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条啊。”赵叙平语气透露着失望。

周静烟只?想?找地缝钻进去,脸烫得快冒烟,声音极小:“最多只?待一个晚上吧?”

赵叙平:“那可不一定。”

周家破产前,赵家就搬家了,周静烟不知他们搬去了哪里,可以肯定的是,赵叙平父母住的房子不可能小,也不可能差。

她心里琢磨,公婆家隔音效果应该很好,到时候就算在房间里弄出声响,外头也听不到,怕就怕赵叙平疯起来不管不顾,动静太大,自己?又?憋不住,叫外头听见,那才真是没脸见人。

周静烟面颊绯红,往赵叙平身上靠,握住他一只?手,在他耳边轻声哀求:“不要了好不好?叔叔阿姨听见,怎么得了!”

赵叙平目视前方?,没转脸瞧她,淡淡勾起唇角:“你不出声儿?不就行了?”

这话说得,好像她想?不出声儿就发不出丁点声音似的,周静烟大着胆子抬手扳过他的脸,非要让他看?自己?这双泪汪汪的眼,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气声嘟囔:“谁叫你这么狠?回回都发疯折腾,我怎么受得住?”

赵叙平笑了:“你是挺能叫唤。”

这人没脸没皮,说话音量不大不小,周静烟飞快看?一眼司机,不确定人家在前面听到没有,又?急又?臊,轻轻在他腰间拧一下?,蹙着眉不住摇头。

赵叙平知她害羞,这种话不好意思叫旁人听了去,见她面红如桃,不禁被这副小模样勾住,更要命的是,小东西?还拧他腰。

他绷起身子,轻声倒抽凉气,用力圈住周静烟细腰,眉心微皱瞧着她:“哪里学?的伎俩?”

周静烟没听明白:“什?么呀?”

赵叙平:“狐媚子功夫没少学?吧?别搁这装。”

周静烟委屈得撇嘴,心想?:我要真会狐媚子功夫,还能这样被你欺负?

她以为片儿?里那些女?主才算得上勾人,自己?比不了人家半分。

她不懂,其?实这些功夫,她生来就会,确切地说,赵叙平就吃她这套。她不知自己?那关头有多美,蹙蹙眉,眨眨眼,咬咬唇,赵叙平魂都快没了。

怨言到了嘴边,又?被周静烟咽下?去。她想?着如今这情形,赵叙平说什?么便是什?么,辩解没有用,反驳招人烦,索性往他怀里钻,双手搂着他健劲的窄腰,仰脸目不转睛瞧他。

以往都是赵叙平肆无忌惮瞧她,这回换成她这样,赵叙平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就这么默不作声瞧他好一会儿?,瞧得他纳闷,不自在,正要开口问,她忽地凑过来,飞快在他脸上重重亲一口。

亲完两?个人都愣住。

赵叙平没想?到她会出这招。

她没想?到自己?亲得这么重,吧唧一声,司机只?要不聋,肯定能听到。

俩人不约而同转脸看?向窗外,一人看?一边,面上都跟没事儿?人似的,心里又?都波涛汹涌。

赵叙平偷着乐,心说小东西?还挺会,不知道?跟哪儿?学?的。

周静烟满面通红,耳朵脖子也红了,又?烫得厉害,僵硬绷起身子,大气不敢出。

车开进近郊一个别墅区,依山傍水,风景如画。

周静烟眼睛看?着窗外,思绪停在刚才,压根没发现?车停了下?来。

“周小姐,已经到了。”

耳边传来司机的提醒,周静烟恍然回神,转脸发现?赵叙平站在车外。

她赶忙下?车。

见到公婆前,周静烟心里预演过许多遍如何面对他们,然而真见着面,周静烟大脑就卡壳了,愣愣看?着两?位长辈,小声打完招呼,完全忘记接下?来该说什?么。

赵天?成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面上看?不出喜怒,语气也平静:“你跟我来,咱俩单独聊。”

“爸,先吃饭成么?我饿了。”赵叙平压根不饿,甚至没胃口。他只?是不想?周静烟被父亲领走。

就她那脑子,那胆量,那临场反应,恐怕父亲没问几句,她就开始泪流成河。

赵天?成冷冷瞪儿?子一眼,冲周静烟扬了扬下?巴:“走。”

赵天?成个高腿长,不急不缓走向茶室,周静烟快步跟上,不敢走在他身旁,更不敢走到他前头,只?能在后面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跟着进了茶室,听见他让关门,轻轻把门关上,老老实实站门口,低着头,垂着手,像个犯错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学?生。

赵天?成坐沙发上,慢条斯理?开始泡茶,他不言语,周静烟不敢吱声,泡好一壶茶,他才抬眸看?向门口。

“过来吧。”

周静烟往前挪几步。

赵天?成侧头瞧着这个老实孩子:“再过来点儿?。”

周静烟又?往前挪几步。

茶室宽敞,她走这几步拢共也没多远,赵天?成叹了口气:“孩子,来我跟前。”

周静烟闷头小跑着过来,停在茶桌前,依然不敢抬头看?他。

赵天?成又?打量她一遍。

这孩子太老实,可能天?生如此,也可能打小被欺负怕了。

早些时候,赵天?成挺可怜她。

她父亲赶上风口发了财,又?找到靠山,周家就这么起来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后来靠山倒台,她父亲没多大本事,又?找不着新?靠山,家产败光,自个儿?跑国?外躲着。

赵天?成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人。

“你爸这些年有消息没有?”赵天?成看?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