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鸭,没法说啊!”

林老汉羞愤欲死,起身就往门框上撞去。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他撞死,当下就有人把他拉住了,劝慰道,“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啊,多大岁数了,儿女成群了,也没必要啊!”

林老汉一下子坐地上,嗷呜一声,哭起来了。

林老大和老二终于回来了,好不容易挤进来,“爹,发生啥事了,咋都在咱家啊?”

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有好心人把钥匙给了林老大,但他没接。

两人也不是傻子,听里头的声音也知道发生了啥事,林老大的脸臊得通红,躲在墙角装蘑菇。

林老二倒是硬气,虽气愤不已,一把抓过钥匙,冲过去就开了门。

窗户被人戳得到处都是洞。

门也被打开了。

里头的人清醒过来。

董仙姑一声尖叫,从床上摔了下来,好险,差点撞到了头,她跪在地上,羞愤不止。

“是丑丫,是丑丫害了我们,是丑丫!”

林遥听到了,嗤笑一声,“我咋害的啊?我逼你们了啊?”

“是你给我们吃了药,你非逼着我们喝那碗鸡蛋羹!”

董仙姑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时常说,她自己是西天王母座下的仙童呢。

“鸡蛋羹是我蒸的呀?再说了,有鸡蛋羹我自己不吃,我给你们吃?”林遥纤手一指,“分明是你和我奶想要害我,结果把自己害了,反而还怪起我来了。”

“是你把我拽来的。”

“是我奶让我喊你来,然后打发我上山劈柴,我忘了拿绳子回来拿,才发现了你们的勾当。我要知道我奶让我喊你来,是做这种事,打死我也不去喊你了!”

董仙姑可不背这锅,这分明是断了她的前路。

“是你奶要把你卖给山里人当共妻,彩礼三十块钱,让我牵线搭桥。你奶怕你不答应,就朝我讨了药,到时候让你和人家四弟兄生米做成熟饭。”

董仙姑懊恼不已,“你奶把药下在鸡蛋羹里是打算让你吃的,你逼着我们吃了,你……你咋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呢,哎呦,我的天爷啊,你这是逼死我跟你奶啊!”

林遥抱臂而立,笑盈盈地看着陆青隐过来,见他听了这些话,脸色铁青,有几分好笑。

“哎呀,一口气给我找四个男人啊,我听说这四弟兄还有个当鳏夫的爹,搞不好父子五人呢,可真是我的好亲奶啊!”

林遥笑道,“爷,奶,这种好事咋能轮到我呢,难道不该先紧着我姑和我堂姐吗?”

前前后后,所有的社员们都是一静。

显然,都知道林遥在林家是啥地位了。

尹竹枝“嗷呜”一声哭起来,十分悲伤,让人心头莫名跟着一紧。

大队长觑见陆青隐的脸色,紧张得手足无措。

“报公安吧!”陆青隐道,“买卖人口违法!”

大队长正要答应,林遥冷声道,“不必!”

“这是我林家的家事!”林遥神色坚定,“我奶好歹也是我的长辈,帮我一口气找四五个男人也是为了我好,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个福气,不过,这个好意我心领了。”

她扬声道,“诸位父老乡亲,热闹也看过了,来龙去脉也知晓了,天色不早了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第17章 毁灭了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看热闹的人如潮水退去。

林春喜握着双拳冲了上来,“丑丫……”

她话没说完,林遥一耳光扇过去,“说了我不叫丑丫!”

林春喜朝林遥扑上来,“我跟你拼了,你咋不遭天打雷劈呢,我娘就算再有不是,你也不该这样害她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以后我林家还有啥脸面啊?”

“与我何干?”林遥一把揪住了林春喜的领子,将她提起来,“你应该感谢这个国家的法律,要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她将林春喜扔了出去,正好摔在了碎瓷片堆积的地方。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屁股和手掌心全都伤了。

林平梅在院子门口远远地站着,看着,目光不离陆青隐。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军人同志,年轻,穿四个口袋的军装,如郎朗明月,似苍翠青松,气势凛然,矜贵清华,她的目光被吸引,一颗心跳如擂鼓。

看到陆青隐和大队长还有书记进了屋子,她连忙蹑手蹑脚地进去,本来想用瓷碗装点糖水送出去,但瓷碗都被林丑丫那个疯子打碎了。

她只好用两个木碗把糖水装出来,见陆青隐的目光在木碗上轻点了一下,林平梅略显尴尬地道,“我堂妹脾气不好,家里的碗都被她不小心打碎了,只好用木碗,我放了糖,挺甜。”

“噗嗤!”林遥笑出声来,她玩味儿地看着林平梅脸上泛起的红潮,这女的不是喜欢公社的那干事吗,现在这发情的孔雀怎么又对着陆青隐开屏了呢?

陆青隐道了一声“谢谢”,林平梅喜得手都在颤抖。

但陆青隐并没有从她手里接茶,而是朝桌面瞥了一眼,“放桌上就行,我不喝。”

说完,他看向林遥,正色道,“你既然知道你奶奶算计你,你就应该报公安,而不是用这种手法报复回去,这行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