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悲剧不能重演,池曦不允许一生中出现两个污点。

她不傻,知道这段关系的主导者是谁。

毫不犹豫,她找到沈修沅。

那天,f国天气尚晴,她无意中选择了一个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位子,沈修沅坐在她面前,矜贵非常。

她用沈修沅的父母要挟,以沈修沅的前途作饵,可沈修沅分毫不让。

也难怪沈修沅有恃无恐,沈家百年世家,确实不是她可以轻易撼动的。

但总有软柿子可以捏吧。

时至今日,池曦依然能一字不落记起她对沈修沅说的话。

一连花了二十分钟都没能劝退沈修沅,没抱多大希望,她干脆破罐子破摔,问他,还记不记得池愿背过的那则处分。

附中的案子,自从邢亦霄接手后,所有风声都被压下去。池曦花了不少力气才查清事件原委。

真有趣,她的儿子,就那么吸引同性恋的关注么?

不同角度的偷拍,凑在一起跟写真一样,供不知道多少个男的传阅。

池曦光是想想,就反胃恶心。

为什么她的孩子除了性别,还要继承那人恶心的基因?

池曦手里只剩最后一个筹码,她没有意料到沈修沅会动真情,本来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

怀着仇恨,池曦把几十张照片甩到中间,问他:“沈总觉得,如果池愿知道,他曾经被人跟踪偷拍甚至意淫过,他还能接受你吗?”

在沈修沅看清照片内容,面色剧变时,池曦手中百分之三十的把握暴涨到百分之九十。

筹码加重,没人不喜欢处于优势地位。池曦轻松地笑笑,告诉沈修沅:“我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毁了池愿,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就那么肯定,你能护池愿周全?”

她听见了荒谬的答案。

沈修沅说:“池愿是你的孩子。”

亲情牌跟好人卡一样没用,母亲去世后,她不再有亲人。

池愿不算,秦以桁更不算。池御锦能挨上个边,但也算不得什么。

听得想笑,池曦也真的笑了,耸耸肩,无所谓道:“你能看出来,我并不在意。比起看着他变成不上台面的同性恋,我更愿意简单粗暴一些,比如直接毁了他。”

“你当然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他身边。只是……”技巧性地停住话头,隔了一会儿,在心理压迫恰到好处时,池曦慢悠悠接上话:“你说,他未来要是知道,你本可以阻止一切,却为了你所谓的喜欢,而任由我出手,他是会继续爱你呢,还是会恨你入骨呢?”

她不过一提池愿,沈修沅便慌了神。比谈任何合同都轻松,沈修沅答应了她的条件。

“池愿六月份高考,我会在那之后尽快离开。”沈修沅冷漠地掀起眼皮看她,话语中裹挟着强烈的压迫感和攻击性:“如果在此之前,你采取了任何措施。我保证,结果不会是你想要的。”

“你我都是商人,自然最讲诚信。”

池曦从桌上随便抽出一张照片,在沈修沅眼皮子底下晃晃,红唇轻启,“希望沈总也能如约办事。无论是什么时候,若是让我知道,沈总阳奉阴违,试图和池愿暗度陈仓,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身边有个很厉害的黑客吧,似乎姓喻,还和邢队长是好朋友。”

在沈修沅愈发冷漠的目光中,池曦收了笑意,她把照片丢回去,淡淡道:“你可以让他黑进我的电脑,删除照片。我也可以把他送到邢队长手上,让他在监狱和刑侦支队长再做朋友。”

“别做无用的事。”

轻蔑瞥过满桌照片,池曦理好衣服的褶皱站起身,说:“像这样的照片,我有无数备份。奉劝沈总别惹我不开心,否则,我真怕自已忍不住发给池愿一份,让照片的主人公也欣赏欣赏,他在别人的偷拍视角中,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206章 不是所有人的爱情都和你一样失败

除了池曦,没人知道沈修沅的软肋居然会是一个叫池愿的男人。

谈判结束后,她派了很多人监视沈修沅的一举一动。

从f国离开的沈修沅又去了另外几个国家,主动避开池愿。

他明明可以一直疏远池愿,直到池愿高考。但不知为何,他却忽然回到了宁城。甚至在参加完一个晚宴后,回了家。

池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晚之后,沈修沅又变回了往常的样子,按时回家,没事人一样和池愿相处。

哪怕达成了协议,明白沈修沅迟早会离开,这段不正常的关系终究得结束在所有知情人的心底,池曦也无法忍受他们继续待在一起。

她不是个好人,但也没坏到没有底线。

威胁人的筹码,她只用一次。

不能影响池愿,那她就影响沈修沅。她用了许多心思对付沈修沅设立在宁城的公司,试图让沈修沅没精力浪费在池愿身上。

可最后那段时间,无论公司忙成什么样,无论离开会让公司损失多少利益,沈修沅都风雨无阻地按时回到那座不算豪华的公寓。

他在抓紧和池愿相处的每分每秒,怕以后再也没有同样的机会。

真是让人感动的爱情。

所以池曦再一次联系了沈修沅,她告诉沈修沅,只要他能让池愿歇了所有的心思,最好能够从此厌恶男人,她可以承诺,她和她手里的照片可以这辈子不再出现在池愿面前。

似乎只要能为池愿换取有益的条件,沈修沅都会接受。不出意外地,沈修沅再一次答应了她。

高考结束,池曦如愿看见发生在机场的大戏。她得偿所愿,甚至没费时间看完,便关了手下发来的直播匆匆赶往下一场会议。

看似完美的合作,但其实双方都留了一手。

沈修沅在国外暗中培养势力牵制池曦,池曦让池御锦找人接近池愿,并在宁城和首都布下了数不清的眼线,以防池愿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或者某位不老实的合作方单方面毁约,接近不该接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