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御锦张嘴含住,微低着头,等着手下为他点烟。

他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盘旋两转散在空中。

曾侯看见他的目光投过来,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男人含着烟的嘴唇动了动,不太正式地自报家门,“对了,我姓池。”

曾侯僵硬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池御锦,盯到眼珠突出。

几个小弟乱了阵脚,叽叽喳喳问怎么办。

池御锦将香烟捻灭在手下的手心,淡淡的语气:“再他妈瞪我一眼,你的眼睛就别要了。”

“你。”池御锦随手指了个人,“把录音放给他们听。”

“是。”

一支录音笔被丢在地上,几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你挤我我挤你,疯狂往后退。

录音笔里传出女孩的惨叫,和他们中间大部分人看热闹的说话声。

几人都明白了自已为什么会被找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磕头求饶。

“我没有参与,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放过我。”

“都是曾侯的意思,我们只是被他威胁了,放过我吧!”

“我什么都没干,我都是被逼的,求求你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池愿面前了。不不不,我可以当池愿的狗,放过我……放过我……”

第34章 金瑞炘

他们背后的墙角,红色灯光断断续续闪动,一台录像机正在无声工作,记录下这一切。

求饶得那么狼狈,看着挺可笑的。也不知道那个女生哭喊着求放过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好几个人对着池御锦的方向磕头,磕得头都破了。池御锦坐着不动,不在意地收下了他们行的大礼。

冲着他过磕头的,年纪大得能当他爷爷的人都有。池御锦的心脏在这么多年里已经磨硬了,要是谁磕个头求一求就能把事儿办了,他早就在风口浪尖上被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没干嘛呢,求饶得还挺快。”池御锦右手夹着点燃的烟,靠在椅背上,懒懒支手撑住下巴,嗤笑,“一群墙头草。”

他的嗓音不怒自威:“真以为我池家没人了是吧?什么蝼蚁也敢跳到我们头上。”

录音笔里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淫笑,以及曾侯清晰的下流露骨、充满性暗示的话。

池御锦看着面如死灰的曾侯,问:“满口生殖器官,不懂得尊重女性,你孤儿啊?”

白手起家的少爷会所没少去,但素质还是在。钱.色交易和正常生活,池御锦分得很清。

他说话时笑着,让人觉得他不是在逼问,而是在下午茶时间,找他们过来进行一场友善的谈话。

但不是。

曾侯家的势力是几人里最大的,他的父亲前段时间说过,池家的二把手最近在h国搭上了当地的地下势力,过得那叫一个风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曾侯稳了稳神,尽可能保持镇定,脑子里不断计算着家里人发现他不在后找来的时间。

他现在要做的,是尽量拖延。

不会杀了他的,一定不会。只是这次做得太过火了,池家觉得被拂了面子,才会来警告他们。只要把池家的面子还回去,服个软就好。

他咽下唾沫,下身还没好,疼痛能让他清醒。

曾侯道:“你想为池愿正名对吗?我可以承认事情是我做的,也可以向池愿道歉,再也不去招惹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承认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把池愿身上的处分移到他身上,反正家里有的是手段保他。

至于吃里扒外,遇到点儿事就把他推出去挡枪的跟屁虫们。出去后他再一个一个算账。

曾侯眼里闪过凶光,转瞬即逝。

他表现得像个做小伏低的失败者,掩饰心里的杀心。

“不急。”池御锦看得透透的,曾侯的样子让他想起一位故人,都很会装啊。

只是他不喜欢那位故人,也不喜欢曾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收拾得了故人,也不会放过曾侯。

“都喜欢聚众斗殴,几个人打我们家池愿一个是吧?”池御锦勾勾手,是h国表示动手的讯号,“行,今儿个我就陪你们玩玩cosplay,角色互换怎么样?”

“等一下!”曾侯看着一步步靠近的黑衣人,嘶吼,“一直是池愿主动找的我,是池愿打的我,账不是这么算的。”

“这种地步了,你有几.把资格跟我谈怎么算账。”池御锦接过一根铁棍,在手里颠了颠,活动脖颈和手腕,跟在黑衣人后面,随着和曾侯之间距离的缩短,语气里的戾气越来越重。

“老子就说我们家池愿那么乖怎么还浑身伤,原来都是你们几个兔崽子干的,我去你们的。”

话音落,铁棒砸在曾侯大腿上,很重一声闷响。

“啊”曾侯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喊。

居然真的是为了给池愿出气。明明没人管,怎么可能突然窜出一个姓池的找他们算账。

被绑来的男生们表情一个比一个惊恐。

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的时候,没人可以幸免。

他们或惨叫,或疯狂哭着求情。地上多了几滩水渍,泛着骚臭味。

接下来的画面太过血腥暴力,池御锦把铁棍丢在一边,不再参与。他转身,从胸口的口袋里扯出手帕,低头擦着手,道:“吵死了,嘴都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