食指相扣,剪水美眸含情脉脉,
“不是的,老公,你的顶天立地,你的英勇强悍,本身就是宝宝崇拜和仰望的,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你,只会为自已的父亲肩扛责任,一往无前而骄傲。
你别看阿闯小,他心里明镜似的,只会以有你这样一个父亲为荣。”
男人胸中暖流过境,那颗冰封的心,慢慢被妻子和儿子融化,大掌又用了几分力道,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已身体里,生生世世。
“谢谢你,宝贝儿,谢谢你为我生了这么好的儿子,谢谢你把他教的这么好,谢谢你,为我吃了这么多的苦。”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此刻内心汹涌澎湃,这样一个女人,他得前世在佛祖面前求多少次才能换来今生的生死契阔。
“我不苦的,老公,有小龙崽陪着我,我怎么都能撑住,只是你,一个人熬过这三年,不容易吧?
头发都白了,虽然白头发很酷,但毕竟我们现在身居高位,顶着这么叛逆的发型也太扎眼了,你还要在新闻媒体面前露面的,总不能让国际友人看着缅甸军政府二号人物还在叛逆期吧?”
巴律下巴顶着妻子发顶,咯咯笑了半天,“老婆,我还以为你会嫌我丑。”
“哪有,很酷的好吧,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故意染的。”南溪逗他。
男人舔了舔嘴皮,“我他妈老婆孩子都丢了,哪儿来的心思染头发?你预产期的那天,我在产房外等不到你,不知道为什么,人好像精神恍惚了,到处找不到你,太急了,等醒来头发就白了,满嘴的泡。”
南溪心疼抱紧了丈夫,“你就是性子太烈了,容易伤身,回去我请个中医给你慢慢调理,明天,先把头发染回来吧。”
大男人根本没有女人心细,哪里会操心自已在媒体前面的形象,只知道枪杆子硬,拳头硬,就是话语权。
但是妻子从听到他登上权利之巅的震撼到缓过神来之后的各种担心,已经开始事无巨细的为他谋划,从媒体形象到内忧外患,从缅甸政局到历史遗留。
身居高位而忧思其远,他太过年轻,身上的责任又太过重大,以前只是囫囵吞枣的逼他学过一些兵法典籍,应付一些小场面凑合还行,可是到了如今的位置,尤其缅甸现在内乱四起,周围阴谋环绕的局面下,远远不够。
丈夫现在的位置缸边跑马,看似鲜花着锦,实则危机重重,连猛哥都最终在大选中被阴了,她不得不担心,丈夫如此暴烈的性格,要怎样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生存下来。
“想什么呢?宝贝儿?”男人大掌抚平妻子眉间隐隐的愁意,似是有所感应般,笑了笑,
“放心,你男人没那么弱,想阴我,他们得命够硬,我可不像猛哥,讲究什么制衡之术,老子兵痞子出身,看谁不顺眼就干,阴不倒我我就弄死他全家,看他们再敢不敢。”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南溪却从中窥见了丈夫这几年的举步维艰,猛哥退到了特殊军事顾问的位置,虽然在军队依旧有绝对话语权,但是在国际上的影响却大大减弱。
就算军政府现在的一把手还是他的人,巴律也正式掌权,但是,内比都政府大楼能逼他退下来,就能用莫须有的事情给巴律扣帽子。
国际上想要挑起缅甸内战的人大有人在,一旦政府大楼不择手段,那么她年轻权重的丈夫很有可能被计谋裹挟,拖出来献祭他们的勃勃野心。
早上出门的时候丈夫随口提了一句,自已的失踪很可能是查牧和某些政客联手的计谋,听了这几年的政局变动,她才越来越后怕。
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自已已然成了政治斗争的不自觉工具,进退都由不得自已,那就不妨勇敢站在丈夫身边,跟着他一起,斗上一斗。
第 405 章 丢人,丢死人了
一家三口玩了一整天,除了游乐园,巴律和南溪还陪着儿子去了动物园。
管理并不怎么先进的动物园,娇小姐进去的时候甚至一度被异味熏的干呕,丈夫心疼她的娇气,让她先去外面过来接的车上,但是南溪宁可大热天戴两层口罩,也坚决要陪着儿子。
以前查牧为了哄巴闯开心,甚至给岛上弄了只老虎过来,但是巴闯也只是新鲜了一两天就不玩了,可是今天,他坐在父亲肩头,拿着菜叶朝长颈鹿围栏里扔的时候,居然发现原来动物也这么有意思。
只要和阿爸在一起,好像什么都有意思,骑在高大英俊的父亲肩头,让他在人群中占尽空间优势,小孩子也有虚荣心,一路上专门指挥巴律朝着人多的地方走。
终于,晚上动物园快要闭园的时候,巴闯精力耗尽,在父亲怀里沉沉睡去。
南溪此时也已经精疲力尽,耷拉着眼皮,“老公,宝宝还没吃晚饭就睡着了,怎么办?”
“没事,晚上饿醒了再说。”男人浑不在意,一手托着儿子屁股,让他靠在自已肩头,一手始终牵着妻子,不让她离开自已半臂的距离。
彪子已经等在了外面,巴律将儿子交给他,随后关上车门。
等车子扬长而去,南溪好奇问,“我们还骑摩托车回去吗?”
不然他为什么不等自已上车就关门。
巴律捏了捏她嫩滑脸庞,“儿子都回去了,骑什么摩托车。”
他随后弯腰,“上来,骑老公。”
“讨厌。”南溪气他随口就来的混话,掐了掐他手臂,随后自然而然提起裙子爬上了他的背,男人就这么背着她,沿着海边步道一直走。
远处残阳如血,无尽的海面荡漾着波光粼粼的金色,两个紧紧相贴的人,慢慢走在熙攘散步的人群中。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