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你对着我叫老婆的时候,我的心里都非常排斥,我才不到二十岁就生了占战,可是,我的同龄人,却在大学里学习,在我抱着孩子哭的时候,他们毕业,找正常的工作,有了自已心甘情愿的爱人,过上了我当初以为自已也会拥有的生活。
这一切,都被你毁了,我在大其力一天到晚围着你们一家子转,好几年都没办法回泰国,吃的什么都不适应,连个朋友都没有,你却自以为给了我好的生活,可是我在你的好里面,快喘不上来气了……”
雅娜说到最后,浑身发软,连站都站不住,扶着门框滑倒在地上。
占蓬整颗心像是被她剖开了,拿着刀一点一点的切碎,他从来不知道,雅娜心里藏着这么多事,她又乖又听话的表面下,原来有着这么多的意难平。
他从来只当她不说话,就是愿意,甚至没怎么想过她想要什么,自已给她的都已经是最好的了,她还能想要什么呢?乖乖在家带孩子就好了。
作茧终自缚。
“宝贝儿,对不起。”他喉头哽咽,眼泪掉了下来,走到她身边,将浑身无力的小女人紧紧抱进怀里,“真的对不起,宝贝。”
“我以前没人管,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身边除了算计就是算计,只有阿龙和拿突真心待我,没女人真和我说这些,她们都是拿钱哄男人高兴就行,听的多了,就以为女人只要给钱,买东西,就会开心。
我不是真的有意忽略你的,我以为你和南溪那种麻烦娇气的女人不一样,你乖,听话,不会给男人添麻烦,因为这个,我还嘲笑过阿龙很多次。
是我错了,我比不上他细心,让自已的女人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改,好不好?宝贝,我改。”
他第一次在雅娜面前流泪,雅娜一直以为,像他这种刀尖舔血,强悍到钢筋铁骨,子弹打穿胸膛都不会吭声的男人,是没有泪腺的,可是今天,他在自已面前,痛苦到双眼通红。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只要好好待我儿子,放我自由就行了。”雅娜推开他,
“我现在过的很好,心情很平静,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带孩子,再也不用担心自已的丈夫会站着出门,躺着回家,再也不用担心有一天,会接到丈夫战死在外面的消息。
所以,占蓬,你如果真的后悔那么对我了,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让你跟外面那个男人生儿育女,让我的儿子一辈子没妈?”占蓬苦笑,“雅娜,我在你心里,什么时候变成活菩萨了,嗯?”
雅娜知道他这个人,表面看上去放浪形骸,没心没肺,实际上,霸道又偏执,像狼一样,只要是他想守护的东西,除非自愿,否则,谁都别想沾染,他当初能眼睛都不眨的杀了好几个自已同父异母的兄弟,甚至对自已老子都起过杀心,何况是别人。
“我知道说不动你,但还是那句话,想让我回去,就带着我的尸体回……”
雅娜扶着门框站了起来,艰难走了出去,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占蓬坐在地上,看着她关上了门,抬手狠狠甩了自已几巴掌,
“雅娜,我也还是那句话,我既然回来了,就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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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京市。
南溪坐在京医大附属医院精神科治疗室的外面,已经等了一个早上。
“溪姐,你先吃点东西吧,律哥醒了我叫你。”彪子过来,开口劝道。
“不用,我不饿。”南溪摇头。
进治疗室前,张教授已经将风险都跟她说了,虽然他说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但是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不确定依然让她坐立难安。
其实,只要不影响他的健康,记不记得曾经,南溪并不介意。
可是巴律不愿意,说什么都要接受治疗,
“老婆,我这辈子没什么宝贝,只有你一个,怎么可能留遗憾?什么丢了我都无所谓,唯独不能丢了你,等我。”
这是他进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治疗室的门终于被打开,张教授从里面走了出来。
“治疗很成功,他现在处于催眠状态,再过二十分钟,人就醒了。”
南溪点头,“谢谢您,张教授。”
张教授扯唇笑笑,“周谦那个臭小子让我宝贝外甥女亲自打的电话,我能不尽心么。”
他顿了顿,“南小姐,你们年轻人之间,好沟通,你还是劝劝周谦,好好过日子吧,离婚闹了好几年,闹的京市人尽皆知,他的同龄人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他们两口子还在这儿闹腾,这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南溪一愣,没想到张教授居然会对自已说这个。
“张教授,我和谦哥不是很熟,等我家阿律醒来,我跟他说,让他劝劝谦哥,他们是好兄弟。”
“嗯。”张教授点点头,“你这个对象,虽然年纪比周谦小很多,但是人比周谦靠谱多了,小伙子很不错,你的眼光很好,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谢谢张教授,承您吉言。”南溪有点不好意思。
“进去吧。”
南溪点头,目送张教授离开,随后进了治疗室。
第 224 章 那个男人身份并不简单
巴律躺在治疗室的床上,脑子里光怪陆离,混沌一片。
随后,眼前逐渐清醒,破碎的南小溪,无助的南小溪,流泪的南小溪,唱歌的南小溪,漂亮的南小溪,看着他的南小溪……
他的眼前,全是南小溪一张张鲜活的脸,从初遇,到如今……
到了最后,是她生气,瞪着他,
“巴律,我有没有说过,你有了别的女人,我就不要你了……”
她说完,转身,气呼呼的离开,连头发丝都在生气。
他想要抓住她,但是总感觉有张无形的手,将他拉着,拽着,不让他上前。
嗓子像是被烟熏了一样,哑着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