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狭小浴室跌宕起伏节奏规律的水流声才渐渐平息,热气氤氲的空间,水汽蒸腾。
覆盖了一层薄雾的巨大镜面上,隐隐照映出一张趴在浴缸边沿泛着淡粉色的娇媚小脸,肤如凝脂,面如桃李,黑色的长发湿湿嗒嗒披散着,小女人白皙的额头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珠,不知道是汗还是水。
她媚眼如丝,半睁半眯着,跟没有骨头的猫似的,任由男人强悍手臂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然后放她软绵绵趴在自已怀里,拿浴巾将她包裹严实,抱着出了门。
吹风机温柔暖风在发丝间游走,餍足的男人早就习惯了大小姐洗完澡的整个伺候流程,轻车熟路,业务能力过硬,将人伺候着睡着,捧上她的小脸吻了吻,这才拿起黑色劲装套上身,换上作战服,黑色军靴,枪别后腰,出了门。
外面越野车上,占蓬半包烟都抽完了,见好兄弟出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跟他妈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你也不怕把俩腰子累蔫吧了。”
“那也比你憋爆炸的好。”巴律抬手松了松筋骨,每根骨头缝都透着松快,
“人都到位了?”
“是的,律哥。”驾驶座上的彪子应了一声。
车子开出去一会儿,占蓬才开口,“阿龙,咱们这么干,不会捅什么娄子吧,昂素可就等着咱们露头一枪毙命呢。”
巴律冷笑,“哼,那他也得有副好牙口,老子是他妈谁想惹就能惹的?”
“可这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记得你家小时候养的那条狗么?”巴律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占蓬想了想,“黑虎?”
“那狗死了,你跑我家,哭的跟死了亲爹似的,我阿妈怎么哄都没用。”
占蓬尴尬踹了他一脚,“那时候老子还小,好不容易养条狗,死的那么惨,能不”
他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俊眉睨向好兄弟,“狗东西你”
巴律挑眉,“嗯,我弄死的。”他的脸上依旧慵懒邪肆。
“你那狗跟你一样,没点眼力见儿,先是冲着我龇了两次牙,我踹了它两次,不长记性,第三回居然冲我下口。”
占蓬噌一下坐了起来,脑袋撞上车顶又弹了回去,眼睛睁老大,“那你就掰了它的牙?还把它肚子都踹碎了?妈的,你有没有人性,这么狠?”
“它咬我,我踹了一脚出去,还他妈往上来扑,那我能惯着它?自已找死能怪谁?”
巴律毫不在意,摸了支烟出来,歪头点燃,“你记住,畜牲不能惯着,得让它知道疼,知道怕。”
第 173 章 那说好了,一辈子不分开
无星无月的夜,最适合鬼魅横行。
仰光郊区叛变的三名营长,以一种奇异的跪姿,死在了驻地的门口,身上不着寸缕,前胸背后被人用刀刻上了代表镇压恶灵的符咒。
清晨天光渐亮时,叛变者被神明诅咒的谣言已经传遍整个军营。
在一个佛教国家,如果有什么能比政权更摄人心灵,那一定是诸神所说的因果。
叛变者下地狱,现世报不过夜。
与此同时,内比都几乎所有手握实权的官员府邸门口,都被人扔了哑弹。
虽说没有一颗爆炸,但是没人能保证下一颗就不会爆炸。
这颗弹,早就爆炸在了内阁官员的心头,甚至还有无数颗,高高悬挂在他们脑门上,如影随形。
有几名官员,第二天连政府大楼都没胆子进去,直接请了病假,带着家人躲去了乡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内阁政府同军方扳手腕,从来输多赢少,何况当兵的向来直来直去,粗鲁冲动,惹毛了直接迫击炮炸弹一顿连环炸,懒得去动那些阴谋诡计的脑筋,一锅炸了重砌炉灶重烧饭,简单高效。
清早,巴律自客房洗了澡,蹑手蹑脚打开卧室门想要再吃顿饱饭时,小妻子冷不丁的睁开了眼,连头发丝都在生气。
男人掀被子的手僵在半空,大脑飞速运转,干咳了一下,
“还早呢,宝贝儿,再睡会儿,来,老公抱着你睡。”
床上的人闭眼,深呼吸两秒,才又睁开,
“我腰疼死了,腿也疼,浑身都疼。”她气的都快哭了。
“我错了,老婆,我下回一定克制自已。”男人厚脸皮钻进被窝,将气呼呼的小妻子抱进怀里,
“来,老公亲一亲就好了。”
“你再敢碰我一下就分手,巴律,狗男人,我伺候不了你,你找别人去吧。”她伸手去推男人胸膛。
巴律黑眸沉了沉,薄唇紧抿,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粉嫩娇艳小脸,
南溪半天没听见他混里混气的声音,抬眼,对上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心里猛地一惊,收回了手,
“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刚才说要分手?”他的声线带着几分冷意。
“我……我……就随口说的嘛,谁让你弄疼我……”南溪有点怂了,吞了吞口水往被子里缩。
“溪溪,分手不能随口说 ,说的多了,就成真的了。”他将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面色严肃,
“你都长进我骨头里了,怎么分?分了我就没命了。”他突然间连听都没办法听见这个词,大手捧着她的小脸,“老婆,我们好好的,可以吗?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
南溪噘着嘴瞪了他一眼,又乖乖趴进他怀里,鼻腔里瞬间灌满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