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萧承的药,既是治病的药,也是致病的药。而这药不是旁人的手笔,下药的正是他的母亲秦怗玉。

“承儿,这药你不能再喝了。”

“无妨,伤根基而已,又不是要人性命。”萧承笑笑,不以为意,反到安慰起秦怗玉,“若不是这副病歪歪身子,我哪能平安活到现在?”

秦怗玉听到这话,不由更恨得咬牙:“当初那贱人假意与我姐妹相称,我却傻傻以真心待她,从不疑她。”

“哪曾想她竟暗下毒手,赐我的汤药都是有毒的。若不是我儿命大,哪里会有我们母子缘份。”

说到此处,秦怗玉眼里涌起泪花:“都是本宫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不,娘把儿子保护得很好。”见秦怗玉伤心不已,萧承心里一软,有违宫规叫了声娘。

一声“娘”,叫得秦怗玉眼泪夺眶而出。

片刻后,秦怗玉擦干泪,静了静才道:“承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挑个贵女早日成婚吧。”

“大婚后,你就能名正言顺离开皇宫开府建牙。那贱人就算贵为一宫之主,手再长也伸不到皇子府去。你的药,正好也可以停了。”

“母妃所说极是,儿臣也正有此想法。”

秦怗玉道:“承儿可有人选了?”

萧承点点头,微微一笑:“沈家。”

第19章 原来你看上沈家小姐了

“内阁首辅沈渊的女儿?”秦怗玉吃了一惊,皱着眉,不甚赞同。

“沈渊如今是陛下最信任倚重的人,他眼下大权在握,称得上权倾朝野。你若娶他的女儿,怕是会更招人嫉恨,别再引来杀身之祸。”

“母妃且放宽心,不会像你担心那样。”萧承一笑。

“父皇生性多疑。正因为沈渊权柄过大,所以太子党一系,必不敢与他走得太近,反而得避之。”

“同样,沈渊若想不招父皇猜忌,就不敢与有实权的皇子或重臣有过深关系。”

“沈渊才华出众,学识渊博,是治世之能臣。父皇信他,用他,却也忌惮他。”

“如今的沈渊,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眼看就要赏无可赏了。此时用皇家与之联姻,就是最好的办法。既代表了天恩,又能让沈家甘愿殚精竭虑为朝廷效力。”

“对父皇来说,我体弱多病,与储位无缘,也与朝政无缘,正是最好的人选。于我而言,能否娶到沈氏女,却是我所谋之事的胜负手,至关重要。”

秦怗玉静静听完萧承的分析,沉思片刻道:“依你所说的这些,那选孟家岂不是也一样?”

孟涸,现户部尚书,也大权在握肱骨重臣,同样深得正元帝信任和重用,他和沈渊是正元帝的左膀右臂。

关键孟涸的妻子正是秦怗玉亲妹,因此对于萧承来说,孟家比沈家更为可靠。

“我记得清芙今年也该十六了吧?年纪也正好。”秦怗玉想起了妹妹的长女,越想越觉得合适,“回头我问问你姨母,看清芙可定下人家。”

萧承闻言一顿,沉默了半晌,才道:“孟家固然也好,但如此一来,三哥便有可能与沈家联姻,这极为不妥。况且我与不与孟家联姻,姨母总归是姨母,是不会变的。”

秦怗玉想了想:“那就让老七去和沈家联姻,这不就解决问题了?”

对于秦怗玉来讲,孟涸是自家妹夫,总比沈家更值得信任。萧承所图之事,虽一直在布局,但绝不能走漏丝毫风声,否则全盘皆输。

“如果母妃更看好孟家,不如让七弟娶孟家表妹。”

萧承垂着眼,让人看不清表情。

秦怗玉瞅着萧承一会儿,接着“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了半天,原来是你看上沈家小姐了。”

“娘......”萧承轻声唤道,耳根子泛起微红。

不管心思再深,谋算再多,此时的萧承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正是青春慕艾之时。

“沈家那孩子我记得也曾在宫里见过几面,叫什么来了?沈......”秦怗玉回想着。

“沈窈。”萧承低声回道。

秦怗玉斜睨了萧承一眼,笑道:“罢了,难得有个你喜欢的,依了你就是。”

“六月二十是先太后的冥诞,蕴儿要去西山的卧佛寺小住几日,抄些经书给先太后祈福,顺道散散心。听说卧佛寺后山的广玉兰正开花,便让蕴儿邀沈小姐上去赏赏花。”

萧承耳根蓦地又红了一分,他垂着头,温声道:“都听母妃安排。”

难得见到儿子窘态,秦怗玉轻笑出声:“难得你开窍。要是你和老七一样是个榆木疙瘩,可不得愁死我。”

说罢,秦怗玉脚步轻盈地离开了流云宫,儿子的终身大事有了眉目, 她大松一口气。忙着去找自已的小女儿萧清蕴安排上山事宜。

第20章 西山之约

“什么,清河公主邀请你去卧佛寺小住几日?”沈灼震惊地看着沈窈。

沈窈点点头,有些奇怪沈灼反应如此之大。

清河公主萧清蕴和她是鸣山书院的同学,二人从丁班到甲班,一连几年同班下来,关系也算不错。

每年二人也常相互邀约着聚会或是游玩。此次去卧佛寺,有什么可吃惊的?

沈灼咬着唇,使劲儿地回想。想了半天,才在回忆深处,模模糊糊记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沈灼心里猛地一惊。

前一世,她贯是没心没肺的,眼里除了玩耍还是玩耍。等她重来一世,才发现前世后来发生的许多事,原来早就埋下了伏笔。

萧清蕴是萧承唯的一亲妹,这个时候单独约沈窈出游,绝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