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听了三年了!
“小白,你要记得,”容裔合上杯盖,清泠的声音好像是破开水雾出来的一样,“黑鸦如果没有出手,三年前你就死了。”
“他们明天就到,”容裔的声音远了点,“好好收拾下你自己,容家的少爷,未免也太难看了。”传来门被合上的声音。
容锦白困在椅子里,良久低吼了声:“操!”
青年带上房门。
青年的眉目很淡,好像是画家打的线稿,只有点模糊的轮廓,看不出具体眉目生的如何。只是一双眼睛,细直斜飞的,在白纸一样的脸上,近乎浓墨重彩。
他微微抿了抿唇,看著抱胸椅在栏杆上的男人。
男人勾起点笑,海洋色的蓝眼珠和深棕色的浓发让人有种看见了大海的错觉,深情又宽容。
“你抢了我的活干。”却说了一口标准的中文。
青年也笑了下,眼角一下微弯,看起来倒是颇为生动,几乎有些温柔。
“你大哥看不惯我,要我滚远一些。”
房门一下被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俄罗斯男人,身材高大,鼻高眼深,气质冷硬带著血腥气。
“小白鸡,你又在背後说老子坏话!”男人瞪著青年,又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在里面就说过的话:“罗森必须得留在黑鸦,你以为去趟鸟不拉屎的非洲回来还能有人样吗?”
黑鸦是一个雇佣兵团,加上青年这一个中途插入的编外人员的话,目前成员勉强算有19个。
和美国正规注册的黑水公司不同,黑鸦只是一个团夥,成员的来历五花八门各有不同,连三个同一个国籍的都没有,只有小一半是特种兵出身,其余的不知道之前究竟是干什麽勾当的。黑鸦成立没几年,手中的单子却做的很大。国家首脑出行的护卫,全球经济会议的安全控场,追杀全球政治逃犯,搜救人质等等等等。
这样的团夥,谁知道背後究竟有什麽。三年前在几个大国之间说救人就能救人,要让他出狱就能让他出狱。不过他只是个医生,负责他们不死就行,其他不需要知道的他也不费心。
“你,老实去中国给另一只小白鸡治病。”瓦列里挥挥手,“黑鸦这边有罗森就够了。”
“……说的卓以後都不回来了一样。”罗森盯住青年,几分认真,“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接你回来。”
青年看着他,点了点头。
晚上留守本部的五个成员给卓然办了个欢送会,黑鸦里唯一的一个女人海娜用她浑圆的F杯将青年的脑袋完全容纳,夸张地哀叹:“oh,唯一的绅士也要离开了!my honey my sweet!”
青年艰难地从女人钢铁一般的怀抱里挣脱开,旁边尤利马上一桶啤酒从他头上倒了下去。
衬衫裤子马上就全部贴住了身体。
“wow!”尤利扭动著尖叫,比海娜更加风情妖娆地贴上来,“那种母猩猩抱著就没有欲望了好吗!还是试试我吧baby~”
手中的酒好像变成一杯苍蝇,瓦列里满脸不堪忍受,扔了酒杯大步出了房间。
身为一个传统的俄罗斯男人,他这一辈子都是无法理解同性恋的世界了。
卓然被啤酒淋得眼睛都睁不开,论武力那是小鸡和战斗机的差距。
他木木地站著,在思索怎麽把开始解他衬衫扣子舔他胸上酒液的小gay一拳打翻没有还手之力。
“嘿小尤利,卓这样的小身板可经不起你的压榨。”尤利被人单手提溜起来,男人超过两米,浑身腱子肉,犹如铁塔一样的身躯和苍白瘦小的尤利相比简直就是老鹰和小鸡,不过尤利一脚踩上男人大腿,用力一蹬,反倒以被提著的衣领为圆心晃了一个大圈,骑在了男人脖子,下身往下狠狠一顶:“嘿胡里,要和我来一发吗?”
“哦小尤利,你实在太淫荡了。”胡里受不了地摇头,“把你的小豆芽从我脖子挪开。”
“胡里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的!”尤利夹紧了腿。
罗森等他们都打成一团了,才走近,上下打量湿身的青年,露出深邃的笑意:“亲爱的,你真性感。”
头发湿淋淋地贴在额头耳朵上,他无力道:“罗森,别开玩笑了。”
“罗森有种别拣现成的!”被海娜和胡里双向追杀的尤利抽空还朝罗森尖叫道。“我们比过,谁赢谁和baby滚床单!”
“尤利,把你长多的脑子放在胡里和海娜身上吧。”罗森看到尤利被胡里一拳揍在了肚子上,欢快地鼓掌。
青年也不妄想挽救自己了,干脆把头发往後一抹,额头全都露出来,一双细直斜飞的眼睛这下毫无遮掩。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看见罗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不动声色地喝尽。转开了眼睛:“我新做的药放在实验室,你知道放在哪里,出发记得带上。”
罗森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对了,你们什麽时候去非洲?”
“半个月後,加百列他们在阿拉斯加,杰克在拉斯维加斯。其他人不知道去哪里胡混了。”罗森笑了笑,“你知道,每次任务前,大家都特别放纵,凑齐人也是个麻烦事。”
“如果你需要,我倒是可以研究研究,怎麽做一种药,自动定位的。”他冲罗森晃了晃杯子,“你知道,中国有个民族,苗族的蛊毒,很厉害的。”
罗森哈哈大笑:“这个我知道,拍小鼓就痛得死去活来。你们中国前几年有个电影,叫什麽,哦《东成西就》,很棒!”他竖起大麽指。
卓然囧了囧。
“小妖精们,光是聊天可不够high。”尤利三人已经解决了战斗,被夹攻的小gay毫不意外落败,要在别的方面重新抬头。“还有什麽能比我们最爱的枪炮发出的声音更能表达我对你的爱麽,胡里上枪!”
胡里把枪口抵在尤利腰眼上:“嘿夥计,要来一发吗?”
瓦列里听见开枪的声音,额角青筋跳了两跳,然後疯子尤利带著剩下的一群疯子个个扛著枪,跟干了两斤伏特加一样,气势汹汹冲了出来。
连同瓦列里一起,五个人把一面十厘米厚的钢板墙面轰了个对穿,尤利把几十个弹壳全部笼在一起,收进小麻袋子,要给青年做送别礼物。
尤利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想用子弹打出i love you的,不过你知道,他们都是一群没长脑水的傻大个,只会蛮力的疯子。他们可不懂浪漫。”指著胡里,“尤其是他,太傻逼了,他一发把人家打的i全部打没了。”
“去你妈的!”胡里抖著肩上的重型机枪,“你想再来一发?”
海娜一脚踹上胡里屁股:“再来一发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