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以前答应我,要让我做代购部主管的,我也想独挑大梁,像鱼七秒那样。”

“那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完成了?”

“什么事情?”江楼楼眨巴着眼睛,近期镜辞有安排给她什么新事情么?

“我让你去人间寻找的零食,你寻找完了么?我是不是说只要你选中的零食口味否则大部分地府员工,将无人超市摆满,并且销售额不错,你就可以任职?”

江楼楼顺着他的话一想,好像确实有过这回事,当初镜辞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

“你想想,我是不是这么说的?”

江楼楼点头:“是,那现在你的话还作数么?”

镜辞摇头:“不作数了,因为时效已经过了,你没有在我给出的期限内给出答复,我的承诺自然也失效了。”

江楼楼顿时丧气满满:“唉,我怎么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呢,白白失了一个自己当家做主的机会。”

“怎么,在我手下工作不算当家做主么?”

“当然不算,因为在你面前,我什么权利都没有。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冲咖啡,我不敢泡茶,你让我喂鸡,我不敢抓鸭……”

冲咖啡那件事儿镜辞还算认可,但喂鸡和抓鸭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何时让你喂过鸡,抓过鸭?”

“嗨呀,我打个比喻而已,一时说顺嘴了。”

“那你怎么不说,我安排给你的事情,你有几件圆满完成的?”

“啊?”江楼楼挠头:“难道我不是每一件都办的很完美吗?”

镜辞道:“除了那张试卷出的找不到毛病以外,至今为止,你亲力亲为过几件事情?哪一件事情不是蓝蓝漫辅助你完成的?”

江楼楼道:“起码……起码我独立完成了会议总结。”

镜辞道:“完成会议总结难道不是最基础技能么?”

不等江楼楼发言,镜辞开始一连串的打击:“你PPT做的如何?各部门上交的日报总结得如何?其他系统发来的英文文件你处理的如何?外语文档你翻译的如何?各类资料规定你掌握的如何?若没了蓝蓝漫你又当如何?”

江楼楼搔首:“还差一个‘如何’,就凑成七个了,要不你再说一个?”

镜辞咬牙道:“你打算如何把我气到无语凝噎?”那切齿的声音,似乎要把江楼楼掐死。

江楼楼迅速从凳子上站起来要往外跑,谁知镜辞提前一步预料到了她的想法,直接把江楼楼定在原地,说道:“今天回答不出来我这些问题,就别想出这道门了。”

江楼楼颤声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你这样让我很害怕。”

镜辞深吸一口气:“你还知道害怕?”

江楼楼道:“你头上都快冒火了,我怕把你烧着了,顺带连累了我。”

一直安稳趴在桌上的两只鸟儿,好像也注意到江楼楼不动了,于是它们扑棱着幼嫩的翅膀,飞到江楼楼头上卧着一动不动。

江楼楼震惊:“你们快下去!这不是鸟窝!”

但是她的吼叫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镜辞道:“就罚它们在你头上卧到天黑,你最好祈祷它们不要排泄。”

江楼楼崩溃,天知道头顶两个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有多渗人。

??第两百一十二章:你当我是木头成精,可以一站就是一辈子?

可是镜辞哪里能理解她的恐惧点,他只觉得两只稚鸟可可爱爱,正处于懵懵懂懂的婴幼儿时期,别提多萌态了。

偏偏那两只鸟儿受不得惊吓,江楼楼那么一喊,它们在她头上动的更厉害了,一双小爪子挠来挠去,江楼楼感觉头皮都要被它们抓破了。“镜辞,你能不能干点人事儿?就算你不是人,那你能不能有点鬼的气度?”

镜辞反倒坐下来神闲定气地喝茶,“那你说说,我如何没有气度了?”

江楼楼抓狂:“你怎么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那么多的‘如何’?”

镜辞慢饮一口茶水,旧茶总不如新茶滋味好,镜辞搁下茶盏,起身走了出去。江楼楼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顿时急了眼:“镜辞,你回来!”然而镜辞不仅没回来,反倒把门关紧了。

江楼楼欲哭无泪,她怎么又惹他生气了?

就在江楼楼心灰意冷,脑子里浮现出无数种怎么哄镜辞的办法时,镜辞回来了。他手里捧着一个冰裂纹的小罐子,即便江楼楼没有凑上去看,也知道那小罐子很精巧。只见镜辞重新坐下来,施法变出一簇小火苗,旋即将茶壶悬空在火苗上头,而他出门拿回来的小罐子,里头装的则是茶叶。

原来是他嫌弃茶凉了,茶味淡了,喝起来不够清香浓烈。镜辞瞥了一眼江楼楼,见她满目怨念,问道:“想好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江楼楼被晾了一会儿,再结合之前的经验,得出不能跟镜辞硬碰硬的结论。首先,镜辞是地府之主,拥有着说一不二的性子,别人都对他唯命是从,他怎能容忍她挑战他的底线?二来,他习惯了别人听命于他,所以在他的字典里应该是没有主动服软一说的,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助理?

从多方面综合下来,江楼楼觉得还是得自己主动服软,低个头,认个错儿,才能解开困境。毕竟像他这样的大佬,多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江楼楼乖乖道歉:“我错了。”

镜辞没料到江楼楼思考这么久,居然蹦出三个道歉的字眼,原以为她会再跟他纠缠烦闹一番,结果竟出乎意料。他倒茶的动作明显微微顿了一下,只不过隐藏的好,瞒过了江楼楼的眼睛,不过话说出来,凭她那粗枝大叶的性格,也注意不到这一两秒的停顿动作。

镜辞不疾不徐地问道:“错在哪儿了?”

说实话,江楼楼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儿,她之所以认错是因为直觉告诉她,镜辞吃软不吃硬,但是镜辞这么一反问,又把她给问住了,毕竟在她心里,她一直认为自己没错啊。

所以江楼楼和镜辞的对话又被迫暂停了,镜辞说道:“看来你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在哪儿,无非是想脱离囹圄而已。”

江楼楼的心思被镜辞说中,不由得觉着心情拔凉拔凉的。

镜辞自顾自的喝茶,茶叶是他找楼下小二新买的,五两银子一罐,说是今年春雨后的新茶,不是陈年旧茶,镜辞方才尝了一口,确实滋味幽长,比先前的好。

直至一壶茶喝尽,外头天也擦黑,镜辞没再续茶,江楼楼已经保持姿势不动将近一个时辰,出于对下属的关怀,镜辞问道:“累么?”

这不是废话?换他在这儿一动不动的站一个时辰试试?不过江楼楼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遂装作委屈状点点头:“累。”她现在不仅腰酸背痛,简直是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镜辞大手一挥,解了她的灵术,江楼楼整个人如同散架了一下,直直往地上倒。她一屁股瘫坐在木质地板上,吓飞了头顶的稚鸟。镜辞走近将她拉起来,江楼楼索性往后一躺,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了。镜辞道:“才罚站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江楼楼有气无力,并不想跟他讲话,她没好气的答道:“你当我是木头成精,可以一站就是一辈子?”