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辞鼓励道:“很好,继续坚持。”
和昨天一样,今天也练了两个时辰,当然不是两个时辰全部都在扎马步,其中有很大百分之五十的时间是江楼楼自由活动。
今天练完马步的情况相比昨天没好到哪儿去,结束时江楼楼依然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或许这种情况在接下来的两三天还会持续出现。
这回镜辞走之前,先把江楼楼身上的酸痛解了,然后江楼楼自己洗漱完毕睡觉的。
临睡前,江楼楼忍受不了身上全部是汗,那种黏糊糊湿哒哒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贴身的衣衫全部粘在脊背上,实在难受。
所以江楼楼顶着黑暗,钻进厨房,打算自己烧水洗澡。
她从没烧过柴,好容易用火石引着了火,却总是在灶膛里灭掉,难道是她烧火的方法不对?
常听人说,烧火也需要技巧,一旦堵严实不通风了,火就烧不起来了。
江楼楼打算试一试,她将塞满木柴的灶膛抽出几根粗木棍,再重新引火,好像确实有效果。
她按照此法,灶膛里的火越来越旺,很快就烧满了一锅开水。
江楼楼将热水盛进桶里,又倒进澡盆里,忙活了好一阵儿才洗上澡。
她泡在热水中,满身舒畅,果然洗热水澡是最舒服的事情了。
翌日清早,小桃发现房中居然摆放着一个大澡盆,旁边还有半桶清水,澡盆旁边的地上堆放着江楼楼的衣物,小桃撩起纱帘,江楼楼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小桃不忍心喊醒她,遂找来几个人合力被澡盆抬出去,因着澡盆里有不少的水,所以抬起来并不轻松。
为了不弄醒江楼楼,大家都把声音降到了最小,江楼楼这一觉睡得酣畅,又是到了午后才醒。
不过今天身体不像昨天那么乏累,需要再睡什么回笼觉,她起床之后精神的不行。
小桃惊讶于小姐今天没有再像昨天那般半死不活,犹如霜打的茄子般发蔫儿,今天看起来又恢复了以往的生龙活虎。
江楼楼吃完饭,还玩起了踢毽子、荡秋千。
如此生活持续了大约七天,虽然江楼楼扎马步的技术并没有很大进步,也没有连续能扎一炷香的时间,但是镜辞认为她能坚持到这么地步,依然实属不易。毕竟给她一个姑娘家,立下如此高难度的目标,实在不能要求她在短时间内完成。
第七天镜辞临走时交给她一本书,江楼楼接下来一瞧,居然是《诗经》。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这里头写的东西都文绉绉的,我看不懂。”
“知识才是力量,你学会了知识才能理解武功秘籍,懂了么?”
尽管江楼楼很想说自己没懂,但是镜辞让她做的,一定会有他的道理,所以江楼楼接受了他布置的作业。
第二日,江夫人还没起床,江楼楼就迫不及待地来敲她的房门:“娘亲,女儿有事儿找你。”
江夫人随意披了件衣裳就出来开门把她放进去了,江老爷天没亮就出去了,江夫人本打算睡个好觉,没想到天边才泛起白蒙蒙的亮色,江楼楼就在外头吵得她不得安宁。
江夫人把她扯进来,一脸困倦地问道:“一大早你不好好睡觉,在门口叫喊什么?平日里让你起床你都不起,今儿个是捡到钱了?”
江楼楼嘻嘻一笑:“捡到钱算什么,咱江家最不差的不就是钱嘛。女儿是有件事想找您商量,这事儿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心底,憋了一夜没睡好。”
江夫人正了正神色:“什么事?难道你又在外头闯了什么祸了?你这回是淹死了人家的鸡,还是烤了人家的鸭?”
江楼楼扯腔说道:“哎呀娘亲,你怎么总觉得我会在外头闯祸,我长这么大,也没真真正正惹过几日祸嘛。”
江夫人捂紧嘴打了个哈欠:“是是是,你没惹祸,那咱家的银子都是怎么赔出去的?说吧,什么事儿这么着急,要是再赔钱,我就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江楼楼抱紧江夫人的胳膊,说道:“不会不会,这次是让您掏钱。”
江夫人语调一扬:“掏钱和赔钱哪里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赔钱是您把钱好声好气的送出去,收不回来了。而掏钱是您把钱理直气壮的花出去,能换回珍贵的东西。”
“行了,别跟我卖关子,有话直说,再不说莴苣把你赶出去了。”
“别别别,我说,我不卖关子。我是想让您给我找个师傅,我想读书认字。”
江夫人宛如听到一个惊天大事件,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好半晌说不出话。“你,你说的是真的?你想读书认字?”
江楼楼道:“这还能有假,女儿骗谁也不能骗您呀,我昨天在读诗经,书上的好多字我都不认识,女儿想找个师傅,认真学习。”
江夫人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好好好,我女儿终于开窍了,懂得读书了。”
前两天她看到江楼楼在读书,高兴地她去烧香祭祖,这几天江楼楼又顾着玩儿了,于是她一颗兴奋的心又沉了下去。
没想到今早没睡成好觉,倒是等来一个这么好的消息。
江夫人道:“你先回去,等你爹回来,我定让他给你找个汴京城数一数二的师傅。”
江楼楼重重点头:“好。”然后迈着欢快地步子跑出去了。
江夫人高兴地睡不着了,她赶忙让人给她穿戴梳洗,等江老爷回来与他商议。
早膳十分,江老爷从外头回来了。江夫人赶忙与他说了江楼楼的事儿,江老爷先是一阵儿高兴,紧接着便是惆怅:“可是……满京城的师傅都被咱闺女给折腾完了,谁还会再愿意来呢?”
这倒是个问题,江夫人不禁也跟着犯愁。“不如,你再去找找他们,大不了咱们家出十倍的工钱。”
江老爷端起碗就着碗沿儿喝了一口小米粥,沉吟道:“我去说说看。”
江楼楼待在房里等待好消息,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
她忍不住去催,江夫人瞧她急不可耐的样子,数落道:“还不是你以前把教书师傅都得罪遍了,这下江家出十倍的工钱人家都不肯来。”
江楼楼的小暴脾气说来就来:“这帮老泥鳅,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说着,江楼楼就要往门外去。
江夫人立马拽住她:“你看看你,师傅还没请来就这样说话,要是师傅在咱家被你气死了,你指望爹娘能赎你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