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为你受的伤,帮我舔舔好吗?”
许睿哪怕跟林雉生活了很长时间,可是依然经常对林雉感到非常的恐惧,在面对林雉的一些强人所难的要求时,唯一能做出来的反应就是软弱的求饶。
可是许睿今天已经拒绝林雉太多次了,许睿控制不住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林雉不似人类体温的手带着一点血腥味,抵在他的唇边。
许睿的嘴唇还是没有张开,他的唇角抿着,眼睛很无措地望着林雉,眼眶通红一片,试图发出来一些祈求的信号。
而果然,林雉确实被许睿这样接连的不配合惹到了。
他缓缓收回来收,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既然不想舔这个,那就舔别的好了。”
许睿看着林雉拉下来的脸色,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生活在林雉身边长久以来养成的对危险的警觉促使他立刻伸手拉住了林雉即将收回去的手。
但是心情不好的林雉,向来不是很好说话,他把许睿的手在许睿真的流出来泪水的双眼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扯开了。
办公室的门紧紧关上,隔音效果很好。
但是那天从林雉带着许睿进去,之后的两个小时里,门都没有再打开过,其间,林雉推迟了一个原本要开的会议。
被林雉打得半死的那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靠着医疗设备维持着基本的生命特征。
从那天之后,没有任何人再在明面上议论许睿。
倒是看到林雉如此这般的手段残忍,肆意妄为,对着一直能活在他身边,并且看起来四肢健全的许睿,甚至还抱有了一丝同情。
好像从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里,已经能够窥探出来,许睿往后被严格操控的一生。
许睿可能终其一生也不会拥有自己真正的朋友,见识真正的自由生活。
生日过到二十四岁,还是只有那些被林雉批准后才进入到许睿生活里的那些人来为他庆生。
有陶宸意,郑衍,林雉本人,后来陶怡盈虽然人没到场,还是托人带来了礼物。
要说林雉对许睿不好,可是那费的心思确实也不是一点半点儿,也有十年如一日般的悉心照顾,可是要说好,这也确实说着亏心。
只能说好也是真好,心狠也是真的心狠。
许睿研究生毕业那年,林雉带他去国外领证,顺便旅行。
在注册结婚那一天,林雉提早告诉了许睿他们的行程。
原本以为许睿还会很抗拒,再闹一番,但是没有。
许睿的反应很平淡地点头,好像是去注册结婚这一项只是他们当日旅程中非常平常的一个活动。
“睿睿,我们结婚了。”林雉将证件收起来,又拿出来大衣口袋里早已经准备好的戒指。
他将戒指给许睿带上,看许睿抬手正盯着手上的戒指瞧,看起来并没有接过去自己这枚为自己带上打算,于是林雉自己带上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尽管他们这对情侣在戴上婚戒之后的反应都平静得出奇,但还是会有一些热情的围观观众为他们起哄鼓掌。
林雉像是被这样到底氛围也调起来了一些情绪,心里不由升起来一丝波澜。
他对着许睿说:“我知道你可能会不情愿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可能在心里早就恨透了我把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但是我保证,我会为此负责的。”
“终身负责。”
他伸手握住许睿戴上戒指的那只手,闭上眼睛,好像很诚恳地在许睿的无名指上落下来一个很轻的吻。
许睿觉得有点痒,他条件反射一样,缩了一下手。
林雉骤然睁眼,以为是他抗拒。
可是没想到抬头却看见,许睿顺势收回去手,之后将上衣口袋里的艺术画展的门票拿了出来,在林雉面前展示了一下。
那是他们提早说好的,接下来的行程,许睿是在催促他。
林雉在那一瞬间,心口像是堵着很多话,但是都在吐出了一口悄无声息的气之后烟消云散了。
那时,林雉心里想的是算了。
这次的画展是许睿最期待的行程,林雉陪他在画展逛了一下午。
“心情很好?”林雉看着坐进车里,还在翻看着相册里拍下来的艺术画相片的许睿。
许睿抬眼看他一眼,原本有些弧度的唇角突然又谨慎地放下了。
林雉像是被这样的反应打击到,半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放弃了,没再出声打扰许睿反复欣赏照片。
没过去多久,林雉就感觉到肩膀一沉。
是许睿抱着相机睡着了。
许睿回到酒店时醒来了,洗澡出来后,戒指落在洗手台上,被后来进去的林雉拿起来,又戴上。
许睿似乎是觉得在手上戴一个金属环很是不适应,在睡觉的时候也想要拿下来,但是被林雉阻止了。
“可能是还不习惯,戴一段时间就好了。”林雉按住他的手。
许睿没有再挣了,安分下来,眼睛和林雉对视。
林雉看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下还是依然清亮无比的双眼,不知是不是今天的婚姻誓词还有婚戒给了他一些不必要的妄想。
他用力压下去那些多余的思绪,望着许睿睁大的双眼,哪怕那里面映照出来自己的影子,但是林雉还是清楚地知道,那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
林雉深知,他可能会在这种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里深陷一生,可是他看着由他亲手塑造的许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